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司庭就走了只留了字条给阿元,说还要去查信息,先回中原了。吃早饭的时候慕容山河盯着那字条看了良久,阿元有些看不过去了,“主子,咱们今儿是继续查还是回了?”
慕容山河一直没说话,半晌回头看阿元,“那剑痕是山鬼以前独有的。”
阿元诧异,“主子您想起来了?”
“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山鬼。”
“可是您?”
慕容山河咬着嘴唇,直盯着那张字条,阿元却是心下明了,慕容山河此时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有些发堵,昨晚他其实已经知道司庭就在附近,他只不过装作不知晓,司庭又何尝不知他已经感知到自己,所以他刻意没说,而这剑痕,司庭难道不知晓吗。阿元也许不知,可司庭是繁星楼楼主,他会不知这剑痕是山鬼的,自己故意说不知晓,他却没有告知,为何?只有一个缘由,在慕容山河没看到的地方,司庭找到更准确地东西了,而他没有和自己说,慕容山河承认自己是有意试探的,在他们现在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还想去试探司庭,不知是不是自己疯了。可他心里就想再给他们之间留一点余地,可今早看到这个字条,慕容山河心彻底凉了,也死心了,“吩咐下去吧,以后繁星楼的消息不要传给司庭了。”
“什么?”
阿元绝没想到主子会说这话。慕容山河却是笑出来了反而轻松地,“就算不这样,我猜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可司庭一直在为您做事,他只是不露面,也许。”
“就在昨晚他留字条的时候,他心里就选了伯中而不是我,以后战场上见吧。”
“可是。”
“没有可是。”
司庭确实查到了别的,他也有一瞬犹豫,可正如慕容山河所说,他若是告知了慕容,伯中就危险,告诉伯中,威胁不到慕容山河,他自认为这不是背叛不过是想保那个人的命,昨晚两个人沉默的交锋看不到却火花四溅,彼此心凉。也许慕容山河打从一开始就没完全信任他,也确实,他没信任任何人包括林章,在慕容山河的心里一切都是过客,可利用的人,自己早已知晓,但终究是托付过情义的,说不难过都不可能,只是在自己此时荒芜的心里那份淡淡的难过已经微不足道。司庭快马加鞭赶回中原,他想了想,把自己带回来的消息发到了伯中在宫外的府邸,现在宫里已经不那么好进了,打从上一次自己夜探皇宫出事后,楚风已经用了十二万分里的力气戒严,绝不是自己轻功便可进,司庭直寄予希望伯中在府邸。可惜,等他赶到时候发现那府邸已经荒废,相信这也是楚风做的,而繁星楼的势力他也不能用了,此时司庭才发觉自己是孤身一人了,凌雨辰走后他有一段时间不适应,但把这归结于习惯,一个人,一辈子终究要习惯寂寞,习惯一个人走路的。司庭从怀掏出一个布包,上面是一块腰牌,似乎什么都对上号了。可又如此荒唐,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需要去确定核实,更重要的是想办法通知给伯中。然而没过三天,世齐的军队彻底对北疆发起了进攻,可让人诧异,原本以为这战争世齐占主导,因为杀得措手不及,却没想到战场上打了个平,甚至,前方来报,世齐的军队吃紧。楚风瞪着眼睛,“怎么会这样?”
御书房里看到线报,楚风吃惊极了。伯中手指点着桌面,“有人说北疆愿意和世齐联盟也许一开始就是引蛇出洞。”
“什么?”
楚风看向伯中,后者耸着肩,“反正不是咱们。”
“可世齐不会这么想。他会以为是咱们和北疆联合下套的。”
“不要慌,我早就布置好了。”
“布置?”
“你以为我派一小队剿匪的人真的是去做样子?”
楚风诧异,更多的是对面前伯中不可思议,他似乎一夜之间又成长了,而这种成长已经脱离楚风的掌控的,这种感觉让他风说不上来。自从伯中醒来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这种事竟然都没告诉他。然而这种成长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那他心里为何还会失落?“可世齐不会这么想,他会顺势而为攻打玄周。”
“这场战争是无法避免的,楚风,无论怎么做,对方或者说你,不都想找借口发动战场吗?咱们要做的只要准备好迎战就行。”
楚风突然笑了出来,“其实换句话说鹬蚌相争,得利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但我总觉得这事没看的那么简单,楚风,你不觉得这个局突发的太快了吗?”
楚风皱眉,伯中手指点着地图,“世齐就算再有计划,再想发动战争,他怎么想到先联盟再杀他个措手不及,紧接着他和北疆,北疆又找了谁当助力,他这个助力直接导致咱们玄周被卷进去,看着顺理成章实际上一环扣一环,你不觉得哪不对吗,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搅乱这个局。”
“主子是觉得,这幕后有人在操纵?谁?我想不到除了咱们还有谁。”
楚风突然惊恐,“你是说烈豪他们,说起来这么长时间可没有一点烈豪的消息,难道这个局是他操纵的。”
“他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纵使有,也不会这么做,因为一旦动手,他的目标太大马上就被人盯上,顶多暗中帮帮北疆小忙,你别忘了好几股人盯着他呢,而且天河大陆就这么大,他带着烈家人都躲到哪去,荒漠吗,荒漠我都到了,根本没有,小国家必然藏不住他。”
“主子是说,三大国有一处知道他在哪并且包庇他让另外两个国家找不到。那出了咱们玄周,就是世齐和北疆。”
楚风说到最后一下瞪大眼睛,“主子的意思是,烈豪藏在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