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本来没想吭声的,可是想了想确实有点太过于得罪许星了,遂主动站出来说:“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
许星一听,却伸手把问卷接了过去,嫌弃的对她说:“你想办法,让你想办法你又去找那个警察?没给你打到后半生坐轮椅还不死心啊?”
黎言:“??”
许星恶狠狠的说完就走了,黎言觉得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回过头来对上柏占渊的目光,她都有点不自在。柏占渊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黎言在窝在旁边看电视消食,阿姨把东西收拾完之后就离开了,这下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柏占渊感受着沙发的轻微晃动,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俏丽,充满朝气的脸蛋,微微有些晃神。“怎么想起来做这种作业了?”
柏占渊好整以暇问道。在他的印象里,黎言上课从来都是去摸一趟鱼就算完,没见她对玩滑板之外的事情上过心,这突然转了性子开始认真的做起作业来,倒还叫人有些吃惊。不过以她这种小孩心性,估计新鲜劲儿一过,又得扔到九霄云外去。见柏占渊看向自己,她把身体朝他挪动过去,顿了顿,脑子里瞬间浮现起姜漓对她说的话。她明明比姜漓多那么多机会去选择和尝试,可她每一天都在无谓的消耗和浪费着。反观姜漓,即便是被打进泥潭,也坚韧地从里面开出一朵花来。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逆境,姜漓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努力向上。其实当姜漓对她说出那番话时,黎言觉得铺天盖地的讽刺味道瞬间就散开来。姜漓不知道,但她心里是清楚的,姜漓她……原本也是可以拥有这么多机会和选择的。“有这么难回答?”
柏占渊打断她的思绪。黎言把头靠过去,笑道:“没有,就是我有个同学吧,她总是很努力的抓住一切机会在生活,我就觉得她挺不容易的。再看看我,唉,总感觉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柏占渊倒是对这话深以为然:“嗯,是该好好反省反省。”
黎言一怔,她怎么觉得他要她反省的不是这回事呢。“这几天,没再回过家?”
柏占渊翻动着手里的东西,状似无意的问起。黎言沉默一瞬,上次她放了狠话,带着一身伤狼狈地逃离,到现在为止家里没有一个人联系过她。不过她也习惯了,总比小时候伤心难过却无处逃跑,无力反抗的境地好了太多了。见她神情有异,柏占渊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她,“怎么了,还在为上次被打的事难过?”
黎言要强,不肯在他面前露出窘态,连忙摇头。柏占渊语气也软下来,到底不自觉地带着一股教育小辈的苦口婆心:“他们到底是你的家人,有些关系无论如何是斩不断的,至少他们主观上不会害你,这点,我想这么多年了你心里也很清楚。”
黎言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手指到处抠。柏占渊看她这副表情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黎言害怕柏占渊的目光,避无可避就嫌弃他:“啰嗦,黎家人都没这么啰嗦。”
柏占渊捏捏她的脸蛋笑:“不识好人心。”
“不行,至少你不可以这么啰嗦,我会嫌弃!”
不然,她真的觉得他和黎家人是一丘之貉。柏占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似有些哭笑不得。两人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黎言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下午也不去公司吗?”
柏占渊把人揽过来亲了一口:“我在家陪你不好?”
“当然好。”
黎言把头埋进他怀里深深嗅取着他的味道,然后在他胸前摸了一把,坏笑道:“谁能拒绝一个这么英俊的……”柏占渊挑眉:“英俊的?”
“老东西。”
黎言大胆地把话补充完整,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狡猾灵动的小狐狸。柏占渊把人逮过来在腿上坐下,黎言极度不配合,在他怀里打着滚,一头柔软的长发像猫儿尾巴似的轻扫着他的臂弯。感受到柏占渊温柔的掌心抚上她的头发时,黎言忽然停下扭动,静静享受着他的摩挲。她很喜欢被他摸头,那对于她来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宠溺。柏占渊摸了两下,察觉到手里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竟然主动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就像只被伺候惯了的懒猫儿一样,心中不由得一软。“头发变长了。”
柏占渊的手停下来。黎言狐疑地把自己头发抓过来垂落到胸前看了看,“唔,好像是变长了。”
这段时间她都没顾上打理自己的头发,就让它像一丛海藻似的肆意生长着。黎言专心的看着,丝毫没注意到柏占渊的手臂已经在她腰间收紧,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来。尽管昨晚生命大和谐的车速赶音速超火箭,两人都兴尽而归,但干柴遇到烈火岂有不燃的道理。他的强取豪夺令黎言承受不住连连后退,柔软的腰肢在他臂弯里向后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黎言觉得肺里的空气被他攫取殆尽,索性一反攻势,推着他的肩猛地摁过去。柏占渊配合着被她按住双臂,靠在沙发上,胸口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他望着眼前被亲得花枝乱颤的人,嘴巴颜色透着不正常的血色,喘得比他还厉害却故作镇定,誓要掌控整个局势。柏占渊手指微动,蓄势待发之际,黎言用了点力气压制他,开口带着一股娇蛮的霸道:“不许动!”
柏占渊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玩味。“想玩点跟昨晚不同的?”
他勾唇问道,醇厚的嗓音像一首撩人心弦的曲。黎言耳根一红,面上却绷住了,缓缓靠近他的薄唇,蹭了蹭,然后一口咬在他颈间。她满意的望着那点红,喉结旁边,是领口遮不住的地方。看你还怎么去相亲。黎言有些得意。柏占渊呼吸沉重,“在这里?”
黎言没有答话。他伸手熟练地从茶几下方摸了一盒东西出来,要她打开。黎言怔住,“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茶几这里?万一……万一许星过来坐的时候看到了……”“都是成年人。”
柏占渊一口咬在她白馥的手腕上。黎言小脸通红,也不知道他放在这儿多久了,说不定家政阿姨打扫的时候也看到了。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但两个人关起门来是一回事,让外人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她捂住脸,羞得脸要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