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培元也十分诧异,看得“嚯!”
了一声。柏占渊更是已经坐不住了,许星心也揪着,但为了场面不至于太难看,他按住柏占渊故作镇静地笑:“柏总,冰球场上允许一对一的干架。”
柏占渊一怔,怎么他妈还有这么变态的玩法?黎言万一吃了亏怎么办?柏占渊是把自己那份心情按捺住了,除了脸色有点阴沉外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倒计时归零,裁判一边拉架一边吹响哨声示意比赛结束。平局。谁也不输谁,这已经是个绝佳的结局了。黎言捡起自己地上的球棍,慢慢地往场外滑去。对方那个姑娘筋疲力竭坐在地上,看着她要走,突然喊了她一下:“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黎言顿了顿回头:“还想再打一场?”
姑娘在裁判的搀扶下站起来,朝她滑近:“我总得跟这么强劲的对手握个手吧。你好,我叫楚航。”
黎言挑了挑眉,似乎没料到对方居然这么坦率,她也不是对楚航就一点敬佩都没有,但她擅长傲娇:“哦,像个男人的名字。”
楚航笑了笑,“谁说不是呢。你叫什么?”
黎言还是握住了她的手,大大方方道:“黎言。”
“好,我记住你了。”
楚航爽朗一笑。明宋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又过来发神经,“没想到,小爷我还是魅力不减啊,竟然有两个美女为了我在球场上大打出手,说出去有面!”
楚航附赠一记白眼。黎言摇摇头,心里有些不安,柏占渊肯定把她在场上的争勇斗狠一个不落的看在了眼里。他一向不喜欢她惹麻烦,这下不是被他抓个正着。“精彩!”
楚培元起身鼓掌大笑。柏占渊颇有些无奈,“楚总,小孩争强好胜,对令千金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楚培元拍拍他的肩笑,“言重啦。我手底下这一群孩子,哪个不是争强好胜的,你以为刚才楚航在场上就没有故意挑衅?这才是年轻人骨子里该有的气势嘛。我看那孩子打得很好,是块材料,不知道现在是哪个教练在带?”
柏占渊摆手笑笑:“自己在家练着玩,没有教练。”
“那可别浪费了!”
楚培元笑笑。柏占渊笑着点头。黎言把装备换了下来,这才发现手臂和腿都疼得有些发抖。她换好衣服出来,发现许星在外面等她。他敲敲手表不耐烦道:“换个衣服用这么久?”
黎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真可怜,家里面没有女性亲人吗?”
许星气得想伸手敲她的头,但忍住了,随手拨了一下她的手臂,黎言嘶了一声,捂住伤处:“疼!”
眼见黎言拿白眼看他,他被气笑了:“嘿,我说你这个小神仙,刚刚场上跟人干架的时候没见你喊疼?”
黎言语塞了片刻,知道自己冲动了,但还是嘴硬道:“换你去你不得干啊?对方那么拦你,关键一球被人抢走了!”
“哪来这么强的好胜心!”
许星数落她,“快点,柏总已经走了,我把你送回去之后还得来接他。”
“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啊?”
黎言心里更加觉得不太妙了。许星无语地看着她,也不答话。黎言撇了撇嘴:“生气了?”
许星拉着她往外走,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他可没时间生气,接下来还有正事要谈。”
“哦。”
黎言乖乖答应。“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去趟医院?”
许星觉得自己对她还真是像个老妈子一样,无微不至,就差记住她的大姨妈,提醒她别吃冰别吃辣了。黎言认真感受了一下,身上这点伤她都摔习惯了,也没什么事。“没事,不严重。你快回去接他吧。”
“这可你说的啊,不是我不带你去,到时候你柏爸爸怪罪下来你可别往我身上推。”
许星先给她打一剂免责针。“知道啦,啰嗦。”
黎言被送到了柏占渊的住处,她洗了个澡发现身上多少带了点淤青。想到楚航为了明宋拼命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多想了点,既然这么喜欢一个人,又何必在脸上装得满不在乎甚至是嫌弃呢。如果人人都能够坦率一点多好。柏占渊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她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她把一道芹菜炒虾仁端上来,冲他笑:“我把排骨汤盛上来就可以开饭了。”
“先别弄了。”
柏占渊脱下外套搭在手上,表情看不出喜怒。黎言的喜悦被他一句话就冲淡,还说没生气。她心情沮丧,关掉了炖汤的火。又坐了一会儿,发现柏占渊没有去洗澡,而是折返回楼梯口叫她:“愣着做什么,上来,我有话要问你。”
黎言深吸了一口气上了楼去。柏占渊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见她上来,示意她过来床上坐。黎言很怕他不声不响把事态搞得这么严肃,尤其是坐在他对面直面他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无所遁逃。她忐忑地坐下来,一向柔软的床也像长了刺似的,让她坐着难受。柏占渊表情很平淡,真的像许星说的那样,似乎是没空生气或者觉得没必要生气。可以黎言对他的了解,他这样也绝不是半点怒气都没有的样子。出乎意料的,柏占渊只是开口问她:“伤在哪里,捞起来我看看。”
黎言乖乖把手臂和腿露出来,比起刚摔那阵,已经呈现出了青紫。“不严重。”
她摇头轻松道。柏占渊眸光沉下来,抬头看她:“不严重?没记错的话,那晚你在浴室里摔了一下,膝盖上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坐在这里哭了半宿。”
黎言语塞:“我……”她当时只是企图永哭来骗得他心软。柏占渊定定地望着她,看她又要怎么解释。终究,黎言承受不住压力,讷讷开口道:“对不起。”
柏占渊的气似乎有些上来,语气变得冷硬:“你对不起的是我?”
黎言压抑着,故作平静地看他:“我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带我过去见明宋。我这么一闹,把你和人家要谈的生意都给毁了。”
柏占渊沉下一口气来,眼神中的怒意转变成了另一种诧异。她单纯,却也比他想象的更为敏感。“你是这么想我的?”
柏占渊不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是生气居多还是无奈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