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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任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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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师,可笑,不过就是摆设,嬷嬷,我真怕啊。”

老嬷嬷叹息着,“还没到最坏的时候,白玉山庄那边说了,只听夫人一句吩咐。”

任伯中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可奈何,他那么拼命挣扎想到司庭身边去,仿佛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却怎么都过不去,只能被人压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鞭子抽在司庭瘦小的身上,十二三的少年,那么瘦弱,却要承受极刑。他为什么不跑呢,他明明动如脱兔,狼一样的凶猛,即便斗不过这满院子的家丁,可逃命他最擅长,他没挣扎没动,就跪在院子中间,甚至被打趴下,也挺立着再次跪直了,抬头对上任伯中的眼睛,已经满脸带血,却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那笑容刚拉起来,牙缝便渗出血来。仿佛一个魔鬼,任伯中叫着父亲,母亲,哥哥,可没人能帮他。向来娇生惯养最大的委屈不过是圈在家里,还是衣来张口饭来伸手,一个不高兴便要一群人来哄的任伯中第一次知道,这些任性不过是别人的纵容,当别人一旦不再纵容你,便什么都没有,连伸手拉他一下的自由都没有。想起母亲冷淡的声音,“伯中,我以为你虽任性但懂事,你自小就是最听话的孩子,却没想到你总在这种小事上犯糊涂,将来如何继承王府的大任。你真当你原来那个小厮是自己卷铺盖走了?你听好了,那个小厮就是这样死的。你不用这样看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身为世子,不多读书学习,将来为王府上下。整日就想着玩了。你是世子可以任性,他一个下人根本没有任性的资格。你觉得不公平吗?那你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啊?上位者本身就不能有太多私情,否则最后害得终究是你自己。”

任夫人说到私情二字抬头看着任天意,身边的任伯竹却低着头攥紧了拳头。任天意一言未发。夫人嘴角不屑,眼神锋利,“别停下,打,给我打死了算。子华,你要记得,他今天死了除了是他命不好,就是你害死了他,你不分上下尊卑,和下人为伍纵容宠溺,害得是他,你以为你就是一个人吗,你肩上是整个任家和金家的荣耀,不能有半分差池,你要觉得委屈,就怪生在我肚子里。”

任伯中嗓子都哑了,看着母亲,后者蹲下来拂过他满脸泪痕的脸,眼神却没办法温柔,“你觉得不公,觉得汝南王府欺负人,觉得烈鹰藐视枉法,你们行侠仗义是正义的一方吗?我承认那些人看着叫人唾弃不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可你想过没有,今天烈鹰不死,明天就要找你报仇,你动手前就该想到,要么忍了,要么有让他必死的可能,留下,就是今天这种局面。上位者小不忍乱大谋,你今天图一时之快不过是把柄送到对方面前,你以为救得了那个姑娘,你是害死了她全家。”

说着转头盯着院子中间的司庭,“还有你,少年轻狂,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我告诉你,崔家虽然保了你这个小厮,可他给任家开了条件,从此以后任家没有选择的余地,这就是你给任家造成的局面。而保你的代价就是,那姑娘一家五口一个都没留下。”

任夫人看着抬起头来的司庭,冷哼道,“所以你死不足惜。”

司庭趴在地上第一次哽咽出来。打的他皮开肉绽都没有喊一句疼,可他现在却哭了,他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害死那姑娘一家五口。那就叫自己偿命吧。夏日的闷热让室内每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冰,任伯中仰躺在榻上已经三天了,形容消瘦,父亲没来看过他,母亲也不过是在他塌前送了两次米水。到是任伯竹前来看过,送了新的话本,可伯中却第一次对话本没了兴趣。小四泪眼婆娑的趴在塌前,“爷,您别这样啊。您这样奴才害怕啊。”

“是我害死了小罗,现在又害死了司庭。”

小四看看四周没人趴在他耳边,“小的那日跟着管家跑去乱坟岗没看到人,真的,我找了半天,没有司庭。”

“当真?”

任伯中坐起来,脸上稍有血色。“当真,爷,您快别这样了,您之前晕了两日,今天好不容易醒了,夫人不知道多着急,差人送了好多参汤,夫人嘴上不说心里是疼您的。”

任伯中没听见似的,“没找到尸体,也不可能活着了,他伤的那么重。”

他后悔当初强留下司庭,最后害他了。“小四,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是不是都没好下场。左不得,你也走吧。”

小四急了,“小的五岁就跟着爷,你叫小四去哪啊,您别这样,这人有个人的命。”

说着话,又有人来送东西,是竹棉。小四叹气,“大公子这些天不知道差人送了多少话本玩意儿吃食,还有兵器,都是公子您喜欢的,您瞧还有莲子糕呢。”

任伯中看到莲子糕,瞬间无数情绪涌上来,小四看他表情就知道说错坏了,这莲子糕是司庭最喜欢的东西。任伯中捏起一块,手指触到什么,心一抖,瞬间泪如雨下。“帮我更衣。”

“爷您要去哪啊。”

“去见大哥。”

翠竹轩在王府西北角,最是荒凉,院中种了些竹子,走在院里永远都是阴阴的,只有竹叶缝隙里透出的光线。任伯竹伸手挡住那透过来的光,另一只手在膝盖上点着,竹棉回来站在他身后。“东西送了吗?”

“送了,不过进院子前,柴嬷嬷都要检查一番。”

任伯竹冷哼一声,“金家的人防我防的什么似的,我还不会蠢到在这些东西上做手脚,把我想的太低级了。”

竹棉低着头没回答,任伯竹察觉了什么,回头。竹棉咬着嘴唇,“山庄那边的大当家送信来了,上面联系了北边。”

话说的隐晦,任伯竹嘲讽,“想叫我竹云寨打头阵,打了一手好算盘,回去告诉寨子,别轻举妄动,那些个小人算计的精明,会让咱们占了先机?不过是让我的人先蹚浑水罢了。”

竹棉皱眉,“那爷的意思是?可上面说,圣上炼丹早就走火入魔,也不过数月,到时候,可是唯一机会。”

“机会?那些人等的是机会,可我任伯竹等的可不是这些。”

“爷不是想往上走建功立业?”

“我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建功立业的必要。”

他自嘲的摸着那冰冷的膝盖。“爷别灰心,这世间之大,不少方外高人,爷的腿虽然,但起码能站起来了。”

“只要金家的人在,我的腿不可能好,这些年要不是我隐忍,早就是刀下亡魂。他们最近在竹园生意那边下了手脚,就是想断了我最后的路。怎么可能让我好起来,那么也好,我这副样子,他们不会放在眼里。”

“爷恨金家吗?”

“我恨什么,当初娶我娘的人是我爹,后来娶金家的还是我爹,金家那边也不过是为了家族,可话说回来,谁还不是为了自己的族人。”

任伯竹眼神淡泊看不出一丝情绪。屋里的竹叶出来,“爷,他醒了。”

任伯竹嘴角上扬,难得神情放松几分。竹棉在一边撇嘴,“爷为何要救二公子的小厮?”

“我救他可不是为了讨好伯中。你不觉得这个人很有趣吗?”

“哪里有趣。”

“我有时候还真羡慕我那个弟弟。他有什么我都不曾在意,可竟有人愿意为他受这等刑罚之苦,当真叫人嫉妒。”

“可爷不怕夫人那边?”

“你当那女人不知道?她要真想下狠手,就算神仙也活不了。”

竹棉瞪大眼睛,“任夫人当时明明那么狠,她没想杀这个小厮?”

“这也是我好奇之处,以夫人的性格,怎么会留这小厮一命呢,让人去查过了吗?”

“查了,不过是个闲野弃子,那些年闹饥荒,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他走运被狼群捡走了,后来又被个赤脚大夫带走。”

“命硬?我从不相信什么命,算了,将养几日,便送他回金院吧。我要真的留他时日太多了,夫人又要找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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