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了摆件了。地上散乱了一堆的花瓶碎片。梁炘燃俊美的脸庞上,敷了一层白白的粉,显得整个人白得刺眼,再加上他那双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让人观之恐惧。“废物,让你们查,查,到底是谁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属下不知,属下人等还在细细查探。”
“查查查,别人都查到本宫身上来了,你们还在查,你们要查到何时。”
梁炘燃怒火滔天,若不是怕这个时候弄出人命更不好收场,他早就想下手杀人了。侍卫们和婢女们噤若寒蝉,一个人都不敢说话。只得再去查探。可是那个状告太子之人,早就已经被拉到大理寺的大牢里关起来了。他们根本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更不用说找人去问他,或者杀人灭口了。他们也是相当无奈。正当时,太子妃黄氏进来说有人告诉她可以帮助太子。梁炘燃这会儿已经完全慌了神了。自从此事暴出后,他第一时间被兴昭帝召到宫里大骂了一通。说此事不管他做了还是没体系,他都给皇家脸上抹黑了,也给他招来了祸患。总之此事他必须得在三日之内处理好,否则他将亲自过问。距离三日之期,已经只剩下一日。准确的说今日已经是第三日,此时正值午时,已经仅余半日。若今日下午过去,他依然没有想到解决之法,那么他就危矣。梁炘燃紧紧握紧拳头,仿佛握住的是他的太子之位。以前他仗着他父皇身边没有什么拿得出手能与他相抗衡的皇子。故而对于这来得容易的太子之位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执念。反正他母妃都告诉过他了,如今他父皇最为宠爱的妃子是她。而最为疼爱的皇子便是他。他这个太子之位坐得稳稳的。再加上他外祖黄国公家掌着兵权,他的位置再稳不过了。故而他专门养了一众为他寻找各色好吃好玩之地的侍卫,一起吃喝玩乐,逛勾栏伎楼,吟诗作对,日复一日地把他当太子的时光给消磨了。以至于他那位已经被废的皇长兄,却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摆脱了当初的谋逆之罪,被皇帝召回京城。十五年的流放生涯并没有让已经步入中年的皇长兄颓废。反而更加稳重,更加仁厚,更加让人信服。梁炘燃顿时就有了危急感,也想过再次出手解决他。然而现在的梁炘烨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他让东宫的属官多次密谋都没能把他谋了去。就连端阳节那次设计得颇为完美的刺杀,竟然也远远地绕开了他。明明已经将他拖下了水。就算他没有沾染上谋杀东宫太子的罪名,但也让他成功地中剑倒地。伤势颇重,他又让人太医院使了一把力,让其在他的伤药上搞小动作。使得他的伤口一直没有办法痊愈,甚至有加重之状。谁知……谁知,对了,就是那个女子。梁炘燃突然就想到了那日在端王府见过的那个女子。据说她是一个大夫,治病救人很是能干。那他倒是很想查查,她是谁,到底有多能干!这头想着,那边太子妃带来的人已经进来了。梁炘燃抬头看到来的竟然也是一个女子。她穿着一身艳俗的玫红色襦裙,头戴金簪,耳系珍珠耳铛,打扮得很是贵气。只是她的模样实在是长得不怎么样。跟他见过的那些美人简直天差地别。他转头看着自家太子妃有些不悦地道:“本宫正烦着,莫要招此乱七八糟的人来烦本宫。”
黄氏被太子一训斥,美艳无双的脸便白了两分,不由有些委屈地垂了眼眸,眼看着就要抹眼泪。赵小花却有些站不住了,她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民女知道太子殿下所烦何事,或许民女能为太子殿下一解忧愁。”
梁炘燃见着这女子如此不识趣,原本心头之火已经蹭蹭上涌。但闻听她说话便立刻按下神来,凝神瞪她:“哦,你一区区女流,会知晓本宫之事,莫不是哗众取宠,故意消遣本宫。”
梁炘燃说着一把用力,将高几上的一款红珊瑚盆栽给扫了下去。声音之大吓得太子妃黄氏紧紧揪住手帕,捂着脸,玉肩轻耸,竟是哭出声来。而赵小花却站在梁炘燃,神色淡定夷然不惧。梁炘燃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这等定力。难道真是他错看她了?想罢,他试探着让赵小花说说他现在有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