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
他是在气她瞒着他安乐身世曝光的事么?秦之遥咬紧了下唇,“我只是不想再让你担心.”“陆向寒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这会儿对安乐好,是因为把安乐当女儿还是因为一时新鲜还不好说,如果哪一下心情不好,你和安乐因此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更担心?”
见她把脑袋垂的越来越低,沈方行也不忍心把话说得更重,只幽幽叹了口气。“之遥,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担心,就离陆向寒远一点,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好么?”
他语气诚挚,几乎带了恳求味道,温润的语调如同温柔的手,缓缓安抚着她惊疑不定的心脏。秦之遥自惭形秽,简直无地自容,仓促地点点头,虚弱道,“方行,谢谢你。”
小丫头醒来后倒是问了几次什么时候去找爸爸,秦之遥应付不来,还是沈方行帮着哄好她,这才勉强过了几天。接到秘书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沈方行正翻过一页文件,签下最后一抹俊逸的字迹。“沈总,楼下有位陆先生说找您。”
内线电话的那头,前台小姐的声音透着犹豫,“可他没有预约,也不说找您到底什么事,您看.”陆先生?沈方行不慌不忙地一挑眉,“你让他上来吧。”
顿了顿,“顺便叫几个保安等在我办公室外。”
前台小姐愣了愣,迟钝地“啊”了两声,不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才挂掉电话。放下电话,沈方行望着电脑屏幕右下角视频监控里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形,唇角逸出一抹冷笑。来的正是时候,上次在病房碍于小丫头在,他才强忍着没吭声,这口气还没出呢,没想到他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没几分钟,办公室门就被敲响。沈方行清清嗓子,调度出最好的状态,“请进。”
秘书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看了这两尊神色各异的大神一眼,没敢吭声,飞快地低下头溜走了。陆向寒冷着脸色走进门,周身环着冷厉的戾气,如同刚从地狱中走出的死神修罗,从头到脚都打理的整整齐齐,透出一股盛气凌人的矜贵。瞪向沈方行的目光冷厉如刀,似乎恨不得当场将他凌迟。但这一切外在的修饰,都比不上内心的自信来的强大。沈方行不慌不忙地坐下,“稀客呀,陆总今天上门找我什么事?”
陆向寒脸颊一绷,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秦之遥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沈方行冷笑一声,“之遥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上门来找我要人?”
看来人的确是在他那没错。猜测得到验证,陆向寒因沈方行的轻蔑倏地怒气暴涨,眼底赤红,几乎能擦出火星来。“我问你她在哪!”
“陆总搞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还是说陆家人求人都是这种态度?”
沈方行索性也撕破面皮,毫不畏惧地冷眼相对。“你这种人,根本配不上之遥,有什么脸面来找她?我不会告诉你的,再说,之遥也根本就不想见你。”
陆向寒默默收紧了身侧的拳头,骨节捏的咯吱作响,故作不屑道,“谁想见她?那个女人随便你怎么样,我只想要我女儿。”
“陆总好大的脸面,几年来都对安乐不闻不问,这才短短几天,就变身慈父形象了,真让人感动。”
沈方行反唇相讥,眼神中写满分明的鄙夷。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女,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不要来打扰她,我不希望因为你影响到她们母女的心情。”
陆向寒俊颜紧绷,闻声,额角青筋倏地一跳,猛地上前一步,毫无风度地朝着沈方行挥过去一记拳头。这一拳他是用尽了全力,却在看到沈方行并不打算躲避时突然一愣,眉头皱起,可惜已经晚了,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沈方行脸上。登时,门忽然打开,一下子冲进来四五个保镖,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勉强制服了暴怒之下的陆向寒。另有两个保镖七手八脚地把沈方行扶起来。沈方行接过包边递过来的纸巾,轻描淡写地正了正领带,蹭着唇角溅出的血丝命令道,“现在立马报警,这个人私闯办公区域,并且意图攻击我,找法医来给我验伤。”
陆向寒恍然反应过来,脸色更黑了几个度,连一身笔挺西装都拯救不了他此刻的风度全无。“沈方行,你敢阴我!”
沈方行充耳不闻,很快摆摆手示意保镖把他带下去。这就对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陆向寒会因为寻衅滋事和故意伤人被抓起来,只要他不肯和解,说不定还会在拘留所度过接下来的好几个月,而秦之遥和小丫头也能安稳平静地生活几个月。晚上,知道这两天沈方行都会过来吃饭,秦之遥早早地准备好了饭菜,左等右等等不到他,刚要起身去打电话,门铃却响了。秦之遥急忙去开门,迎面却直直撞见他脸颊上一块明显的乌青。秦之遥吓了一跳,“你你这脸怎么回事?”
沈方行露出个疲惫的笑容,语气却依旧温柔,宽慰她道,“我没事,刚才有点事去了趟警局,所以来晚了,路上手机没电,也没能跟你说一声,让你久等了。”
秦之遥心里一咯噔,“出什么事了?”
淤青,警局,让她很难不联想点什么,可随即又觉得荒谬。她心里清楚,沈方行处世已久,为人做事向来十拿九稳八面玲珑,怎么可能会一时冲动因为跟人动手打架进警局呢?沈方行没有回答,只神态自如地进门坐下,张望了一圈,问,“安乐呢?”
“白天玩累了,刚才就先睡下了。”
秦之遥急切道,“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