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心是有些忐忑的,我的忐忑来源于害怕这一切是假的。其实我希望她是真的,毕竟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后来没多久我父君也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我是我兄长带大的,兄长一直待我很好,给了我所有的关怀和爱护。可尽管这样我也依旧想要自己的母亲,遗憾的是我在人间活了一遭居然也没有享受到母爱。这就是命啊!“你别急,我知道你很着急的想知道真相,你听我慢慢地说。我是你母亲不会有错的、但我不是活人,我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你父君不甘心,利用诛心池让我魂魄再生。我现在是……傀魂。”
她说着的时候有些苦涩。神是不可能变成傀的,她变了,说明我父君对她下了狠手,这种魂魄生成的方式是很残忍的。“我听兄长说你当年是因为郁郁寡欢去世的……”没敢说是为了别的男人,不敢主动说。她看了我一眼道:“我是被你父君囚禁的,我根本不爱他,可是他一定要把我强行留在身边。生你之前他是给了我一纸休书让我去找我喜欢的人,后来他又反悔了。”
这个我多少知道一点,好像是我父君对她一见钟情而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而那时候她好像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你、离开我父君的那段时间去了哪里?是去见了你喜欢的人?”
“去了,我见到了他,我以为我和他可以永远在一起的,但是你父君反悔了,他把我抓了回去。”
她说着有些苦涩又有些遗憾。这太狗血了,我有些无语。我父君好像是太霸道了一点。“你是说、你回去以后才怀的我?”
我有点儿小心翼翼地问。我这个问题可能对她多少有点儿不太友好,可是没办法啊,我对她友好那就对我自己不公平了,我有权利对自己的疑问发出问号。她看了我一眼,似乎一眼就看明白我在想些什么了。“你是你父君的女儿,是天族名正言顺地公主。”
我松了一口气。我可不想搞出个私生女的事情来,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何晋忍不住在旁边插嘴,“这位阿姨,我弱弱地问一句,你当年喜欢的男人有没有我这么帅?”
“……”这货脑子在想些什么呢?这个时候还能问出这么奇葩的问题?这要是换了我我肯定不会回答,但她回答了,她笑了笑,很友好:“不是外貌问题。”
“那就是没有我帅,我终于放心了。”
何晋拍了拍胸口。“你放什么心?”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脸猥琐:“没我帅都有人爱,我离单身还远吗?”
我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他的头,“这个时候还在做春秋大梦?能不能别提这事?堵心!”
弄得我一下子想起了白苏御和小狐狸。“为什么不提?你是找到了可以拱的白菜,我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不服气地叫道。嗯?被拱的白菜是指白苏御?那我是什么?我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真的差点儿没被他给气死。亦初瑶、也就是我面前的女人,她被何晋逗笑了,看着他道,“都来到这个地方了你还能这么乐观,真不错。”
“没办法啊,别人说我自带喜感,很像某个明星。”
“s小宝!”
我插嘴道。何晋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你说的这个小宝是明星?”
“嗯,大明星,很出名的,很幽默的。”
“长得帅吗?”
“挺帅的!”
“那挺行,以后我出去就说我像他,这样形容就贴切了。”
他十分认真地思索着道。我在心里笑了笑,但没有表现出来。我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女人身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等我?”
“我留给你的灵力你解封了没有?”
我摇头。“没有,解不开,我尝试了很多次,解不开。”
不仅仅是我,兄长也帮助过我,结果都没有用。她点了点头,“那就对了,这就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等你离开以后就可以解封了。”
“不是说进来了就不可以离开了吗?”
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而且怎么我听她的意思,好像离开这里并没有难度一样。她看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会儿道,“一般人进来了肯定走不了了,我也知道你进来了可能就走不掉了,所以才在这里等着你。你放心好了,我会帮助你离开的。”
听了她的话我心情有些激动,可很快我又想起点儿什么,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那你呢?”
“我走不了了,我是永远不能离开的。你父君恨我,他恨我丢下你们一死了之,他觉得我犯了错,所以把我囚禁在了这里,让我永远不能死去,受尽思念的苦楚,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会慢慢地忘记自己是谁,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因为那对我来说遥不可及。”
我突然有点儿心疼她。虽然她没有养育我,可血浓于水,何况我其实从来也没有恨过她。我是理解她的,如果不是内心痛苦到了极点她不可能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她很爱我和兄长。我不能随意去谴责我的父亲,因为他有恩于我,但我真的不能苟同他的所作所为。因为他的一己之私毁了这个女人。她说着起身,指了指石门后面,“你们穿过这里就可以回到人间。”
这么容易?因为很容易,我反倒有些不放心了。“你们走吧,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越不好。”
她对着我温柔不舍地说。我心情有点儿复杂。截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的内心深处更倾向于她是真的,很想开口叫她一声的,但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何晋过来拉了我一把,带着我往那边走,我有些不舍的想回头,何晋直接阻止了我,“别回头,回头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