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院长气的吹胡子瞪眼,竟真不知该拿着连周怎么样。萧青寇看向一旁的临奚先生,笑着道:“先生说话最是公允,您说连周有罪吗?”
“无罪!”
临奚先生的脸冰冰冷冷的。众人皆是目瞪口呆,暗叹这临奚先生哪里是不徇私的人,这分明就是偏心偏到咯吱窝了,竟为了萧青寇和连周,这样丧尽天良的话都能说出来。萧青寇笑的春风得意,还挺招人恨的,“大家瞧,连周没有错!”
“那他毒打看热闹的同窗呢?”
曲阎不顾身上的疼痛,开始大喊大叫起来。临奚先生已经摸清楚了萧青寇的套路了,也不等她张嘴气人,他已经替她开口了,“聚众看热闹,三板子,只怕他们挨得少了!若是再计较,须得再补上一些!”
几个挨了打的学生吓得双腿发抖,他们倒还忘了,麓山书院确实有这样的规矩,这以后还不能当了好好的吃瓜群众了!院长气的肝颤,只咬牙道:“好,好的很!连周一点错也没有,都是旁人的错!都是林世子的错处!”
但临奚先生永远不懂得给人留些颜面,面犹平静的道,“即是如此,那便动刑。”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然后林世子就这样被人给架出去,按在凳子上一顿好打。大家这才明白,萧青寇不恐怖,连周也不恐怖,唯一恐怖的令人发指的只有临奚先生!皇亲国戚都敢动刑啊!等林世子被战战兢兢的小厮架回到屋子里的来的时候,院长悲愤交加,头疼欲裂,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床榻上,人事不知了!事情结束之后,萧青寇与临奚先生并肩从院长的屋子里出来,连周一见临奚先生就秒怂,只远远的跟着,不是的伸着耳朵,悄悄的在后面偷听。临奚先生走的并不快,她很轻易的就跟上了他的步伐。萧青寇的唇角就一直没有放下来过,眉眼弯弯的,好似盛着无尽的欢喜。临奚先生忽的驻足看她,“你笑什么?”
“你说呢?”
萧青寇眨巴着眼睛,“我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临奚先生这样天外的人,因为我,名声都毁了!你这算什么?背负骂名为得美人一笑?”
若不是原主生的好看,她这话见是就是好不要脸!临奚先生眼中似盛放着月光,忽的慢慢启唇道:“是啊,我竟与你越来越像了。”
说完他便离开了。连周这才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凑到萧青寇的身边,急声的问道:“适才你们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要将你拐走?”
萧青寇见他老毛病又犯了,便想起正事来,“走,去饭堂,我要准备一些东西。”
连周眼睛都放光,“你想报仇?晚上将他们都毒死!”
萧青寇怒道:“你怎么能把我想的那个恶毒?我有那么恐怖吗?”
连周嗫嚅道,“适才你在屋子里跟院长叫嚣的时候,就挺恐怖的!我都有些怕你了!”
“什么?”
萧青寇顿时两眼放空,那岂不是临奚先生也看见了,那会不会以为她是个女汉子,而且脾气还很暴躁的那种?麓山书院已是秋日,夜风中已带着寒气。成儒又去找了无人的偏僻角落,挑灯夜读,等回去的时候,天际已经漆黑一片了,乌云压空,让人生出窒息之感。他提着一盏明明灭灭的小羊角灯进来,房门并未关,连周的卧榻上也十分的安静,似乎连呼吸声也没有。虽然连周落了帐,但他还是怕将连周吵醒,将手里的火烛熄灭,蹑手蹑脚的往自己的床榻处走。然而就在这时,忽的一阵火光从自己的床榻处亮起,将屋子照的灯火通明,连藏在帷幔里的三个人的脸上的笑脸都照的清清楚楚。连周笑的眉眼弯弯的,越发的像是个面团捏的娃娃,“连兄,生辰快乐!祝你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震惊过后,成儒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前些时日家里来信的时候,还给他捎来了一些礼品。母亲也拿不出什么,只给他捎了一些晾干的面条,只想着能让儿子吃上一碗长寿面。她竟然觉得麓山书院,不能给自己的儿子多添出一碗面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