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连米都没有了？”

黄翠花也慌了，“再这么下去，咱们一家人得饿死了！”

“可不是嘛？咱快去跟娘说说！”

黄翠花和陈月娥匆匆跑到前厅。“娘，咱家没米下锅了。”

白阿莲一听，急的拍案而起：“连吃的米都没有了吗？”

黄翠花和陈月娥重重点头。白阿莲脸色难看地紧咬牙关，看着眼前这一大家子的人，气得直拍桌子：“一个个都是只会张嘴吃饭的货色，没一个能挣钱的！但凡你们有那个灾星一半的能力，咱家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一天天的就知道窝里横，关键时刻屁事不顶用！”

她的儿子媳妇们各个垂着头，不敢吭一声。骂了几句，白阿莲指着黄翠花和陈月娥道：“之前家里宽裕的时候，没少接济你们娘家，现在家里落难了，你们娘家该不会要跟我们赵家割席吧？”

两人都沉默了半晌陈月娥咬了咬牙：“那、那我回娘家看看能不能借来点米面。”

“我也回去借点。”

黄翠花虽然不情愿，但也只得跟着表态。家里没有其他余粮，午饭就用米缸里剩下的最后一把米凑合着烧了米汤。“午饭就吃这些啊？”

赵十斤搅着稀稀拉拉的米汤，撇着嘴巴，有些难以下咽。陈月娥白了他一眼说：“没米下锅了，我和大嫂下午要回娘家去借粮了。”

说着扫了王桂芬一眼。王桂芬有些尴尬，她娘家也不富裕，日子也不是很好，去借粮只怕很难。“大嫂二嫂都去借粮了，你怎么不去借？”

赵十斤不甘人后地瞪着眼珠子催促王桂芬，“借不回来粮食，就别回来了！”

王桂芬听丈夫话说的诛心，泪水瞬间滚动了起来。她娘家的情况他也是清楚的，怎么还能逼着她去借粮？可是大嫂二嫂都去了，她要是不去，日后在公公婆婆跟前只怕更难抬头了。于是咬咬牙，吃完饭也去借粮。王桂芬娘家和陈月娥娘家在同一个村子，两人一块儿回去。走到村口，刚好碰到了陈月娥的嫂子李氏。“嫂子！”

陈月娥急忙上前打招呼。李氏瞥了一眼她，语气不善：“怎么，这好几个月的不回娘家一趟，今儿个怎么有空空着手回来了？”

自然听出了对方的阴阳怪气，但陈月娥也只能干笑：“嫂子，这不是家里出了点情况，我过来借点粮食。”

“粮食？”

李氏夸张地惊呼，“你们赵家那可是高门大户啊，怎么可能会缺粮食？”

之前赵家好的时候，陈月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特别瞧不起娘家的嫂子。这会儿低声下气回来借粮，自然要遭受嫂子的白眼。“嫂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我们暂时是落魄了，迟早我们还会发家的！”

陈月娥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发财，算命的都说他是状元的命。等他考上状元，我们就有钱了，到时候双倍还你们。”

李氏冷笑一声：“月娥啊，不是我说你。你们赵家的事情现在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就你那个一毛不拔只进不出的婆婆，借了你们的东西能还，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咯！”

“嫂子，我婆婆不还我还！只要我有钱了，立马双倍还！”

陈月娥保证道。“你有钱？我看这就更难了！”

李氏瞧见不远处推着小板车的赵依依几个人，推开陈月娥朝她们走去，“走开走开，别耽误我买东西！”

李氏儿女这几日天天吵着要吃赵家的冷锅串串，她守在村口就是为了等赵依依出摊路过这里。所以一看到赵依依，李氏也顾不上和陈月娥拉扯，冲过去从口袋拿出几吊钱。“哎呀我真是等了你们许久了，终于等到了。”

李氏点了几样串串，“这些个要多少钱？”

“二十文钱。”

陈月娥和王桂芬远远望着，眼红的要命。她们家现在拮据的都快断粮了，只能靠借粮下锅；可是赵小枫家却蒸蒸日上，几个丫头一天挣的钱，恐怕就是他们家半个月的口粮了。人比人简直气死人！……白阿莲的三个儿媳妇回去娘家借粮，结果一个也没有借到。“我娘家今年的存粮不足，嫂子又生孩子，借不出来粮食。”

黄翠花说。陈月娥笑道：“大嫂，这家里的粮食和钱财你们家花得最多，怎么借个粮食就借不到？”

黄翠花瞪了她一眼：“这么说你借到了？”

陈月娥顿时焉了。王桂芬也垂着脑袋，小声说：“我娘家本来就没有什么钱财。”

“一群废物！”

白阿莲忍不住破口大骂，“吃饭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吃，干活不行，借个东西也不行！”

“娘，要不咱们也学赵小枫家做那个串串来卖？”

陈月娥提议。赵二壮掐了女人一把：“别出馊主意！你又想坐牢？”

之前学赵小枫家卖怪钳虫，结果人家赚钱了，自家差点坐牢，最后赔进去一大笔钱财才消停。他们可不敢再学了。“赵小枫家有钱算什么？赚的钱终归是咱们赵家的！”

白阿莲恶狠狠地说。“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黄翠花问。白阿莲阴恻恻地道：“当初他们一家住在我们家，吃我们的用我们的，现在也是时候还回来了！她们家的钱一定都在乔秀云手里，晚上我们就去把钱都偷来！不，是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