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花旦之位了。”
梁欢却是一个没站住,被那双眼睛看的像当众扒了衣服一样。张大人回过神来叫人拉梁欢过去。“我不要。”
卫庄在一边,“现在说不要,都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做戏子的想成角就要有这觉悟。”
梁欢一直摇头,事到临头他才觉得怕,也没刚才的大义凛然了,看着司庭二人摇着头,“我不,我不要。”
司庭要拉他,可被任伯中拽住了,“这是哪你忘了?”
“可是?”
“那也不是现在。”
司庭放了手,站在原地没动,他咬着嘴唇,他不能让伯中陷入危险。可就看着梁欢被带走,那眼神绝望之极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会,我会想办法。”
可什么办法来不及说,就看梁欢被人扛走了。人都走了,云寒霜在地上跪着,一下慌了,“詹大人,大人,您夸过我的啊,我怎么办啊,我?”
他追着而去,被随从拦住。詹宁似笑非笑拿着扇子挑起他下巴,“倒是个一心要往上爬的。这世间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努力的,比不上人家随便一亮唱腔,你说公不公平,我觉得不公平。”
撕拉一声,竟当众撕开云寒霜的衣衫。露出他大片肩膀,露出里面体态,在月光下,像撕掉最后自尊的面具。云寒霜一下跪倒。詹宁嗤之以鼻,“又是个没胆子,没本事的。”
张大人擦着干,张罗着散了散了,好生伺候大人。这边乐师也长舒口气,收拾东西。任伯中小声地,“詹宁住在西厢房那边。”
看司庭眼神,冷哼一声,“都说关心则乱,司庭,你怎么一遇到梁欢的事就这么不冷静。”
后者脸一下红了,“我没有。”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别唱戏唱的自己都深陷其中了。”
眼神如刀,司庭咬着唇却没来得急说什么,那边就被催着出府。他俩出来了,没上马车,妆都没卸,正好龙套衣服黑色的,索性翻墙入院。朝着西厢房而去。就看着扛着梁欢的护卫,把他扔给几个侍女,驱赶着进了一间净房,司庭二人在房顶之上,掀开瓦片里面冒着热气,是个很大的浴池,说是洗澡的地方却像是小水潭一样,这地方雕梁画栋,中间热水如温泉一样,人在其中都看不清表情。侍女脱了梁欢的大外衣,换着轻纱,卸了妆就塞进这间房,锁上门,梁欢发抖,“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司庭刚要出手,任伯中拉住他,指着一边意思是,院子外全是卫兵,叫他从后面翻下去任伯中打着掩护,司庭先下去。在窗口压着嗓子喊着,“大师兄,梁欢。”
可奇了怪了刚才在房顶看到他在进门处,怎么侧窗口这边却看不到人,又压低声音叫了两句,还是没回应,司庭索性又翻到另一边窗户,也没有,一来一去被热气熏得满头是汗。不得不又爬上来问任伯中怎么回事,可他翻到房顶的时候,慌了,任伯中不见了。往下看,还有卫兵,左右看,却怎么都看不到任伯中,去哪了。他心里慌,可就在这时,浴池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他一抖,慌张往下看,却不知为何里面水气一下大了起来,什么都看不清,而外面卫兵听到声响就冲了进去。司庭脑子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一会就出事了呢。赶紧又从后窗户翻进去,迷雾水汽烟尘,分不清东南西北,卫兵也蒙了,什么都看不见,有人嚷着开窗户,部分人从屋子里撤了出来。有人觉察出不对劲了,急急叫张大人和更多人来,一面打开所有的窗子似乎要把这水气赶紧放出去,可这么大的水雾,恐怕不是从池子里出现这么简单。司庭心里惊恐万分,别人也许闻不到,可他鼻子灵,进来时候,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寻着味道,一直过了个小木桥,既看到大池子里,慢慢渗出血水,将整个池子都染红了,他一晃,就看到一个人撞过来,嘴里还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抓住那人,看清是穿着戏服油彩都没擦的云寒霜,他怎么在这?“梁欢呢。”
可云寒霜像受了刺激,妆都花了,一脸惨像,“死了死了人了,杀人了。”
一把推开司庭,往外跑,可他下了小木桥就被卫兵扣住,司庭扎着胆子往里走,就看到池子边上,赤身—裸—体的詹宁,飘在水上,他身下的那处带着红白血色,瞪着眼,口鼻都流出血来,微张着嘴,似乎还带着欲望的表情,脸上写满不可思议。司庭一下捂住嘴,被这恶心场面呕到了,愣住了,可来不及多想,迷雾马上散尽,卫兵要进来了。他只好往后面跑,却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低头,竟然是横七竖八两个詹宁贴身随从的尸体,已经身首异处。他看到自己的鞋,才看清自己这一路带出血脚印,吓的退后,可后面已经有脚步声,眼看就要过来,千钧一发,一只手拉住他,“走。”
是任伯中。“你怎么?”
就看任伯中身上都是血,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也是紧张的上下牙打颤,“快走,不能被人抓到,否则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