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还有一个小妹却是个不听话的。”
玉氏说着忆起了往昔,形容之间很是怀念。嘴里说着小妹不听话,但她大部分的话题却都围着她。说她是她们姐妹三个人中最不受拘束的,性格飞扬,为人仗义……听着听着,苏小七心脏莫名地跳动了一下。那种感觉怪怪的,很是失控。明明那个玉国公府排行第三的女子她从未听过,更从未得见。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对她的感觉特别的深刻。好像是烙印进了骨子里,与她血脉相连一般。苏小七的心揪紧了,她皱着眉头轻轻梳理,顺了好半天的气,才勉强顺过来。继续安静地听玉氏叙说。玉氏没有怎么说以前的玉国公府在京城有多风光。但听得她们三姐妹年轻时候在京城之中的那些行事来说却是何等的洒脱。苏小七不由心生向往之。玉氏见她感兴趣,更加高兴,握着她的手,一说就是小半天。直到外面下人来报说,沈解元来了。她这才停下来,抬头看天,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酉时了。“哎呀,时间过得也太快了。”
杜依依也听得过瘾。她对自家母亲和姨母年轻时候在京城过的生活十分向往,但她母亲不爱说这些,所以她是没得听的。这时候听得那叫一个仔细。玉氏停了,她还意犹未尽了。说话间,沈昀已经进来了。他今天穿的是玉氏之前送他的绣翠竹的长袍,袍衫料子极好,沈昀的身体更好,穿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衬得越发出众。形容俊美,挺如松柏。他踏着秋日夕阳朝着苏小七走来,漏过正在落叶的银杏树叶的阳光细碎,丝丝缕缕地打在他的身上。他逆光而来,整张脸被照得仿佛大佛寺里的佛祖似的,金光闪闪的。苏小七忍不住扬唇笑了。不可否认,沈昀这身皮肉实在是耐看。想当初小说里写到他原本才学第一,本是要做状元的。但奈何模样太过出色,反被皇帝点做了探花郎。苏小七走神之间,沈昀已经来到几人面前。他有礼地请安行礼,对玉氏说他是来接小七回家的。“天色已晚,很该是回家了。”
玉氏嘴里这般说着,但面上却十分不舍,紧握住苏小七的手不松开。一再叮嘱她过几日便来寻她说话。苏小七瞧着她这般,心里欢喜,也紧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安抚说她正在试种五鼎芝,等到她种得差不多了,就给她送来,让她尝尝。玉氏自然高兴。在沈昀目光的多次扫视下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苏小七。沈昀顺势就伸过去代替了玉氏的手握紧苏小七。他刚要告辞,却见玉氏手心一翻,摸出一物递给苏小七道:“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一块玉家的牌子。带着它,玉家的暗桩明店都会认你。你有甚事就吩咐他们去办,妥帖得很。”
苏小七低头打量着玉氏手里的牌子。那牌子漆黑一片。看似非铁非木,非铜非银,也不知是个甚材质。但入手极冰,也颇有重量。正待她不明所以时,沈昀开口了:“这是天外飞星的碎石所制?”
玉氏颔首夸他是个识货的。“当年北疆有天外飞星落下,我父亲带着兄长一行人赶着去寻,便得了一大块。带回去研究了好半晌,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想着拿在手上没啥用处,便命人做了几块这样的牌子。想着材质特殊,别人模仿不了,倒是一绝。”
苏小七仔细打量着手里所谓的“天外飞星”的材质打造的牌子。心道这天外飞星不就是陨石吗?要是这样的话,这玩意儿还真是贵重。毕竟这是在现代都是很稀少的所在。有人将其打磨成各种各样神兽的模样,用来镇宅护体。甚至还有人将其打制成首饰用来佩戴。因其有特定的磁性,对人的身体倒的确有一些好处。总之这是个好东西。苏小七本想推辞,但想到玉氏的性格,立马就收声了。她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一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利索地收下了。心里只道,以后她再得好东西也一定第一时间拿来孝敬给玉氏。她或许就是她这个时代的机缘。“小七姐姐,我这回出门,还要在绵州城里呆一些时日,你空了一定要来寻我玩儿。”
杜依依将苏小七送到门口,趁着沈昀上前掀帘子,她连忙拉住苏小七的手小声叮嘱。苏小七笑道:“你放心,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到我家的庄子里来玩儿。我最近要做些有趣的事儿,你或许有兴趣。”
“那敢情好,我要去,我要去。”
杜依依连忙应道。她这回出门可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要是早早回去,直到过年,她爹娘肯定不许她再来了。所以这回她当然要一次性玩个够本。沈昀站在骡车前等了一歇,看到苏小七还在跟杜依依说话,不由有些抑郁。但他是个耐心很好的人,轻易不会流露出自己的情绪来,唤了一声“小七”后就静静地等着。“对了,我送你的疾风你是养在府城的吗?“杜依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苏小七又不会骑马,疾风虽好,但她也奈何不了它呀。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骡车道:“马鞭,马鞭我收着的。”
杜依依四下看了看,突然提高声音道:“嗯,你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了,看谁再欺负你,你就用马鞭抽。”
苏小七听着这话味道不对,虽然很符合杜依依一贯的行事风格。但过于嚣张了些,她察觉到了什么,循着杜依依停留的目光望向过去,没看到什么人,但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