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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魂牵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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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确实是被归冥尽数吸收,可天空中密布的乌云和其间涌动的雷光都说明这一切并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灾难的开始。黑气在抗下第一道天雷之后一边坠地一边化为人形,归冥身上的确是看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在着地的瞬间哇地一口吐出大量的鲜血,雷劫是清算业障的制裁,而归冥作为梦魇,为了保护东方幺幺,死在他手上的生命也是不计其数,可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抗下这道天雷,处在他人回忆之中而灵识虚弱的东方幺幺瞬间就会被紫雷给劈成齑粉。他本就是为她而生,只要是为了她,哪怕丢掉这条性命,也不是什么值得犹豫的事情。而东方幺幺也在归冥落地之后结束了记忆的提取,睁开眼睛的时候眸子微微发红,甚至还带着氤氲的水汽——像是在哭。她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继续追寻下去的必要,但是看到倒在一边的归冥,她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慢慢扶起归冥,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透明,身上也逸散出朦胧的黑气。卜天玄也跑了过来,归冥现在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东方幺幺的眼神中也难得地带上了迷茫和慌张。抱着归冥的手臂都微微颤抖——她抬头看向还在电闪雷鸣的天空——“是雷劫?”

卜天玄点点头,又些忌惮地看向还站在一边的男人——“我们本来要得手了,但是天雷突然出现并且向你袭击……归冥就……”说着说着东方幺幺眼睛中因为过度悲伤而浮现的血丝此刻凝结成了愤怒的结果,唇角一抹邪佞的笑,她抬头看向雷蛇涌动的天空,知晓这场混乱必须以一方的妥协作结,她抬眸看向白发男子,他依旧是那样淡然自得,仿佛刚才因为两人联手造成的慌乱根本不存在过一般——“天雷是你弄来的吧?”

东方幺幺握紧的拳头外,指甲穿透掌心,殷殷鲜血流下。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重要的人,自己却还要在这番威势面前委曲求全,让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恼?!可是东方幺幺也清楚一件事,她不能接受再失去更多,比起复仇,她现在更需要做的事情是守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尔等所为之事,本就是逆天而行,纵然我不召唤天雷,天庭的制裁迟早也会报应在你们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幺幺却只想发笑,什么逆天,什么制裁?说到底不过是剥削他们这些非人之物的借口!不过是他们冠冕堂皇压榨他们生存权利的理由!但是即便知晓这一切,她却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的能力,真相大白又如何?绝对的力量面前,纵然他们的立场并不绝对正确,又会有几个人站起来反抗呢?女子笑得恣意张狂,那笑声却让男人颇为忌惮。“既是因我而起的报应,而我也触碰到了你们不能见光的部分……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男人挑眉,女子眼中是不容质疑的决绝,她又转身向卜天玄吩咐——“我走之后,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而就在女子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卜天玄能清晰地感觉到,冥冥之中,他们和她之间的某种羁绊,被女子单方面地强行切断了,而身体内突然充沛起来的力量也告诉他一个残酷的事实。东方幺幺主动解除了所有店员和她之间的血契!!卜天玄身为天兵,和妖物缔结血契,自身的力量自然而然地会被压制,力量的回归也昭示着她和他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而在相由新生里,还在做菜的左丘食也感觉到了那股被切断的联系,手中的菜刀直接滑落,掉在了案板上。言刹在一边洗菜,看到左丘食苍白异常的脸色,顿时就直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左丘哥……怎么了?”

左丘的嘴唇都被吓得毫无血色——“主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说交易?雷劫的主动权在我手上,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交易?”

女子咧唇一笑,她现在已经解除了所有的血契,如果自己的牺牲能够换得他们的安全,是生是死,她倒也不甚在乎。更何况……只有这样她才能距离复仇的目标近一点。“你觉得我能从刚才那一具焦尸上面知道多少?”

女子笑容嫣然,“我赌你也不知道究竟,所以,我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执意要用雷劫来彻底剿灭我们,那么在我死去的瞬间,各界神魔妖物都会知道你们天庭的真正面目!”

卜天玄心中的无力和震撼被同时勾起,他扶着归冥,想要开口挽留东方幺幺,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如果东方幺幺不这么做,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可这就是她甘愿自己只身赴死的理由吗?他并不认为女子在此次落入天庭之手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如果真如她所说,通过元神的记忆提取知晓了天庭的阴暗面,那么他们就更加不会轻易放过她。毕竟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尸体更加能保守秘密。男人眉头紧皱,对上女子灼灼的眼神,一时间竟是判断不出那猩红眼瞳中情绪的深浅。他也只是接到命令回收作乱的妖物,但是具体内容也不是他的权限能够知晓。如果东方幺幺真的从焦尸上残留的元神之中知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那么她的这一份威胁,就足以引起重视。而且这个女人的手段他也没有彻底摸清楚,如果真的让要命的情报泄露流出,到时候追责起来可不是他一个天官能够担得起的后果。如是简单衡量了一下,他还是用极其阴沉的眼神盯着东方幺幺——“我不能保证你去往天界之后的安全,无论发生什么。”

“当然,你只需要答应我现在撤走雷劫,并且之后也不会对我的人动手,我立刻乖乖地跟你们走,即消除风险又减免伤亡,一举两得的美事~~”女子看似完全不在意一般摆手,仿佛根本不在乎自己在这之后会如何。男人看着邪佞异常的女子,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却只是叹了一口气——“雷劫我会撤销,你同我走。”

说完,白发男人高举手臂,天空中密布的乌云顷刻间散去,而那涌动的雷蛇也在乌云散去之后彻底不知所踪。“走吧。”

男人朝着东方幺幺伸出手,而女人也很给面子地搭了上去。卜天玄始终说不出话,直到看到女子的身形同男人一起消失在自己面前。“左丘哥!到底怎么了?!”

言刹抱住左丘食的腰,而他面前由咒文构筑的无形墙壁也随着那抹气息的消失逐渐消融崩解。“我必须去找她!主人……主人她……为什么会……”“所以幺幺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左丘食是地缚灵,虽然现在已经解除了束缚,但是言刹还是没有忘记东方幺幺不经意间跟自己提到的注意事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让左丘食出相由新生的门,否则一定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即便言刹并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他素来遵循东方幺幺的教诲,而且地缚灵一旦强行离开自己所围困的地方,其后果有多严重,言刹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主人……你要去哪里?”

一片混沌之中,归冥甚至看不清前者的形貌,但是仅凭一个模糊的背影,他也能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追寻多年的东方幺幺。他的内心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缓慢向前,等到他终于在浓雾中找到那个妖娆的背影,而那人却在他抬手的瞬间化成无数支离破碎的残片,最后被一阵狂风送往他根本无法触及的远方。“主人?!你要去哪里?!主人——!!”

这场噩梦近乎是剥夺了归冥所有的生存意义,他惨叫着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身处相由新生里熟悉的卧房。左丘食苍白的脸色终于在归冥醒来的时候染上些许血色,即便无法抵消,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主事儿的!你总算醒了!”

说着慢慢扶住想要挣扎着下床的归冥,左丘食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显然现在并不是能容他乱来的时候——“事情我已经听卜天玄说过了,你已经尽力……主人她之所以这样做,也一定有她的原因!”

归冥却是一声冷笑——“左丘,你这话自己能说服自己吗?”

抬眸,归冥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雷劫的影响还没有彻底消退,“她分明知道即便是一起承担,我们也不会有半分怨言和动摇,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自己一个人面对!!”

一拳打在墙壁之上,归冥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左丘食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事实,却不敢像归冥一样率直地抒发自己的情绪,他又何尝不气不恼?只不过素来姿态卑微,而他也没有亲眼看到主人离自己而去,故而只能用这些苍白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他又何尝不想和主人并肩,但是他害怕啊……那样尊贵美丽的人儿,除了敬畏和膜拜,自己怎能用任何多余的情绪去玷染,又怎能以同伴的立场去衡量她?说到底,他只是觉得自己不配罢了。“左丘,你和主人的血契建立得最为密切,在血契被切断的时候,可还有多余的蛛丝马迹?”

因为自身的存在只能用店面的灵气和东方幺幺的血契供给来维持,左丘食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东方幺幺的所有情况,归冥看向他的眼神里是殷切的希望,他默默地闭上眼睛回想,追忆在血契被切断的瞬间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他能看到的画面破碎而残缺——火焰、哭声、悲愤、怒号……都是曾经东方幺幺切实感受到的所有,画面快速切换,直到左丘食发现自身处一个房间,四壁挂着各种狰狞的面具。这时候,他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这样的回想对已经失去支撑的地缚灵来说损耗巨大,但是他没有半分疲累的表现,反而露出狂喜的神色。“是面具!主人还留了什么东西在面具里!”

归冥得到左丘食提供的线索之后也是一阵兴奋,踉跄着身体就要起来——左丘食也不打算加以阻拦,现在就连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更别说归冥了。现在从面具房里拿到新的提示才是头等要事,这点辛苦也是值得的!看到归冥出了房间火急火燎地朝着屋子里间去,卜天玄没有多说什么就直接跟了过来。无论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决定,断然是为了那个女人好,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言刹也跟着卜天玄走了过去,四个男人就这样闯开面具屋的门,这也是四人第一次在没有东方幺幺的情况下进入这个房间。归冥进入房间之后抬手一挥,黑气从他的袖口钻出,然后弥漫在整个房间,轻轻地托着所有面具落在地上,顷刻间就把地面铺满。归冥看着这些面目各色的面具,眉头紧皱——每一个面具上都承载着东方幺幺的妖力,而只要契约者灵魂不灭,面具就不会受到损耗。光是这个房间,都已经放了上百个面具,而且契约缔结的年代和契约者的身份都是截然不同。想要在这里面找到承载了有关东方幺幺去向的妖力面具,可是一个大工程。左丘食四下环顾,也没有感受到记忆碎片里有任何多余的线索,也只得无奈地叹气——“提示也就止步于此了,接下来怕是……”归冥没有动摇——“那就一个个找,总能找到!”

说着就开始半跪在地上翻看一个个面具,每一个都灌输力量之后细细探查,他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每一个面具都承载着一段故事,更描摹出那个时代中真正美的所在,也是她同归冥之间无可取代的回忆。进入一段新的回忆,归冥的眼中也漂浮着氤氲的雾气,眸子里透着怀念——要是能回到过去那样飘摇却相守的日子该多好啊!深山之中,蜿蜒曲折的泥泞小道之上,女子一身青衣,身后的归冥身着粗布短衫,自雾气中往村子里走来,说来也是奇怪,刚刚下过雨,而从外界进入山中也需要一段距离,但是这两人的身上还是一丝泥泞都没有。而女子出尘的形貌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他们即便与尘世知之甚少,却也能从东方幺幺的眉目上得到赏心悦目的享受。东方幺幺也用赞许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小山村里的一切,笑容清丽。这样兵乱的年代,能像小山村里面安宁自得,确实是一份难得的惬意。“主人,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东方幺幺迈步向前,归冥紧紧跟随——两人漫步在山野小道之间“这不也是听到了传闻嘛……”东方幺幺把双手别在身后,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您……您是说之前在市集上听到的……”两天之前——“诶诶!你们听说了吗?”

市集上,人来人往,而东方幺幺和归冥则各自带着面纱斗笠,坐在道路旁边的茶肆座上,侧耳聆听流言。“听说不远的山村里,有人亲眼看见被邪祟附身的女鬼!”

“女鬼?什么样的?咱们这一代也很是和平,你不会是在骗人吧?”

“哎呀我这也不是听说嘛!据说那女鬼就住在山村的庄子里,脸上长着会动的邪祟!吓人得很!”

说着说着两个并肩而行的樵夫就走远了,而东方幺幺则起身,被面纱遮掩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猎妖会的追捕力度也愈发大了起来,现在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栖身之所是越来越困难了。但是东方幺幺却丝毫不在乎,行事还是如同以往,虽然谈不上大张旗鼓,却也开始留意避世的暂居之所。现在的日子算不上提心吊胆,但是拘束也是添了许多——就在归冥准备发问的时候,东方幺幺已经转身跟上那两个樵夫。“主人?”

正在诧异的时候,东方幺幺转身伸手就探进他的怀里,翻找了好一阵,拿出了一些刀币,就紧追着那两个还在议论的樵夫走了过去。“两位且留步!”

说着东方幺幺就走到那两人身前,“刚才有关那女子的传闻,可否详细告知于我?”

说着就把手里的刀币塞进两人手中,给的钱面额不小,两个樵夫的态度顿时变得殷勤起来。详尽地得到有关那“女鬼”的传闻之后,东方幺幺用钱打发了两人,便同归冥赶路来到这处山村。路上两人又是相对无话,但是终究归冥还是安耐不住好奇——“主人…那女鬼究竟是什么来历?您又为何……”两人化装成山间采药的药农,背着箩筐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山花遍野,行走于其间倒也别有一番风趣。“你可知道龙涎之女的传说?”

“龙涎之女?”

归冥隐隐之中好像有些印象,但是有不是特别清晰——东方幺幺抬起食指解说起来——“宫中有自夏朝传下来的龙涎匣子,传说是夏朝先王向天祷告留下的宝物,经过三个朝代,没有人敢打开它。到周厉王末年,打开观看。唾沫流到宫中,无法除去。周厉王就命令妇女赤着身子对它大声呼喊,唾沫便变成一只黑蜥蜴,窜到周厉王的后宫。后宫有个侍女,刚七八岁,碰上它。周宣王时,这个侍女成年后便怀孕,没有丈夫却生下孩子,她很害怕,就将那个孩子丢弃。”

“龙涎……蜥蜴……”归冥突然想起,之前向那两个樵夫打听消息的时候,那人说的女鬼脸上的邪祟,也是一条黑色的蜥蜴!东方幺幺接着补充说——“那女孩被遗弃在路边,至今下落不明……”“您是怀疑……那个传闻中的女鬼就是当年被侍女遗弃的孩子?”

东方幺幺点头——“不错,而且算下来年龄也对的上,若真是传闻中的龙涎之女,我们能从她身上捞到的好处可不少!”

归冥看着东方幺幺摩挲下巴心中的小算盘打得直响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头一轻。看她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用多做担心了。左丘食近乎是用自己身上所有的灵力在冲击平常是用来保护店面和他自身的阵法——但是被东方幺幺加固过的结界根本不是他一人之力能够突破的,他撞得身体都变得虚幻起来,却还是没有半分要退让的意思。“左丘哥!你倒是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言刹也知道是东方幺幺出了事,心下悬着的同时也很担心左丘食的情况,他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逐渐有着浊化的倾向,这相当不妙。而左丘食也在言刹的极力阻止之下恢复了神智,他双手成拳倚靠在咒文构成的墙壁上慢慢滑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主人……主人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言刹方才还有力气一争,却在听到左丘食的话之后直接摔倒在地。“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冲上前抓住左丘食的衣服,言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起来——“不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幺幺她没出事……她怎么能出事?!”

青年的一双眼睛彻底变得猩红,而左丘食的眼神却比他更加绝望——“主人主动切断了血契的联系,不仅如此……”左丘食抬手指着正在迅速消融的阵法——“如果她还在人界,阵法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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