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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为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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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从小就如此……一旦决定就难以改变。不知小姐是否还记得,我记得应该是小姐七岁那年吧,小姐和令尊大人大吵了一架,为了反抗他,就是不肯吃东西,怎样都拗不过您……挨饿七天后终于病倒了。”

“当时,害政爷被痛骂了一顿。”

李政老泪纵横地斥责着香兰,然后,拼命地把粥灌进香兰嘴里,等香兰恢复元气后,才把香兰带到父亲面前,向父亲赔不是。对香兰而言,自懂事以来,最亲近的人既不是死去的父亲,也不是父亲或兄长,而是眼前的李政。“政爷,自己该有的尊严,我都非常清楚。”

香兰悄悄地牵起李政的手,“我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事的七岁孩童了,所以,政爷别再为我担心了好么。”

吵嚷着不要这门不如人意的婚姻、莽莽撞撞地投身大蛇栖息的深渊……香兰再也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了。香兰行动时必定会站在身为黎家女的立场来思考黎家事,思考兄长或年迈的政爷的事情。“……我说法或许有误。”

李政用一对混浊的黄色眼睛注视着香兰说道:“我说小姐是黎家的千金大小姐是因为……小姐的确是一位从代代巫祖身上继承了崇高灵魂之人。”

“这说法……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了。”

“不,千真万确,不过,小姐的理解和小姐的意图显然是背道而驰。”

“什么意思?”

李政剧烈的咳嗽着,香兰赶忙从水瓶里倒水让他喝下,然后帮他顺着背。突然,李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不喜欢的话……那就,拒绝了这门婚事吧。”

“政爷为何口出此言?”

香兰内心震撼不已,伸手捂住胸口。“我很清楚,每次从蔡家返家,小姐都偷偷的流泪。表面上若无其事……前些天,还全身淋得湿透后才回到府邸里来。”

露出蛛丝马迹了吗?香兰紧咬着嘴唇。“李政,可是……如今毁婚,黎家将就此消失。”

“最重要的是小姐自己不是吗?家或财产没了又何妨,传承自先祖之魂才会永远地存在……只要小姐不失尊严,坦荡荡地、勇敢地活下去。”

李政紧紧地握着香兰的手。“小姐一定要爱惜自己,活出自我,这才是黎家千金大小姐不失尊严之道。大公子未必得靠蔡家支应,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开拓出光明前程,至于我……不久就会对小姐您放手……”“不行!”

香兰了解李政的话中意思,情绪激动不已。“别说丧气话,李政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大夫,准备最好的药……”为了做到这一点,和蔡家之缘果然还是不能断。李政闭上眼,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含含糊糊地低声说道:“小姐果然是顽固之人。”

“什么意思?”

李政剧烈的咳嗽着,香兰赶忙从水瓶里倒水让他喝下,然后帮他顺着背。突然,李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不喜欢的话……那就,拒绝了这门婚事吧。”

“政爷为何口出此言?”

香兰内心震撼不已,伸手捂住胸口。“我很清楚,每次从蔡家返家,小姐都偷偷的流泪。表面上若无其事……前些天,还全身淋得湿透后才回到府邸里来。”

露出蛛丝马迹了吗?香兰紧咬着嘴唇。“李政,可是……如今毁婚,黎家将就此消失。”

“最重要的是小姐自己不是吗?家或财产没了又何妨,传承自先祖之魂才会永远地存在……只要小姐不失尊严,坦荡荡地、勇敢地活下去。”

李政紧紧地握着香兰的手。“小姐一定要爱惜自己,活出自我,这才是黎家千金大小姐不失尊严之道。大公子未必得靠蔡家支应,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开拓出光明前程,至于我……不久就会对小姐您放手……”“不行!”

香兰了解李政的话中意思,情绪激动不已。“别说丧气话,李政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大夫,准备最好的药……”为了做到这一点,和蔡家之缘果然还是不能断。李政闭上眼,泪水沿着眼角流了下来,他含含糊糊地低声说道:“小姐果然是顽固之人。”

……还有两天就是月圆之日,高挂在夜空中的月亮躲进云层里,刚刮起强风,冷飕飕的雨就降了下来。香兰伫立在探出深渊的悬崖上等着,等着他的出现。不过,迟迟也不见对方现身。“喂~~~”香兰试着朝深渊底下呼喊,却听不到对方的回应。香兰已经三天未曾来到这里,期间一直照顾着生病的李政,也没有前往蔡家。子叡再三派人前来请香兰过去,香兰以李政生病为由拒绝了对方。香兰直到今天才觉得李政的病情稍微稳定,因而匆匆地来到此地。很遗憾,傲广不在这里,他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呢……香兰不便在此久留。就在香兰放弃等待,准备返回府邸时,背后传来杂草晃动的声音,他终于出现了。一看到香兰,他显得非常高兴。“真是久违了。”

才三天未见,不过,香兰也有同感。“您是到哪里去了吗?”

香兰问着,傲广点点头。“家里无法久唱空城,回家去了一趟。”

这么看来,他的栖息之地并非此深渊。不不,他真的是大蛇的化身吗?看起来又像是打另一个地方来的妖魔……不过,香兰心想,事到如今才确认对方的身分毫无意可言。“今天到此是要来向您道别。”

香兰说着,傲广非常平静的回望着香兰,沉默片刻后……“是吗?”

傲广低声说着。“嗯,感谢你的照顾。”

香兰说着,傲广只是点头,香兰感到有些失望。“……你难道不想问问理由吗?”

“初次见面时,你已说过,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那是你的问题,与我无关。”

香兰的确说过。不过,即使只是一瞬间,彼此理应相互吸引,对方再说出这种话,令香兰感到心如刀割。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滴狠狠地打在脸上,香兰朝着自己说道,就这么结束吧!因为,前来道别的是香兰自己。“保重了。”

香兰正准备经过他的身旁,突然……“且慢。”

傲广显得很不高兴似的说着,用力地抓住香兰的手腕,别于雨水的冰冷气氛……香兰把手缩了回来,看到套在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时,惊讶地目瞪口呆。“这是……?”

三个环串成的手环,软白色,上面雕刻着非常精致的日月图案,材质看起来应该是玉石做成的。“这只手环称之为水玉环,吸收到月光和水气……便可如愿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很贵重吧?”

“不。”

傲广突然笑了出来。“不使用的话,只是一块玉的雕刻品罢了。送给你,感谢你陪我度过如此美好的时光。”

香兰犹豫着,不过,最后收下的是……只能说是恋恋不舍的心情。被雨追着跑似的,香兰急急忙忙的赶回府邸里,想快一点到李政的房里,走正门比走后面的小门快上许多。不过,香兰走过正门时惊讶得赶忙停下脚步。门口停着漆着红漆,看起来非常眼熟的车辆,是蔡家的马车,而且不止一辆,总共停着三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香兰调整一下呼吸,往客厅里走去。子叡就在客厅里,大模大样地坐着,抓着侍女端出来的茶点,一看到香兰就是劈头问道:“你又去见了谁?”

香兰默不作声,子叡口中嚼着食物,含含糊糊的继续问道:“你已经三天不肯和未婚夫见面,到底是去见了什么人,直到现在才回来?”

“没有前往蔡家……是因为李政身体欠安。”

“满口胡言!”

子叡砰地用力拍着圆桌,茶具被震落在地,裂成两半。“有人亲眼目睹你在清水渊和男人幽会,而且不只是今天,先前,从蔡家返家途中,你曾委婉打发随行之人,但是很遗憾,你是瞒不了我的,你的所做所为都被我蔡家人看到了。”

子叡站了起来,踩过已经裂掉的茶具,一直走到香兰身旁。然后,一把抓住被雨淋湿的香兰头发,让香兰高高的仰起头来。“快说,你到底见了什么人?”

“没必要对你说。”

香兰避开视线。“岂有此理!”

子叡暴跳如雷,用力地推了一把香兰,以非常不屑的神情朝跌倒在地的香兰说道:“你不肯说,好,看我怎么治你,我会让自己的未婚妻片刻不离我的视线,今晚起,你就搬到蔡家住。”

香兰惊讶得目瞪口呆。“这种事情,你怎能……!”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自从决定这门亲事的那一刻起。”

“李政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不管。”

“放心吧!就把他一起带过去好了。”

“现在惊动他太危险了!”

子叡耸了耸肩,充耳不闻。看似从蔡家带来的青壮家丁们,陆续进入屋内,团团围住香兰。“失礼了,小姐。”

香兰无计可施,只能和李政一起被带往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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