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的赵小枫和小寒也担心地看着她。乔秀云叹了口气：“隔壁赵阿婆的儿子在县衙当差，听说县太爷为了问出响马帮的线索，县牢一半的刑具都用在了白阿莲身上……”乔秀云和白阿莲斗了大半辈子，虽然恨极了她，但她们曾经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白阿莲和自己一个年纪，受了这么多刑罚，也不知道能不能捱过去……听到这话，大家瞬间明白乔秀云这是有些于心不忍了。赵小枫却没有任何同情，只是冷冷提醒：“小坪村乡亲们的钱都被她骗干净了，这个冬天又特别冷，只怕有不少老人孩子见不到来年春天了。”

“而且，被她骗的不仅仅是小坪村，还有其他村子的村民……”乔秀云瞳孔一震，立马清醒过来。对啊，白阿莲骗了这么多村民，不知道变相害了多少人！又让多少家庭分崩离析。这样的人，就算被打死了也不值得同情！想到小坪村里正在受苦受难的乡亲们，以及她不知道的村落里正在经历同样苦难的村民，乔秀云瞬间就不心软了。“小枫说得对，这种人不值得同情。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乔秀云义愤填膺地道，“他们一家都一个样，助纣为虐，不会有好下场的！”

“奶奶，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划算，”赵依依宽慰，“而且他们都已经被关到大牢，县太爷一定会为百姓主持公道，严惩他们的。”

“对，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走，我们吃饭去！”

乔秀云长吐一口气，往前厅走。小寒刚要去叫其他人吃饭，敲门声突然响起来。“我先去开门！”

小寒朝门口跑去。没多久，小寒的惊呼传来：“长邪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赵小枫眸色微动，抿了抿唇，转身朝院子走去。见到长邪，小寒很是激动，连珠带炮地甩出一连串问题：“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吗？你过的怎么样？”

当初长邪离家出走，小寒不舍又担心。老师父年岁大了，大冬天的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现在见到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小寒惊喜的同时，也安下心。“当时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小枫说你去闭关了，但好歹和我们打声招呼啊，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赵小枫已经来到院子里，隔着小寒与长邪对视。一段时日不见，长邪看起来消瘦了一些，眉宇间是掩不住的疲惫……还有失望？触到他眼底的责备，赵小枫微微蹙眉。几乎是同时，长邪痛心疾首地斥责：“你竟然使用邪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小寒喋喋不休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看长邪，又看看身后的赵小枫，敏锐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有过赵九岑的先例，赵小枫自然不会给长邪道德绑架自己的机会。她站定到他身前，面无表情地仰头：“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为了阻止百姓被骗都做了什么？”

“我已经倾尽所有家当，囤够米粮，确保百姓们的性命！”

赵小枫却犀利质问：“可你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告诉百姓？为什么不去阻止响马帮的恶行？仅仅保住百姓的性命，就能治本了吗？”

长邪拧了拧长眉：“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其他的我孤身一人做不到。”

“但我做到了。”

赵小枫定定地望着他，“你做不到的，我也做到了。”

“但你用的是邪术！”

长邪痛心怒斥，“身为玄学中人，你难道不知道邪术是被禁止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