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毫无知觉的来到这里接母亲，却看到了她。今天的她跟之前他看到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一身清新脱俗的新式旗袍勾勒出那姣好的身段不盈一握，而旗袍下罩着的是一番怎样动人心魄的美景，他比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更为清楚，那是他无处次在手中把玩赏析的绝佳肌肤。垂落肩上的鱼骨辫衬得她更加玉雪可爱，还是那股枝头结露的青涩滋味，恰到好处，带着他前所未见的风情。她躲着他，可他喉中却渴得厉害，他想立刻扯下领带，把她捆到床上按着她，用牙齿一粒一粒解开她旗袍的盘扣，将掩藏在深处的美景剥离出来。柏占渊沦陷于关于她的失控。如果此刻有谁进到女士洗手间来，必然能发现隔间里的异样。黎言拼命的推拒和挣扎着，柏占渊恶魔的般手却已经透过裙摆朝着熟悉的路径攻城掠地，黎言从来便不是他的对手。“柏占渊……你这个……王八蛋……”她只能红着脸这样泣不成声。男人不打算因为她的几句咒骂就放过她，正相反，柏占渊为此刻感到兴奋不已。或许偏要强取豪夺，偏要勉强，偏要占有才是他骨子里真实的劣根性，他根本就不是他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云淡风轻，你我两人好聚好散。可他会把这一点藏好，永远也不会叫怀里的黎言知道。痛感突然袭来，黎言竟然咬了他！柏占渊却没有退缩，倒不如说痛感和血腥是对他的鼓励，他越来越用力，用她承受不住的气势对她的所有情绪照单全收，悉数吞下。黎言的反抗逐渐微弱，从而被另一种反应代替。柏占渊面色不显，心中却得到极大满足，他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她的身体还是认他这个主人，她还是他的掌中雀。会场内，柏夫人又坐了好一会儿，左右看了看，不知道柏占渊到哪儿去了。而一旁的黎夫人于澜也四下转了转，没瞧见黎言的人，心里不大放心：“这丫头，才一会儿功夫没看住就跑没影儿了。”

于澜再看到黎言回来时，发现她唇妆花了，眼睛红红的，头发也有点乱了。“怎么了这是，我一会儿没盯着你，你又去打了一架回来了？”

于澜觉得心脏受不了。黎言低着头，不自然地迈着步子躲在她身后去，小声央求：“伯母，我们回去吧……”柏占渊后脚也回来了，斯文得体，眼神餍足，瞧不出一丝纰漏。“不是要回去了吗，走吧，我送您。”

柏占渊体贴的拦住母亲柏宁的肩。“哎呀，你是去哪儿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柏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被他揽过去时，忽然闻到他的肩上有一股清幽的香水味道。这个味道，她刚才在会场里也是闻到了的……是谁来着？“我四下看了看展览。”

柏占渊不紧不慢地笑着撒谎。柏夫人陷在回忆里，她很想知道柏占渊如果真如他所说又怎么会在肩头沾上人家的香水味。她突然盯着儿子的胸膛和颈间，胸口处应该也沾上了吧，说不定看起来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衬衫领口下还暗藏着半枚口红印？柏占渊蓦地有些不自然，伸手理了理领口和领带：“您在看什么？”

柏宁到底是他的母亲，忽然从他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里感受到了一丝不为外人察觉的紧张。“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柏宁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也不再纠结香水味和他的不自然，只觉得眼前的情形生出些趣味来。还说他没藏人，到底是三十岁了，她就说，自己儿子身体健康，也没什么特殊的取向，怎么就对女孩子不感兴趣呢。看来她是多虑了，他或许对其他的女孩子不感兴趣，至少对香水味的主人是颇有些兴致的，连在这种场合也……想到这儿，柏宁又有些生气，在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教训道：“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这是什么场合？”

柏占渊苦笑：“您到底在说什么？”

柏宁瞪她：“你还装。”

柏占渊笑而不语，依旧打算就此含糊过去，母亲未必就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不承认，谁又能逼他承认。告别了盛夫人和盛霖，柏占渊拉开副驾的门，让母亲上车。正当时，许多富太太也下来乘车。他看到黎言跟在黎夫人身后下来，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右手不自然地放在腰间，压住裙子其中一粒盘扣。柏占渊唇角忽的牵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他比谁都知道黎言为什么要这样，因为她腰间那一粒盘扣此刻正静静地放在他西服口袋里。柏占渊拉开车门坐进来，松了松领口。如果此刻柏夫人再凑过去仔细的看看儿子的颈间，就会发现喉结下方出现的一个微小的抓痕，那是香水的主人留在他身上的，关于他犯罪的证据。想到那枚盘扣，柏占渊觉得两人倒是势均力敌，要不是他躲得快，黎言那一爪子是要抓到他脸上的。“你在看着人家小姑娘笑？”

柏夫人敏锐的发现了柏占渊的视线视乎随着黎言在移动着。柏占渊也没躲，大方承认：“不就是他们想给周乘风娶的那个黎家丫头，我认识。”

他知道柏宁在自己办公室见过黎言了，这时候撇清关系反倒更惹她生疑。提到这事，柏宁叹了口气：“还这么年轻……这种婚姻，究竟有什么幸福可言。”

柏占渊怕勾起柏宁的伤心事，颇为戏谑的轻笑：“周乘风跟那丫头青梅竹马，也算是知根知底。”

青梅竹马不假，知根知底也不假，但两个仇人之间也可以是这种关系。柏宁想了想，果然释怀了，但话题又转了回来：“你看啊，乘风还那么小都要结婚了，你这个当叔叔的，还不抓紧点。”

柏占渊装听不懂，“抓紧什么？”

“抓紧问问你身上那香水味的主人，问她愿不愿意委屈委屈嫁给你。”

柏宁没好气道。“什么香水，我怎么没闻到。”

柏占渊仍然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样子，还作势闻了闻自己的肩膀。他确实什么也没闻到，黎言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已经太过熟悉，太过习以为常了。“你身边要是已经有人了，那我也就不急着再给你找那些个名门淑女了，盛霖那边你自己也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下。”

柏夫人摇摇头。柏占渊挑眉，他用得着去跟人家解释？“我跟盛小姐见面次数有限，目前对彼此的了解仅限于姓甚名谁，在哪里工作而已。至于您跟她说了些什么，这个责任我想不应该由我来承担。”

言外之意，解释是您的事，他这边跟盛霖向来公事公办，严格说来只是个熟识的人罢了，连朋友都还算不上。“我也没跟她说什么，你想到哪儿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连盛霖这样的你都瞧不上，你到底是喜欢什么样的仙女儿？等过几年你年纪大了，哪儿还有姑娘瞧得上你，看你还得意什么！”

柏夫人说着说着倒是生起闷气来。柏占渊倒没急着哄，而是把话头转到母亲身上来：“那倒并不一定。亚伯拉罕年纪也不小了，不也得了您的垂青。”

柏夫人无语凝噎，想到丈夫，脸不由的有些燥热：“说你呢，你倒说起我来，亚伯拉罕可跟你不一样。”

柏占渊只是笑，对她的话未置可否。“我都跟他说好了，他都打算退休了，到时候回过来跟我一起带孙子孙女的。”

柏夫人小声说道。孙子孙女？柏占渊眉尾倒是止不住跳了一下，如果黎言回去忘了吃药，母亲说不准倒真要愿望成真了。尽管他忍住了最后没弄到黎言身体里，但意外的事总是发生在那最不可能的一次里。想起这事，柏占渊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