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他打得畅快淋漓,这一鲜活的人肉沙包反应到底比死物有趣多了!荣威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唾沫,狠劲上来,动了刀。动了刀是否就有另一层你死我活的意思了?黎隽之眸光一暗,血液在一瞬沸腾到顶点!黎言在那边处理了伤口,心里记挂着病房里的事,拖着自己的伤腿一瘸一拐硬要进来看,门外的保镖拦着不让她进。“黎言小姐,里面战况激烈,您进去会被误伤。”
那不行,那她得更要进去看了!好不容易冲破阻拦进去了,里面的战况让她彻底傻眼。黎伯父乐呵呵冲她拍了拍沙发,“言言,坐下来看,隽之身手好着呢。”
“三伯父,荣威他有刀!”
黎言震惊,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远房伯父面对这种局面竟然是这副表现。他也冷静过了头吧!黎言要哭了,既担心伤得动弹不了的元羽,又担心在荣威刀下讨不了好的黎隽之,难道自己能做的真的就是在一边看着吗!战况激烈,黎言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不行,她不能光看着,论打架她也是有点基础在身上的。黎伯父看她到处找趁手的工具准备参战,倒是吃了一惊,“言言,你个女孩子,腿又受了伤,别凑他们这热闹,当心伤着你!”
黎言很清楚伯父说的是事实,但如果真就这么袖手旁观,那她也就不是黎言了。几番寻觅,她端起一旁的暖水壶,伺机而动。眼看着黎隽之已经把荣威逼过来了,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或者是一回生二回熟,看准荣威的后脑勺一水瓶子就砸过去!荣威懵了,手上再没了动作,黎隽之一脚踢开他手里的刀,把人踹倒。荣威的脑袋开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瞪着黎言抽搐。黎隽之捏着伸缩棍微微喘气,看了一眼黎言,别有深意地问:“你就是这么着砸了他表弟?”
黎言有些懵:“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荣威失去战斗力,一屋子的打手成了乌合之众,很快停手。正当时,好戏都收场了,元家人终于来了。来的也是元羽家年轻一辈,说是元羽的堂兄。只不过这时候荣威已经被送去手术室缝针,事到底还是谈不下去了。元羽身上的伤不轻,但也不致命,只不过要躺在床上歇几个月了。黎言和他被分开,各自住院。这几天里,黎言被收了一切电子产品,关在病房安心养病。可是她哪里安得下心,元羽怎么样了?荣威那帮子人怎么处理的?黎隽之这几天在干嘛,也不来看她。黎言跟守在外面的保镖讨价还价了好久,对面除了摇头什么都不说。就在她被关了一周,人都差点憋疯的时候,黎隽之终于来了。来是来了,但好像只来了半个人。他来了之后往沙发上一坐,只是坐着看手机,也不看黎言,任凭她在床上怎么用眼神试图提醒他说点啥。期间,医生带着人来查了房,检查了她的伤势后对全程游离在外的黎隽之说了句:“黎先生,基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
黎隽之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黎言听说自己可以出院了,刚想伺机跟黎隽之搭话,没想到他发完消息站起来道:“走,送你回南城。”
“这就回去?”
黎言想,后面是什么情况你就不打算跟我说了吗?黎隽之挑眉:“还没玩够?”
黎言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元羽怎么样了?”
“不知道。”
黎隽之很诚实,他本就不关心元家那个小崽子,他解决这档子事的流程里可不包括对元家人嘘寒问暖,更不包括小心维系两家的交情。黎言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但想到他是黎隽之,这种离谱不近人情的行径似乎也得以合理解释。“那荣威呢?”
“死了。”
黎隽之没有半点犹豫。黎言心脏猛地一颤,惊慌失措的战栗瞬间席卷全身,她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黎隽之也看了看她那双颤抖的手,片刻后,那双白馥的掌心忽然接到一滴水,视线往上,黎言脸上早就泪如雨下,大又决堤之势。黎隽之不由得呼吸加重了一瞬,薄唇开合,语调仍旧是那副淡漠疏离:“我在开玩笑。”
黎言沉浸在自己杀人的惊恐之中,根本没有听到黎隽之一本正经的这句开玩笑的话。黎隽之脸色沉下来,拉住她颤抖不已的手臂:“我说我在开玩笑,荣威没死,不仅没死还狮子大开口提了天价赔偿,听懂了?”
荣威没死?他在开玩笑?黎言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回笼,荣威没死,她没杀人,他开玩笑呢……开玩笑?黎隽之开玩笑?黎隽之耐着性子解释完,本没有指望她破涕为笑,但她不仅没笑,反而越发哭起来,甚至还哭出了声。黎隽之搞不明白,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女人,但显然黎言是个让他捉摸不透的新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