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不错，这防御力已经大大超出我的预期了。”

“……那么，如果我换成剑锋会如何？”

周成说话间，魔剑改换方向。对灵梦剑刃相向。看到剑锋从头顶缓慢劈下来，灵梦立马拉开数米的距离。“剑三，审判！”

“叮！”

一声悦耳脆响。刚才周成劈砍下来路径上的魔剑尽数被拦腰斩断。地面上也出现了一道数米深的鸿沟。灵梦单膝跪地。那双琉璃一样的红色眸子正凝视着地上的痕迹。如果她刚才中了这一剑。恐怕也难以幸免，元神可能都会被周成劈成两半。一样是审判剑。可因为无间寒铁的淬炼。周成的剑锋早已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小断，你在干什么？”

徐清莹揉揉眼睛，从睡梦中醒来。一轮修炼结束。她整个人都焕发着别样的光彩。身体周围的灵气浓度更是比之前强了不少。只是当她睁眼。看清周围景象。她不由得心头一惊：“小断，有敌人出现了？”

“不是，只是试探了下灵梦的实力。和我猜想的一样，她的防御力因为骨骼外化登峰造极，可是相较之下，攻击方面就差很多。”

周成话落。剑冢入口传来曲瑶的声音：“主人，我来给您送饭了。”

闻到饭味，灵梦四脚着地跑到了入口。曲瑶本以为她又会把自己扑倒。可没想到她居然只是接过曲瑶手上的饭盒。艰难的说：“谢，谢……”更惊人的是。她竟席地而坐，端起碗，用筷子吃饭。这一幕让曲瑶都惊呆了。这什么情况？她还是刚才那个像野兽一样要吸自己血的怪物吗？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忽然从猴子进化成了人。连用筷子和碗吃饭都会了？“小断，是你刚才教会她用饭碗吃东西的？”

“不是，估计是她在汲取你修炼时溢散灵力的时候，同时也得到了你的记忆，才会有样学样。”

这个发现，让周成越发觉得灵梦有趣。她既然能如此快速成长，就代表了无限可能。她将来会被自己培育成怎样一只怪物，连周成自己都很好奇。徐清莹拿出自己的碗筷，吃饭前还有些犹豫：“曲瑶，你和我们一起吃吧？”

曲瑶立马诚惶诚恐起来：“奴婢何德何能与圣女大人一同用膳，奴婢不敢。”

周成在旁边看着曲瑶，表情意味深长。他问道：“张玄宁是不是欺负你了？”

他太了解张玄宁了。就她的气量和心智。哪怕沦落为剑奴还是会嚣张跋扈。这丫头，就是个哪怕是成了蟑螂里的头头，都要作威作福，欺负弱小的性格。“没有，是我不该随便和她套近乎。”

曲瑶本以为，周成要安慰自己。谁知他居然说：“如果你自己都没骨气，谁还会把你放在眼里？草芥可不是生来就是草芥，而是因为你自己轻贱自己。”

“多谢主人鞭策。”

曲瑶听的出周成的意思。可自己还能怎样？被迫判出师门，在外宗被当做榨取鲜血的工具。这样的境遇，换成任何人估计都一时难以接受。收拾好饭盒，曲瑶准备离开。临走时，周成叫住她：“且慢。”

“主人还有何吩咐？”

“有些人看似是对你好，可实际上却未必，你要明白，有些时候黑不一定是黑，白也不一定是白。”

周成的话，让曲瑶听的一头雾水。她也暂且当做是周成在安慰自己。或是替张玄宁开脱。也对，自己现在不就是阶下囚。心之所驻，即为城池，心之所困，即为牢笼。自己总要往好的方向看，才能活下去。徐清莹站在剑冢入口。探头看着远处越走越远的曲瑶。低声喃喃道：“但愿她能明白小断的意思吧。”

自古以来，所谓圣女。不见得各个像徐清莹这样被人尊崇。有些完全是被宗门冠以看起来崇高的名号。最后行不轨之事。或是以此为由命令其心甘情愿牺牲。“咦？是卓君的口信？”

同一时间。一只金色灵气蝶飞入剑冢。轻轻落于徐清莹指尖。可在听了其中传讯后。徐清莹神色变了：“小断，要出山吗？”

“不必了，传令下去，让卓君和其他宗门的人去应战。”

“可是，那些妖魔有一些是上古大妖，卓君她们……”未等徐清莹说完，周成就打断了她：“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敌人都对付不了，那她们的死就已经注定了。”

周成知道。这次的动乱只是玄界大洗牌的开端。外面兵荒马乱，是迟早的事情。天女峰的弟子需要自救。而不是总指望着别人来帮他们解围。想及此。周成继续闭关修炼。……半小时前。邪月殿内。张玄宁到时，大部分弟子都已经到了。“师尊！”

“师尊？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尊吗？”

众目睽睽之下，卓君忽然发火。搞的张玄宁错不及防。“师尊息怒，徒儿不知哪里惹怒了师尊，还请师尊明示。”

“还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对曲瑶动手了？”

卓君的话让张玄宁一愣。师尊怎么会介怀这件事？那个曲瑶不过是个外人而已啊？“你是不是以为那个曲瑶是外人，我就会坐视不管？玄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玄宁此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竟在这时反问：“师尊，我实在不知自己何错之有，那曲瑶不过是外门弟子，您何必为她动气呢？”

“愚蠢！”

卓君一声暴喝，全场弟子纷纷跪伏。“师尊息怒！”

她的心思与格局，是张玄宁永远无法理解的。在她看来，虽然曲瑶是师尊从天神阙弄来的人质。可师尊却不见得会保天女峰，一旦天神阙有机会反扑。曲瑶就会成为他们对黄泉魔宗疯狂报复的一大理由。“理由你不用管，师尊也不是你能质疑的，下次再随便对曲瑶动手，我就罚你去剑冢闭门思过！”

“是。”

张玄宁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违逆。“接下来，说正题。”

卓君顿了顿：“我刚才接到师尊的指示，他希望我们可以前往苍州，去处理那边的妖魔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