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只找了一块安全的狩猎的地方,然后对众人道,“天黑之前无论遇到了什么都要回来,这晚上的时候保不齐会有野兽出来,老子可不想丢了性命去救你们这些公子哥。”
他这种在战场上跟着摄政王厮杀惯了的人,对猎杀一些小野兽根本提不起任何的兴趣,只找了一个地方只管自己的歇息睡觉,任由那些少爷公子哥们去取乐子。秦公子昨日伤了脚踝不能骑马,所以没有过来,成儒又被谢复叫去当奴才使唤了,他却一心要找一条白狐给萧青寇。她只兜兜转转的许久,只可怜巴巴的捡了两个雏鸟,还于心不忍带走,还亲自爬上树枝将它们放进窝里。结果只是惨兮兮的从鸟窝里拔下了几根彩色的羽毛,只当战利品了。天色渐渐的暗沉了下来,他正要往回走,却见林世子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从他的面前经过。连周看见了,眼底放光,忘记了之前的新仇旧恨,实在也不相信比自己强不了多少的废物表哥还能猎到这样成色的狐狸。林世子却是难得的和善,只指着自己适才走来的方向道:“就是在那边,本来有一公一母,那只生的最好看的公的竟没有猎捕到,可惜,可惜了。”
连周听说还有,也不辨真假,但他实在想亲手里猎一只狐狸给萧青寇赔罪,只赶紧的拎着自己的弓箭兴冲冲的追了过去。果然他经过树林的时候,看见一只白狐往树丛之中钻去,似乎身上有伤,跑的并不快,他见自己还有机会,便拉弓搭箭有模有样的追了上去。然而他的目光只注意到狐狸了,却忽的感觉自己的脚下一软,整个人往下跌去。他落地的地方是一块硬邦邦的地方,疼的他倒吸了几口的冷气,待仰头去看,却见洞顶离着自己跟远,自己竟是落入到猎人的陷阱之中了。这陷阱下面铺的却是硬邦邦的砖石,只怕是想着见野兽摔死活着直接摔断了腿,这样野兽才不容易逃脱离开。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的恐惧,大声的喊叫起来,“有人吗?我掉进陷阱里了!”
然而很快,几个脑袋就出现在他头顶的洞口之上,其中却正是自己的表哥与谢复,两个人皆是满脸的得意。“我的好表弟,你找到狐狸了没有啊!”
林世子讥讽的笑道,“真是可惜了,这两只狐狸是我买来放在这里的。”
连周狠狠的瞪着他,怒道,“是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算计我。”
谢复冷笑道,“算计你怎么了,你那个书童又是怎么害我的,今日咱们以牙还牙,我怎么对你,都是你应得的。你那个书童不是整日里只手遮天,整日里狂傲的跟什么似得,现在你离了他,还不是现在这幅惨兮兮的样子!若是你在里面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叫几声爷爷,说不定我们还会找人来救你。”
连周吓得半死,却还是保留着自己最后的高傲,没有对他们求饶。两个人却觉得报复的还不够彻底,然后故意的拿着枯枝将洞口给盖住,不让旁人发现这里。然后谢复还故意放走了连周骑过来的马,老马识途,那马儿只以为自己的主人放自己了,撒着欢的就跑走了。直到夕阳西下,睡了一日的吴德这才起来,将所有的学子都叫来,然后问道,“可都来齐全了,若是丢下,只怕会被野兽吃掉。”
林世子道,“连周不见了,他的马也不见了,想必是受不得苦自己先离开了。”
吴德最不喜的就是连周了,便“呸”了一大口,骂道:“整日就数他娇气,难道就他一个亲娘养的,我们都是后娘奶的,怎么就偏生的只有他受不了这份苦,若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定然将他那软骨头的病给治好了。”
说完便冷哼一声,只也信了这样荒唐的话,带着众人风风火火的往麓山书院的地方而去。而此时的连周,却蜷缩在陷阱之中,无尽的黑暗撕扯着他的一切,他惶恐至极,却忽的想到,会有人来救自己的,他的书童青九一定会来的。萧青寇也不知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眼皮跳了整整一日,而且肩胛上的伤口再次恶化了,她只得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上歇息。就在她疼的难受的时候,却忽的房门被人猛烈的敲击着。“砰砰砰……”那声音很是急促,让她的心都乱了,似乎预感着来人定然不会带来什么好事。他走过去打开,却竟是累的满头汗珠的成儒。萧青寇见是他,心中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只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连周呢?”
成儒忙道:“今日我们一起去狩猎,连周突然就不知所踪了,林世子说他先回来了,可我回去之后并未见到他。”
萧青寇只感觉自己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什么?”
成儒往四周看了看,最后压低声音道,“我听人悄悄的说,好像是谢公子将他弄到陷阱里了,我们狩猎的地方极大,也不知是哪里。”
萧青寇额头上的青筋不断的凸起,眼中隐隐的带着厉色,唇角微微的勾起,“好啊,我不去找他们的晦气他们倒是还自己找死了。”
说完他直奔着那些学生们的住的地方而去、成儒忙道,“你何不去求求王爷,如今也只有他能救得了连公子了。”
“他只怕比谁都巴不得连周死了!”
萧青寇咬了咬牙,转身对成儒道,“这件事你只当不知道,我也不会说是你告诉我的,我无论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成儒见她眼中的厉色,忙劝道,“你了莫要做糊涂事情啊!”
萧青寇扯了扯自己的唇角,然后道,“我这辈子从未这样清醒过,如今大不了一死,能拉扯几个谢家的人就拉扯几个谢家的人,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说完他直冲着谢复的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