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这些,但是他无法保证自己的兄长白瑜也不知情。都说人心隔肚皮,自己和兄长表面兄友弟恭这么多年,实际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白瑜不愧是最后能登上帝王宝座的人,心机、城府之深,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我不知道,我希望他没有,但是……即便他真的与这些事情有关,也不会让我发觉。”
白恕坦诚道,“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比我更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不是的!”
苏子安握住白恕的手,“坐在那个位置上,比的不是谁心狠,谁的计谋深,而是谁心怀大义。他可以靠手段坐上那个位置,但是却坐不稳,不然他也不会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了。”
白恕笑着将苏子安拥入怀里,他从不后悔为了苏子安所做的一切,因为苏子安让他在见了那么多的黑暗,感受了那么的冰冷之后,给了他光和温暖。两人就这样并肩倚在树下,发呆,静静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这段时间太忙了,他们忙于成立食殿,寻找食方和神兽的下落,来到韦家塘之后更是惊心,眼下知道了过往的事情,苏子安突然对自己的努力产生了怀疑。与其头绪纷乱,不如一切随心,让自己先彻底休息放松一下。不知不觉中,苏子安竟然靠在白恕的肩头睡了过去。等苏子安再醒来,她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而白恕则静静地看着她。见她醒来,白恕笑着问道:“怎么样?没有床榻,是不是睡得不太舒服?”
苏子安活动了一下筋骨,是有些酸痛,不过她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一觉,睡得心里踏实。”
白恕率先起身,随后将苏子安拉了起来:“说来也奇怪,我们知道了青龙说的事情,难免受到冲击。按理来说,现在要不然应该是在急于求证,要不然应该是痛苦懊恼,偏偏你我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都变得格外平静。”
苏子安拉着白恕的手,一边慢悠悠地往外走,一边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刚才突然想通了。”
白恕看着苏子安得意的模样,知道这小姑娘绝对是在自得自己的聪明,觉得自己能把这件事情率先想通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也乐得给苏子安这个面子,拱手道:“我不如娘子聪慧,还未想通,目前仍是一头雾水,还请娘子指点迷津。”
苏子安松开白恕的手,蹦蹦跳跳地蹿到白恕面前,戳着白恕的胸膛说道:“因为这里啊!因为你我的本心未变!”
“震惊和怀疑是因为我们本相信的东西被打破了、被颠覆了,但是能够静心是因为我们的本心未变,世事变迁,我们还是我们,初心不变。”
苏子安一把保住白恕,仰头看着他的下颌,“白恕,我们是一路人,我们都是好人。”
白恕此刻犹如醍醐灌顶:“是啊,该做的事情,我们还是会去做,旁人怎么样,前人怎么样,都与我们无关。”
清莲早在之前就被他们二人支走了,现在正在苦兮兮地找马车带白恕和苏子安离开。白恕和苏子安的脸因为之前的事情都被韦家塘的人刻在心里了,相比之下,清莲算是不怎么打眼的,不过即便如此,清莲还是小心翼翼,跟人说个话都胆战心惊,生怕被发现。这不,清莲已经找到马车许久,但她躲在墙根,半天都不敢上去跟车夫搭话,而是在思考,万一车夫发现自己跟公子和夫人的联系,她应该从哪个方向逃跑,选择哪一条逃跑路线?就在清莲硬着头皮想要冲出去的时候,能帮忙解围的人终于出现了。“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不久前才听过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清莲被吓了一跳。清莲换忙回过头去,被青龙的威压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比划着指了指外面的车夫,又指了指自己。“你是那两个小鬼身边的人,胆子怎么这么小?”
青龙冷哼一声,“那两个小鬼可是想着救济天下呢。”
清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青龙指的“两个小鬼”应该就是公子和夫人,如果是别人这么公子和夫人,清莲可能还要辩驳几句,但自从知道了青龙的身份,清莲便觉得青龙完全有资格这么称呼公子和夫人。毕竟,青龙不仅仅是老前辈,简直可以称之为老古董了。“那个,公子和夫人让我来找马车,送我们回临江县,但是……我怕被认出来,我又没有公子的武艺和夫人的神通。”
清莲小声嘟囔道,“所以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找,兜兜转转,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比较偏远的。”
清莲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先是在林中迷了路,好不容易出来之后又担心被发现,一路绕偏远小道来到韦家塘的最外围,再远一点她就彻底出去了,这才看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偏偏她又胆小,不放心。结果也是她幸运,正巧碰上送完少女赶回来的青龙。“做了好事的心虚,做了坏事的反而光明正大,这世道真是反了!”
说着,青龙就一把提起清莲,在清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向前飞去。清莲只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她便看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她慌张地想要去抓住什么,结果正对上青龙冷峻的脸:“不想摔死就安分点,别乱动。”
话音刚落,青龙便加快了速度,而清莲也正如她所愿,彻底安分下来——清莲晕了,不省人事。青龙看着自己抓住的小姑娘,不禁叹了口气。这小孩也是不容易,跟在那两个家伙身边遭罪。想一想,自己似乎也没多着急,于是青龙又慢了下来,同时将一道真气送入清莲体内:“别睡了,一会儿还得看戏呢。”
“看戏?”
清莲朦朦胧胧中只记得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