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被人如此的算计,而且两次还都是一个女人,这让他如何不气恼。等他阴沉的上了岸,却见吴德脸色紧张的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的跪下道:“王爷恕罪,这些刁民适才被人聚集在一起,说是每人一两银子要游到湖中的画舫中去,属下亦是不曾防备!”
谢道诀却并未听他告罪的话,只翻身上了岸边的马,直奔着麓山书院而去。铁蹄踏起路上的尘土,然而等一行人到了麓山书院,却见谢复正站在门口兜兜转转的,双手背着,满脸的焦急。等看见了谢道诀匆匆而来,这才面露喜色,只赶紧走了上去。谢道诀勒住手里的缰绳,翻身下马,玄色被风卷起,看见谢复在这里,怒道:“人在哪里?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谢复脸色一僵,紧张道:“不是兄长派人来将那姓吴的给带走了吗?我亲自交给北府军了!”
“本王从未派人回来过!”
他眼底满是厉色。“什么?”
谢复一下子明白过来,颤抖着道:“我是看着他们穿着北府军的铠甲才给的……”谢道诀忽的想起萧青寇跳进水里丢下的话来,只觉怒火中烧,他的手里还拿着马鞭,直直的冲着谢复甩了出去,“蠢货!”
谢复疼的眼泪都飚出来了,脸上旋即出现了一条红印子,嘴唇也肿了。吴德也知道,谢道诀素来治军严厉,若是遇见如此蠢笨的,早就乱棍打死了,但毕竟眼前的人可是谢家的公子爷,只得赶紧拦住谢道诀,“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谢复吓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颤,竟连告饶的话都不敢说,他素来知道自己的兄长杀伐无情,但今日才觉得他是如此的骇人。谢道诀从未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被一个女人耍成这样,旋即丢下马鞭,面色阴沉的上了山。萧青寇从水里爬出来之后,又换上了男人的衣服,脸上抹了脏兮兮的药膏,然后鬼鬼祟祟的去了麓山书院后面的悬崖,然后用千机弩,十分轻易的爬了上去。适才她已经看见蜀王的旧部留下的信号了,吴叔已经被救走了。吴叔一直想着找谢道诀报仇,那些人也是他聚集起来的,而且数量巨大,安排在大街小巷,却是用她赚来的钱养着的。萧青寇回到临奚细心安神的院子里,才推开门,却见院子里坐着一个一身白衣的人,一盏明明灭灭的羊角灯放在一旁。听到了动静,他抬眸看来,眸色比月光还淡。“您这是赏月吗?好兴致啊!”
她故意打着哈哈,她自己做的事情原本就隐秘。“不,在等你!”
他说完便起身来,手里提着那羊角灯,往屋子里走去。萧青寇站在那里良久,忽的眼圈有些发红,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永远的在关心着自己。第二日的时候麓山书院依旧是平静的很,昨晚的一切半点也未曾流出,看来谢道诀也怕丢了颜面。众人唯一感到诧异的是,谢复的脸上有一道红红的印子,倒像是鞭子抽出来的,众人也不敢问,只悄悄的在背地里议论起来。谢复也没有了往日的狂傲,很是低调的进进出出,很快林世子便接了他的班,一时间风头无双,更是出言讥讽连周。然而更悲催的事情却降临了,因为临奚先生说五天之后要再次考试,林世子还特意料到了连周和成儒的面前,不断的提醒着三个人的赌约。成儒虽然很是用功读书,但无奈底子太差了,连周却是整日吊儿郎当,唯独林世子是兢兢业业的读书,只想着自己赢了,好让自己的表弟去扫马棚。连周果然又满脸沮丧的去找萧青寇,只嚷嚷着让她想法子,甚至连作弊都想好了。萧青寇是满脸的汗颜,她连考试范围都不知道,怎么打小抄。连周又要她去偷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