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大壮就叫来大儿子赵恭喜,和他说了一下板栗树的情况,让他去镇上告个假。赵恭喜在镇里一个杀猪匠那儿做屠夫,听到他爹的话,立马请了假回来。父子俩一起拿上斧头,偷偷跟着乔志勇一家进了山。……赵小枫带着乔志勇和赵阿忠来到昨天那颗板栗树下:“爹爹,二哥,就是这颗。树上有好多板栗呢!”
看到树上那满登登的板栗,乔志勇和赵阿忠都很激动。小坪村后山的板栗早被村民们摘完了,也多亏这棵树的位置隐蔽,没被大家发现,所以到现在还有这么多板栗果。“爹,我上去,你和小枫在下面接着。”
赵阿忠年纪小,主动提出上树。“二哥,你小心点!”
赵阿忠点点头,撸起袖子攀着树干,身形矫健地几下子就爬上了树。“爹,小妹,这板栗比我们看到的还多!”
赵阿忠兴奋的声音从树上传来,“也许一天还摘不完,我们抓紧。”
说着,他开始大力摇晃树枝,板栗顿时和下雨一样朝地上掉去。长得牢固的板栗,赵阿忠就摘下来后丢到地上。赵小枫和乔志勇连忙俯身,把散落的板栗一把把地捡到背篓里。“住手!”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赵大壮和赵恭喜提着斧头出现。“干什么呢!谁允许你们来这摘板栗了?”
赵大壮抡着大斧子,那张猪腰子脸上尽是蛮横,“这棵板栗树可是我种的,你们竟然敢到我的地盘偷摘我的板栗?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赵小枫一听,忍不住嗤笑一声:“这棵板栗树至少有一百年的树龄了,它要真是你种的,那你不得是王八成精了?”
“赵小枫,你个扫把星!骂谁王八呢?”
赵大壮瞪着眼珠子叫嚷。“谁接话就是骂谁呗!”
“你个扫把星,还敢骂人!我告诉你们,这棵树是我们赵家的,你们赶紧滚,否则别怪我动粗!”
赵大壮凶神恶煞地威胁。赵小枫淡定地看着他:“你说这树是你们家的,那你喊一声,它要是答应,我就承认它是你们家的。”
“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
“你才胡搅蛮缠!”
赵小枫丝毫不下风地回嘴,“这颗板栗树明明是山里野生的,你偏说是你家的,那我还说它是我们种的呢!”
“再说了,谁不知道你们赵家人,有点好东西就恨不得放进被窝里藏着,会舍得把这么一棵板栗树种在大山上?”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会顶嘴了!”
赵大壮没想到赵小枫大病一场后,突然伶牙俐齿起来了。但是他仗着自己是她的大伯,颐指气使地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姑娘家家,跟着你爹学偷东西,还要不要脸了?我看以后谁敢娶你!”
“赵大壮,你再污蔑我闺女,别怪我不客气!”
乔志勇黑着脸,挡在赵小枫跟前。“我怕你不成,你来啊,信不信我一斧子劈死你!”
赵大壮昂着粗脖子吼着。“爹,别管他们。我们抓紧捡板栗!”
赵小枫扯了扯乔志勇的衣袖,示意别和他们浪费时间。乔志勇冷哼一声,跟女儿继续捡板栗,任由赵大壮父子俩嚷嚷。看他们丝毫不把自己放眼里,赵大壮顿时发飙了:“乔志勇,我再问最后一次,你们走还是不走?”
“不走!要走也该是你们走才对!”
顾小枫边捡板栗边开口,“这颗树是我们先发现的,是我们的!”
“好,既然你们不走,那谁也别想得到这颗树!”
说着,赵大壮上前,抡起斧头照着板栗树就砍起来。“你们!”
赵小枫见状,顿时气急,“我二哥还在树上,要是他出了事,我跟你们没完!”
“摔死了活该!”
赵大壮面目凶狠地诅咒,叫来赵恭喜一起砍树,“恭喜,给我砍。把这树给我砍了,我看他们怎么摘栗子!”
“你们给我住手!”
赵阿忠现在已经快爬到了树顶,要是真掉下来,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乔志勇担心儿子出意外,上前一把推开赵大壮。赵恭喜见状,拎着斧头就朝乔志勇劈过来,完全一副把人往死里砍的架势。“爹爹,小心!”
赵小枫看的心惊胆战。然而,乔志勇看起来身材魁梧,但是身形却很矫健。一转身,就躲过了劈来的斧头,反手一掌劈在了赵恭喜的肩膀上。“啊,疼!”
赵恭喜痛呼一声,半跪在了地上。赵大壮见儿子吃亏,挥舞着斧头冲上来,恶狠狠地朝乔志勇的脑袋劈去。乔志勇再次敏捷地躲开,抬脚用力踹在了赵大壮的肚子上。赵大壮重心不稳,朝赵恭喜栽去。“哎哟!”
父子两人顿时摔做一团。“爹爹好棒!爹爹加油!”
赵小枫惊喜不已,在一旁开心鼓掌。没想到爹爹的身手这么好,以一敌二,都如此轻松。赵大壮父子俩不仅没在乔志勇手里占到便宜,还吃了他几拳头,两人渐渐红了眼。握紧斧头,他们就准备和他拼命!一旁观战的赵小枫,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突然间,她看到了赵大壮眉心的黑线,像一团死气沉沉的黑雾。她也看到了赵恭喜眼角的白痕,犹如龟裂的白线,泛着死亡的气息。赵小枫顿时脸色大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