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方子儒将军,便不能免俗的爱上了他。我知道倾心于他的人很多,于是就想要通过自己一步步的上位,从而引起他的注意,我最大的靠山就是你们家王爷,但现在康王什么模样你也看得见,面对眼下这种局势,我又怎么能不失望?”
苏子安在清莲的提示下又发挥了一番,这个回答将人性的复杂与险恶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一出爱恨交织,利益与恩情参杂的大戏,显然让清莲有些接受不能。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看样子应该是还在思考苏子安之前的话。苏子安望着清莲,颇为自得地回到桌边,又给自己斟了一盏茶,一边细细品着,一边感叹自己逻辑严谨,表演生动。在她看来,至少她已经将清莲这个丫头完全摆平了,以后也不用再就这种问题浪费口舌去解释了。然而就在苏子安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本王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苏姑娘也想法颇多。”
听到白恕的话,苏子安拿茶盏的手一抖,生生洒出半盏茶来。站在一边的清莲也赶忙回过神来,打开房门,对着白恕恭敬地请安。在此之前,苏子安的大脑飞速运转,她不断地想着要如何跟白恕解释这件事情,直到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苏子安看清门口站的人后,她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不用解释——因为完全解释不清!门口站的不仅仅有一脸怒气的白恕,还有笑容玩味的方子儒。苏子安现在非常想要找个地方去死一死,看二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们至少听了个七七八八,甚至还有极大可能——他们是从头听到了尾!“苏子安,你在说什么?!”
“苏姑娘对在下的一片深情,可真令人感动。”
白恕与方子儒异口同声地说道。面对眼下的修罗场,苏子安甚至有些希望自己当场去世。此刻的苏子安甚至不敢去看白恕的眼睛,而清莲更是被吓得魂不守舍,连斟茶待客都忘记了。苏子安正欲开口打个圆场,方子儒就后退一步,躬身说道:“苏姑娘不必害羞,刚才我们二人也并非有意偷听,子儒先在这里给苏姑娘赔个不是。”
听到方子儒将自己的震惊解释为害羞,苏子安仿佛听到了棺材板被盖上的声音。果不其然,白恕紧接着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不知道苏姑娘性子如此内敛,居然懂得害羞。”
苏子安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反而是方子儒在这个节骨眼上接了话:“苏姑娘虽说巾帼不让须眉,但谈及男女之事,自然也会害羞。都说女子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会不好意思,这点连我这个粗人都懂,号称京城风流第一人的康王又怎么糊涂了呢?”
苏子安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不用解释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莫名其妙多了个京城风流第一人的称号,白恕也有些茫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声竟然已经差到这般地步!一直不在状态的清莲也终于回过神来,她慌忙借口去为客人斟茶逃离了现场。看着清莲匆匆离去的背影,苏子安表示真心羡慕。“过去不知道苏姑娘的心意,眼下既然阴差阳错的了解到这一片真心,方某也不是那等装聋作哑不负责任之人,这就给苏姑娘一个答复。”
方子儒神情郑重,句句扎心。如果语言真的能够化为利剑,恐怕现在白恕已经是千疮百孔。不过此刻苏子安理智尚存,她赶在方子儒再次张口之前冲了上去,大声打断道:“方将军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来我住处,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将那些儿女私情暂且放一放。”
闻言,方子儒微微一愣,不过在仔细地看了看苏子安的神情之后,他还是没有在执着于之前的话题,而是顺着苏子安的话说道:“的确,方某此次来……正是有求于苏姑娘。”
“但讲无妨。”
苏子安的表情轻松了不少。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刚才那件事情、那种气氛更加可怕的。“家母近些日子不知为何,天天将自己关于房中做针线,一做便是一整天,也不与旁人交流。”
方子儒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家母年轻时便是闻名苏州的绣娘,她喜爱做针线我也可以理解,可问题是她现今年事已高,根本经不住如此操劳,可即便她缠绵病榻,她也不忘将之前的活计做完。我请了几次大夫都不见成效,如今家母身体状况是愈发糟糕,这才想着来请苏姑娘给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