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他要拒绝了，但没想到他却朝她伸出手，目光平静：“可以。”

盛霖露出灿烂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挽上他的手，她知道今晚之后，两人的关系将有一个质的变化。晚间，柏占渊回来时，黎言正在客厅埋首学习。“你回来啦，已经这么晚了，真辛苦。”

她小跑步上前替他接过外套，挂到架子上。衣服划过鼻尖的一瞬，残留在上面的香水味猝不及防而来，黎言愣了愣，挂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柏占渊径直朝楼上去了，两人也没什么交流。黎言重新坐回沙发，却觉得眼前的书怎么都看不进去了。她不禁喃喃地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等她洗漱完出来，柏占渊仍然在书房，黎言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房间睡了。心里胀胀的，一个人关上灯躺下，她有某种模糊的预感，或许今晚他也不会来卧室睡了。这几天她强行压抑着自己不去思考，不去琢磨她和柏占渊的事、家里的事还有姜漓的事，但每一件都像高低错落的音符一样击打在她心间。好在她心里有个囚禁情绪的笼子，她可以努力地把情绪关进去，不放出来，等它们慢慢厮杀，输的一方在时间的流逝里自然消失。只是偶尔某个瞬间她会觉得心里空得厉害。揉了揉心窝，黎言在胡乱的梦里睡去。第二天她醒得很早，不知道是不是形成了生物钟。身旁仍旧没有属于他的痕迹。开门出来，正赶上他也从次卧里出来，穿着浴袍，身上还有着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你也起这么早。”

黎言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后脑勺。柏占渊“嗯”了一声，推门踏进主卧衣帽间。黎言自动下去做早餐，柏占渊换了身衣服就要出门。“不吃早餐了吗？”

黎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不吃了。”

柏占渊换好鞋，见她还望着自己，便交待道，“对了，以后晚餐都不用等我。”

黎言下意识问：“为什么？”

柏占渊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可笑，但还是认真回答她：“因为我不会回来吃。”

黎言却偏偏钻牛角尖，她走出厨房追问：“那你在哪里吃？公司吗？跟许星还是？是……每天都不回来了吗？”

柏占渊的眉头昭示着他的心情已经开始不悦，但他极力克制着：“你也可以这么认为。”

说罢便推门离开了。望着空荡荡的玄关，黎言苦涩的意识到，柏占渊的耐心正在消失，他好像……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了。窒息的是，这正是她以不惜跟黎家决裂为代价选择的路。许星下班后带着一身疲惫回家，才出了电梯就看见家门口埋头坐着一团人影。拧着眉头走近看了看，这身形……“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