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都传他是个博学之人,我做好了要和他对辩几天几夜的准备,没想到这家伙,问的问题都是刁钻的市井的黄段子。还有都不告知我便要拉我去猎场看打猎,他那身子我这伸手还打猎,开玩笑,哼,就是任性。”
一路上细数四皇子顽劣性格,听得司庭二人咋舌,以至于,觉他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行为都显得正常了。可看的出来崔阑不放心他,“皇上现在身体不好,他又这样,我若走了。”
絮叨的师父最后都烦了,“你这小小年纪操心太过,你不在有你父亲,有王爷,有京城百姓文武百官,怎的少你一个,这朝廷就过不下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真不像我徒弟,这么看来,那四皇子到最合我意,看你们一个个的古板的。”
他盯着任伯中和崔阑最后点在司庭头上,打了个酒咯,“司庭也合我意。”
任伯中吃醋一般的,“您就喜欢司庭,师父,您到多教些拳脚功夫啊,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教我们喝酒的。”
“这酒你要是能喝明白,一辈子也不白活。”
“我看就您不白活,这京城的酒都要喝尽了。”
“哪有,我是要喝尽天下美酒,我和人打过赌的。”
气氛轻松了许多。师父抬起微醉的眼睛,“这就对了吧,人生呢,随意一点,伯中你总心事太重,这一点都不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也是,你们身上担子重,自然都心思重,啧啧啧,倒不如离开朝堂,去江湖惬意。”
“江湖到底什么样啊师父。”
“也就那样,人要是自己放不下,逃到天涯海角,都轻松不了。”
说着又干了半壶酒。崔阑心事重重,“师父,这边没事吧,咱们能快点回来吗。”
没人回答他,他一步三回头。师父取笑他,“你以为那救命的良药到处都有?能不能再碰上都是机缘。”
上的山,也就是远离京城几十公里外的一座荒山,司庭看这边眼熟,很久远的记忆里,他似乎到过这附近,可这山里没有半点熟悉的狼群味道。按理来说这附近的山头都该是狼群出没狩猎的地方,可从进了山,他就一点生命痕迹都没闻到。明明是盛夏了,可进了山竟然凉飕飕,往上去竟然还在山涧草丛中看到积雪。任伯中一路大呼小叫,崔阑却见怪不怪。用他的话,师父带他们来的地方都不是常人能到的。“怎么不是常人?这不就是郊外野山吗?”
“可京城附近你们何曾听过什么野山?”
这句话叫司庭一愣,确实他在京中生活这么久,那些达官显贵最喜欢玩乐,别说荒山,附近的地方都是有主之地,这里离京城这么近,怎么就真是一处野地?在山头,有一处木屋,看着简陋,里面竟都齐全, 甚至还有柴米。师父还是日日喝酒,很习惯的经常窝在房檐下遥看京中繁华,偶尔还吐出几句酸诗。清醒时候要么指挥他们烧饭,要么教他们几招,他俩还好,崔阑一开始一个劲的问寒冰草的样子,师父含含糊糊也说不明白,直说要等,找是找不见的。可要等多久他也说不清。崔阑满后山找草,这山上也是奇了,山头有积雪却不冷,站在山上往下看仿佛活在一个梦里,远远地热闹的炎热的繁华的京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野兽也看不到一只。司庭想打只兔子玩玩都没办法。过了一日又一日,崔阑心急如焚,不能安宁,师父直说他这性子以后难成大事,“这草越着急越找不到,到最后害了四皇子。”
崔阑别无他法也只好作罢。“我看崔阑你这性子才制得住师父。”
师父那么欢脱灿烂一人,面对油盐不进的崔阑,也会烦的跳起脚。“师父为什么说越着急越找不到,难道这草还是活的?”
崔阑叹息,“怕真是活得,这山也不是普通山,你可见到他人上来?这大概就是修真之人的方外之地了。”
任伯中听了惊讶,云里雾里的,这种传奇话本上的东西,当真没什么真实感觉,怎么往玄幻的方向发展了?“中原武林不是一向不耻于修习神鬼之术?那师父?”
“话虽如此,可话本上对修真人评价也是中肯的,都说是方外之人,不理江湖和朝廷,人家都不和你一个世界里不在一个层次,怎么就不耻了,我看传出这话的江湖人,不过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司庭到是有自己的见解。崔阑抬头看他,司庭虽和任伯中同进同出,可更多了一些常理之外的东西,难怪师父更喜欢他,他身上有几分师父的影子。可司庭说到这个话锋一转,“师父是正宗玄云派,萧山花剑。怎么就去修真了?至今也没和咱们说他的名讳,这年头不想外露名讳之人,要么是说出来万人唾弃,要么是背负血海深仇,总不至于是太有名说出来怕人吹捧的。”
说着玩笑,崔阑却眼中一冷,“大胆。”
司庭不理他继续,“都说修真方外,他既不认祖归宗自己的门派,也不愿透露自己的名讳,还留在官家之门,这心思也昭然若揭了吧。”
话音未落,房门打开,喝的满脸通红的男子,衣服歪着领子,手拿着酒壶,喷出一股酒气,崔阑忙站起来,“师父,他们黄口小儿,不是有心。”
“说的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