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慕容蕊抬头看向慕容雪，张了张嘴想说和她一起离开，但最终还是乖顺应声：“是，母亲。”

而后转向赵小枫，轻声道，“叨扰赵姐姐了。”

“不叨扰，反正我也闲来无事。”

赵小枫客气应声，“女公子，我送您。”

把人送到门口，待慕容雪告辞离开后，本就拘谨的慕容蕊愈发拘谨了。“我们先回院落吧。”

赵小枫主动和慕容蕊搭话。“好。”

慕容蕊低头怯怯地应声，跟着赵小枫返回院落。路上，她偷瞄了赵小枫好几次。担心自己的存在让她感觉不自在，慕容蕊做了几番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靠近赵小枫，声如蚊呐地道：“赵姐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我不存在便好。”

赵小枫怎么可能真当慕容蕊不存在，毕竟活生生一个人杵在自己身边。况且她的教养也不允许自己如此怠慢客人，遂问道：“蕊儿妹妹平日一般做什么？”

“母亲平日会请先生给我上课，上完课做了功课，无事我便看些闲书，练练琴棋书画。”

慕容蕊回答的声音依旧很轻，赵小枫要是不仔细听，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这也有书，那我们一起看书吧。”

慕容蕊点点头。赵小枫找了些有关大月朝趣闻杂谈的书籍出来：“这些书你可有看过？”

慕容蕊摇头。“那你拿本喜欢的看吧。”

慕容蕊依言抽出一本，待赵小枫也找到要看的书后，和她一起坐在庭院翻看。一时间，尴尬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有慕容蕊在，赵小枫确实不自在，对方怯生生的模样像只柔弱的小兔子，感觉自己说话大点声都能吓到她。因此，她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各自翻看着书籍。好在，不到一刻钟，慕容蕊便起身和赵小枫告辞：“今日多有叨扰赵姐姐了，我先回去了。”

“不再待会吗？”

赵小枫客气地问。慕容蕊摇摇头。赵小枫也没多挽留，亲自将她送出大门：“以后有空常来玩。”

慕容蕊点头，朝赵小枫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这才带着随从离开。目送她离去，赵小枫不禁舒了口气。果真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自在。抬头看了看冒着翠绿的枝丫，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时节。赵小枫算算日子，许久没有画符了，而且也是时候该给那些东西换符了。于是，赵小枫差人去唤来卫芸娘。卫芸娘是灵濬的妻妹，现任职务也是别院的管事，她是赵九岑住进别院整顿人事后安插进来的。因着昨日秀妍的“背叛”，赵小枫不打算带她出门了，准备带上可信的卫芸娘一起出门买朱砂。“赵姑娘。”

卫芸娘过来，朝赵小枫恭敬施礼。卫芸娘是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和灵濬一样打扮的犹如富家商贾，但自透着干练的利落。“卫管事下午可有空？”

“有空，赵姑娘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赵小枫点点头：“那你陪我上街买朱砂吧。你对越城熟悉，顺便和我介绍介绍城中的情况。”

“是，”卫芸娘恭敬应声，“我知晓城北有家不错的朱砂店，赵姑娘若不嫌远，可以去那里挑选挑选。”

“今日无事，正好顺便逛逛越城，卫管事带路吧。”

两人上街，卫芸娘早早定居越城，对这情况很熟悉。一路上，她尽心地向赵小枫介绍越城郡的情况，包括风俗礼节等的由来；遇到路边摊贩有卖特色小食的，也会给她悉心介绍……两人边走边聊，也不觉着路途遥远。“这个凤翔酒楼，算是城南这边的老牌酒楼，里面多是地道的越城特色菜……”“咦？”

赵小枫听着卫芸娘的介绍，视线却被远处的茶楼吸引。因为她看到前不久说告辞回家的慕容蕊，正抬步进了那家茶楼。注意到她诧异的目光，卫芸娘问：“赵姑娘怎么了？”

“你看到那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没？”

赵小枫指着远处刚进茶楼的那道绿色身影，“她是女公子的养女，先前说要回慕容府的，你跟过去看看，她去茶楼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