“加尔达港?!”
姜母失声尖叫。那个地方距离清城有九百多公里。姜彻开口,“污蔑人也要有证据,你没证据凭什么这么说?那里距离这里有九百多公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她怎么在这么快速度里回来?”
“我派人接她回来的。”
司徒医生从大门口走了进来,他穿着休闲,上身一件白色毛衣,整个人干净纯粹,黑色长裤把他的腿衬托修长。他鼻梁上架着一幅黑色半框眼镜,斯文又儒雅。他走到唐寂身边,关心的问,“身体怎么样?”
“有点喘不过气来,身上也没力气。”
唐寂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司徒医生身上,在思考他这么说的目的。司徒医生点了下头,“先跟我走,我先给你检查一下。”
不等姜家夫妇说话,司徒推着唐寂就往外走。厉谦爵走之前还踩了温野从厕所绑来的那个男人一脚。男人疼的叫出声。厉谦爵没有在这里久留,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了这里,丢下烂摊子给姜家夫妇。姜彻一脸疑惑,眼睁睁看着唐寂消失了,他还想开口,姜蔓这时候投来警告的眼神。人都走了,他还说话干什么。果然,就跟姜蔓想的一样,唐寂出了事,姜家夫妇不会淡定,这下连他们的麻烦也没时间找了,紧赶慢赶的就跟着出去了。他们怎么能赶的上早走一步的唐寂呢?他们上了车,唐寂脸上俨然没有刚刚那一幅虚弱模样,开门见山的问正在开车的司徒医生,“您并没有派人接我,为什么要帮我瞒着。”
司徒医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你的精力想一直在那里耗也费劲。”
唐寂打断,“您可能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这么说是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加尔达港。”
如果说前半句还有尊重,那后半句就是唐寂的质问了。唐寂一般只有察觉到威胁才会这么不客气。司徒转动方向盘,目视前方看着路况,听了无奈一笑,“你还真跟你母亲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姜彻跟姜蔓关系好,你回来造成的连锁反应也一目了然,我早就派人盯着姜彻了。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唐寂颔首,无甚在意的说,“所以你知道我被绑架了,而且没打算在他们绑架我之后,把我送上船之前救出我。”
“姜彻那孩子我看着长大,他什么想法我不用动脑子都知道,他不吃亏是不会收手的。而且,小寂,你也不简单不是吗?倘若我今天没出面,你的父母势必会去查,你希望那样吗?”
最后几个字包含的信息量是巨大的。唐寂没说话,因为司徒说的没错。她早就看的明白,姜家夫妇大智若愚,他们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简单。太简单的人又怎么可能把姜家做这么大。司徒将车子停在办公楼前面,下车之前又说,“我知道你跟帝都的太子爷订过婚,必要的时候你会把无法解释的事情推到他身上。可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你能确保他一直给你兜着吗?”
唐寂意味深长的看了厉谦爵一眼,煞有其事的说,“说的有道理。”
戴面具的厉谦爵蹙眉,嘴都张开了,但唐寂开了车门,自己下车去了。话还没说出口的厉谦爵:……她跟司徒进了楼,司徒推着她上了电梯,对方道,“你的父母就跟在后面不远处,得给他们做个样子。”
唐寂无所谓,“嗯,我感觉我没什么事了。”
“你清楚的,时好时坏的身体,在好的时候亏损更严重。”
“能活活,不能活死。”
唐寂把生死看的很淡,这也是她为什么能活的如此恣意的原因。“……”一下把司徒医生给整不会了,“你倒是看的淡。”
“嗯。”
从她有记忆起就没父母,一路流浪,一路被人背叛,她早就不知道有人靠是什么感觉了。父母这个词的概念对于她来说都是模糊的。“既然你这么洒脱,活着都是带着死的目的,那我可就不能让你那么简单就如愿,你不会死的。”
司徒推着唐寂往外出,试探的问,“或许,你知道姜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吗?”
“不知道,我一个在乡下长大的怎么会知道你们上层社会的事。”
“……”好一个冷嘲热讽。他不信。可唐寂管他信不信。唐寂针灸完后对上上前来的姜家夫妇还有些僵硬的不知所措。“赶紧回去休息,我们跟司徒医生了解下情况。”
唐寂爽快答应,“好的。”
厉谦爵把轮椅推了过来,唐寂道别后坐上轮椅离开了。他们二人乘坐电梯下去,在电梯下降期间,唐寂看着面前光滑的墙壁中反射他的人影,“想采访你一下。”
闻声,厉谦爵垂眸看她,依旧扮演管家的角色,“您说。”
唐寂手肘搁在轮椅把手上,撑着自己的脑袋,一幅思考的模样,“我们养尊处优的帝都太子爷,是怎么演管家能演那么像的。”
电梯径直下降,伴随着一声清脆叮的一声,电梯门从两旁打开。厉谦爵没有动的迹象,唐寂提醒,“该出去了。”
厉谦爵猛然回神,推着她出去,嗓音低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加尔达港,被轰的耳鸣了下,就想起来了。”
“哦……”厉谦爵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厉少要实在想找工作,想体验常人生活早说啊,我会让温野给你安排的,想要什么职位都可以,只有你想象不到的,没有我安排不到的。”
厉谦爵推着唐寂,听了想把她推沟里,一时气急,“我还用你给我介绍工作?!”
“也是,我们厉少神通广大什么做不了,那我可以理解为,你进姜家是为了我?”
厉谦爵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你这就不对了,薄情寡义抛弃你那小女朋友了?”
厉谦爵想把她推沟里的想法愈加浓烈,“你明知道那是假的,为了让你不那么排斥我,我才找了个假的,让你觉得我对你无所图。不然你见都不见我一面。我厉谦爵什么时候这么卑躬屈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