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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竹林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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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庭站起来,这才有心思打量面前的少年,这几天他也有耳闻这位大公子不是夫人所处,家族又是败落的江湖门派,虽是长子却没什么地位可言,府里多是势力,如若不是他为人低调,又有王爷疼爱。怕是在这府里难以立足,大户人家的戏本,花楼唱戏的都编出花样,却不低现实的十分之一。想来他刚才说的话多是善意,司庭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好感。任伯竹回身叫随从拿了个荷包出来,递过去,“多谢你那日救了我二弟,这是一点小意思。”

司庭看到荷包里露出来的上好羊脂玉,心下痒痒,可却摇头,“我现在是二公子房里的小厮,不好再收额外感谢。”

任伯竹挑了挑眉,塞到他怀里,你回去和二公子说,他也不会气的,他那个人总在我讨好东西。”

说着便叫人推着他往回走。司庭摸玉佩,这么大一块,可值很多钱的。忍不住叫他,“大公子。”

后者回头,司庭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是任伯竹笑了笑,在这偌大的任家显得有些苍凉,木质的轮椅,在鹅卵石的道路上一颠一颠的,那清风明月似的单薄人,不知为何叫司庭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小红他爹。“喂,愣着干什么呢?”

一边端着兽皮的随从不满。司庭转着眼睛,“你们大公子出手阔绰,怎么穿的那么清淡。”

后者圆瞪着眼睛,“那叫风骨,不像这些朝廷中人尽是些奢靡之风。江湖人最是深恶痛疾。”

说到这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好,吐吐舌头,目不斜视,仿佛很看不上司庭这没见够市面的样子。司庭进院子前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看都知道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现在被打的通红发肿,他有些意难平,可终究还是把面纱带上了。兽皮送过来任伯中才想起什么似的,“糟了这几日光顾着听你讲故事,忘了重要的了,这次母亲定会难为大哥,走走,和我去。”

任伯中说风就是雨,小四拦住,“二公子,今日不妥,这个时辰,怕是大公子已经启程去郊外了。”

任伯中才想起,“今日是大哥生母的忌日,我怎么给忘了。现在已在京城,大哥祭拜生母再不用舟车劳顿赶路入京了。”

“大少爷的生母听说是江湖人。”

一说起这个,任伯中眼神亮了起来,“当然,所以我特喜欢大哥,你不知道,江湖人和咱们不同,从不拘泥于小节,一把长剑纵横四海,行侠仗义,别提多潇洒。别看他体弱,他身边的竹青竹叶,可都是高手,那剑一挥眉头不皱,那么高的竹子削成一段一段的,啧啧啧,我也就看过那么一回,可惜母亲总不让我去,现在来了京城,没了竹林,也不知道大哥适不适应,他也算半个江湖人,总拘在府里,肯定没意思。”

任伯中最后像是自言自语。司庭转着眼睛,“二少爷那么向往江湖。”

“自然,英雄豪杰谁不向往?”

“可据我所知所谓的江湖人大都羡慕您这样金贵的,坐在府里便可操纵天下。”

这句话让任伯中一愣眼睛一亮,“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说的话都有高度。”

司庭心虚极了,这也是说书先生说的。任伯中这才注意到他,“你怎么又带上面纱了,我不是说了吗,你脸上的疤市井小民才会嫌弃,我倒觉得有味道的很,在我这里你永远不用遮掩。“司庭心中微动,笑着。还没等说话,随从小四来送信,说是李尚书家的小公子下帖请人游湖。听说有人下帖子任伯中立马兴奋起来,“当真,当真下给我的帖子?”

其实入京以来任伯中便跃跃欲试,结交京城纨绔子弟,以打破沉闷的王府生活,可母亲一直拘着他,本来入京后要大摆宴席,以告知京城任家的到来,可王爷却是警告府里上上下下低调,那日任天意把夫人训了一顿后,任夫人也便不再出风头,只进宫见了一次皇后娘娘,任伯中都没让跟着,说是叫他在家“养病”。可这一养,就是半个月,不过有司庭陪着倒也没觉得多无趣。但总有腻的时候,尤其后面司庭反反复复就那么几个故事了,正巧,帖子来的巧。“母亲说我可以去?”

“是夫人派人送来的,说是叫你多结交京城的朋友,但必须带着她派的几个守卫。”

任伯中神色郁闷,“我身边有司庭陪着,他可是高手,怕什么啊。”

嘟囔着,却知道违背不了人夫人的命令,但好在能出去。头天晚上翻箱倒柜找衣服,生怕被京城的公子哥比下去。次日一早,便马车小厮随从呼呼啦啦整整一个车队往城郊去。憋了几日的任伯中撩开车帘往外看,好奇这个好奇那个,司庭撇着嘴叼着一根草给他普及,药铺,酒楼,任伯中也配合的感叹,“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望京酒楼啊,那边就是赌坊啊。”

“我说公子,您能不这么进城的样子吗,好歹也是世子。”

“你懂什么,我在南边母亲盯的紧,恨不得眼睛长在我身上,日日都叫我去请安,来了京城,父亲对她多有严厉,我才有机会,不然啊,啧啧。”

司庭到对他有几分同情了。车子快到湖边,突听到几声小贩尖叫,随即便是马蹄声,车夫喊了一声小心,马受惊前蹄抬起,车子晃动,司庭一把拽住他,才没让他滚出马车,司庭磕到额头,他向来受不得半分委屈,气的大叫,“怎么回事?”

就看四五匹马在前面停下来,马上坐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年,似乎也很不耐烦,大声嚷着,“京城之中,谁的车队今日如此嚣张敢挡了小爷的路。”

一眼盯住司庭,马鞭抽过来,后者本就憋着一口气,直接脚踩拉车的马屁股,一股翻身,四肢着地的趴在马背上,借力打力,踢了那边马头,那公子扯着缰绳让马躲开,眼神盯过来,相当嚣张。“哎呦喂,各位,看没看到,有意思,终于在这京城看到点有意思的人了。”

任伯中皱眉出来,他虽在家被宠上天,但到底是任天意的儿子,耳濡目染,此时也知分寸,看这几人挡在自己四色鼎华的马车前头,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果然母亲派来跟着的随从满眼焦急的从后车过来小声说道,“那几位是边城将军钱塘晔之子,钱傅,兵部侍郎易程之子,焦明远,崔太傅之子,也就是四皇子的伴读崔阑,还有一个。”

指着最中间以他为首的一个满眼傲慢嚣张的少年,“汝南王独子烈豪。”

“他就是烈豪。”

任伯中还没到京城就有所耳闻,这京城中一霸就是烈豪。不为别的,他父亲汝南王可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弟弟,地位自不必说,外加,国舅爷和汝南王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不要命的揣测,当今圣上唯一年龄适合的四皇子体弱多病,国局也紧张,将来要上位的人真指不定是谁。这个烈豪又是独子,自然是在京城说一不二的纨绔。他的事迹都传到南边去了。那真是骄纵,放火烧房子这都不算大事。任伯中好听江湖故事,朝廷的大多不敢兴趣,可烈豪却是个有意思的。此时见到真人,忙从马车上下来,“各位可是也去参加李公子的游湖宴会?”

马上之人居高临下,扫着他马车上的鼎华,撇着嘴,“这谁啊?以前没见过,别又是李家那小子找的戏子,那小子最近迷上京腔,总拉人去,这次八九不离十又找了要在船上唱起来。”

任伯中皱眉,却没说话,一边夫人派的小厮不卑不亢,“我家乃是,天成王爷任家,这是我们世子。”

“呵,听没听见,我玄周这么多年一直可是姓烈,何时出了一个姓任的。怎么的要造反吗?”

“我父亲乃是开国以来唯一的异姓王。”

任伯中咬着嘴唇,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友好。“异姓王,世子?”

烈豪扬着马鞭,对其他同伴嘲讽的,“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拉出来当个世子,这么不值钱的头衔。元池怎么什么没人都请啊,今天这游湖,真是无趣。”

说着要走。任伯中攥着拳头。正骑虎难下,不远处便有民众惊呼,“快看临心湖那边是什么?”

众人远远望去,只见湖中龙头大船,足有三层之高,上面帆布扬起,从湖那边过来,不少百姓聚在湖边看热闹,七嘴八舌的议论,“这么大怎么弄上去的?这小湖都放不下了。哪家的,哪家的?”

然而还没等感叹怎么做出的高楼船只,就看从最顶上的龙头位置,飞身下来一个白衣侠客,羽冠玉封,长剑载舟,竟从龙头之上,一路朝着码头划下来,这时众人才察觉到,原来这高船华舟之所以能在这小小的临心胡上稳稳而坐,是码头和另一边岸上有数道纤绳拉锯,与其说是泛舟湖上不如说是,蜘蛛网一样固定的在湖中央,四周还有划着小船驱赶着打鱼作业的百姓,为其腾出地方。而那长剑侠客便是从一条纤绳滑下,百姓之中发出惊叹,而那人却毕恭毕敬的跪在一个高头大马的少年面前年,那少年娃娃脸却穿着黑色长衫故作一派老城似乎很满意似的。任伯中看呆了。却听焦明远笑着,“真是哗众取宠,也不知道尚书大人到底结交了多少江湖人士,这个竟没见过,你看把李元池那小子显摆的,啧啧啧。”

烈豪却是皱眉,“现在李尚书都公然宣布自己卷搁江湖帮派了,这朝廷还真是不太平。”

说着似乎也没心情和任伯中这等没入眼的人废话,牵着马朝码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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