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貌似这个人也说了什么“本王”?“那个……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苏子安的语气顿时软了几分,笑容也带着一丝讨好。男子低头看着苏子安,笑容玩味又诡异:“康王,白恕。”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苏子安霎时没了脾气,她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远得不能再远的外戚在狐假虎威,现在看来……康王,那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啊!苏子安微微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想要找个便于跑路的地方,奈何刚才他们两个人耳语的姿势太过亲密,周围看戏的都有点儿不确定剧情走向,为了满足好奇心,不由自主地缩圈儿靠近主角,现在将二人是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想跑?”
白恕看出了苏子安的意图,长臂一伸,挡在了苏子安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子安不断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随后抬脸,露出一个连自己都恶心得不敢想的谄媚笑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山水有相逢,有缘再相见!”
说实话,苏子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里说的什么,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趋利避害,逢凶化吉……算了,苏子安彻底放弃思考!灵巧地从白恕的手臂下钻过,苏子安瞄准一个方向就预备着冲破人群回到家乡。然而……命运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一个可怜的姑娘呢?“哇!”
一声响亮的嚎哭震人心魄,接着便是稚嫩的童声啜泣着嘶吼,“我不管,我就是要那个玉佩!我一定要那个玉佩!”
苏子安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一个一百六十斤,姑且称为“孩子”的胖子正在发功,而他手指的方向,正是白恕刚才给自己展示的玉佩。造孽啊,熊孩子咋什么都想要呢?苏子安现在还没脱离中心区域,距白恕也就两步之遥,众人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对她造成了误伤。“你想要我这玉佩?”
白皙修长的手指摩擦着玉佩,白恕打量了几番哭闹不止的男孩,“你可知道我这玉佩价值几何?”
那神情,那语气,明里暗里就一个中心思想:你绝壁买不起!这一回,苏子安站白恕,那玉佩的贵重根本不是用金钱衡量的好吗?这孩子和他妈也就是离得远,要看清上面的字了,估计送他都不敢要。不过赞同归赞同,要溜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苏子安小幅度地挪动着步子,一点点向外部推进。然而……悲剧不重演是不可能的!“小姐,请留步!”
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酒楼里传来,苏子安疯狂的自我暗示“不是我,他一定不是在叫我,我再留步就留命在这儿了,所以绝对不能留步!”
“小姐,我在叫你。”
一个粗壮黝黑的手臂搭到了苏子安的肩上,温柔却充满了力量。苏子安的表情逐渐龟裂,她僵硬地转头,指了指自己:“你是……在叫我?”
身着厨师服饰的中年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一把揽过苏子安,直接将苏子安推到了白恕面前。得,刚才溜的那几步都白走了。“你从一开始就趾高气扬的,看不起我这个厨子,也看不起这位想要报恩的小姐,更看不起那边哭闹的……小孩。”
说到“小孩”这两个字的时候,那厨子也明显噎了一下,苏子安还听到他喃喃自语了一句,“这孩子拿啥喂的啊,咋胖得跟个球似的。”
苏子安没有忍住,险些笑出声来,不过她很快就整理好了面部表情,继续听身边的厨子慷慨陈词。“不过我认为,不是什么都用可以用钱去衡量的,我有一技之长,这姑娘有感恩的心,那孩子有爱美之情……”厨子说的话让苏子安有点儿想死,她抬头看了一眼那边还在安慰哭闹胖墩的母亲,估计那母亲现在的心境跟自己差不多。“所以呢?”
白恕摇着折扇淡然发问。“所以,我要向你证明,我们所拥有的这些也是有价值的!”
厨子斩钉截铁地说道,随后还递给苏子安一个“我是不是很厉害?”
的眼神。厉害!你真的是厉害死了!苏子安都快要给这厨子跪下了。白恕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价值?你怎么证明?光靠嘴巴说?”
“当然不是。”
厨子胸有成竹,“现在唯一能衡量出价值数额的就是你手上的玉佩,你也说了,它很贵重,是吗?”
白恕点了点头,承认。厨子故作邪魅地笑了笑,画面扭曲到让苏子安不忍直视:“现在,如果你把玉佩给那孩子,他就不会哭了,对吗?”
白恕再次点头:“是这么个理。”
“所以,如果我能够通过一道菜达到同样的效果,是不是就证明至少我这道菜和你的玉佩是等价的?”
厨子一锤定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苏子安已经不想去吐槽这狗屁逻辑了,她只想快点儿找个地方去死一死……万万没想到,白恕看了眼依旧在哭闹着要玉佩的男孩儿,居然同意了这个提议,不过他将赌注加大了不少,玩法也做了些改变。白恕笑着推开如同一堵墙般的厨子,径直向着小男孩走去,并刻意用手指盖住了玉佩上的字,随后将玉佩递到小男孩面前:“哥哥陪你玩个游戏,待会儿如果你一口东西都不吃,我这玉佩就归你。”
“呸!一把年纪了还装哥哥,不要脸!”
苏子安暗自腹诽道,心里已经在恶心干呕了,面儿上却依旧是一脸迷之微笑。“我要玉佩!我不吃,我一口都不吃!”
小男孩既不哭了,也不闹了,两只盯着玉佩的眼睛仿佛在放光。白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看向苏子安和厨子二人:“既然要衡量价值……这样比,是不是更公平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