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有些哭笑不得道:“邢大哥,你这就有些难为我了,我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你们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怎敢贸然提意见?”
尴尬一笑,邢广宁也意识到自己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可他们这不是也头疼着的嘛。 抓到个可疑之人,还没来得及盘问呢,结果人死了,你说这咋搞? 邢广宁纠结道:“云公子,我也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我们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啊,以往也曾遭遇过劫匪,都是直来直往摆明车马干一架,如今这种抓到个可疑之人,对方直接服毒自杀的情况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商量了一天,压根理不清头绪,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 这还真是怪事儿,如果对方真是某股江匪安插的眼线,按理说混黑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纵使身份败露,毕竟这不还没行动嘛,邢广宁他们也没什么损失,了不起把知道的都说了,争取活命机会还是很大的,没道理一来就自杀呀。 想了想,云景反问:“你们是如何看待这个事情的?”
“我觉得那家伙有病”,小飞在边上摊手道,在他看来,除了有病实在是解释不通对方为何那么干脆的自我了断了。 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邢广宁说:“你小子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然后看向云景道:“那人死得干脆,不知道身份和目的,我们做生意是求财,讲的是一个安稳,风险太大不值得冒那个险,所以接下来该前进还是停下亦或者后退有些拿不定主意” 听他这么一说,云景暗道你们这也太稳了,这么大一船的货物,还有那么多乘客,你们为了不冒险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继续前进了,那损失得多大? 话说回来,估摸着也正是因为这份稳健,他们才能在江上经营这么多年吧。 这个云景还真不好提意见,一个不好造成人家损失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微微闭眼,别人以为他是在思索眼下局面,实际上云景是观察在船上还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然而一番观察下来并没有,人们该干嘛干嘛。 额,大早上的云景还看到几对狗男女在‘吃早餐’…… 我要是再大几岁,身体彻底长成,不担心伤身体了,想来不用忍受每个月的那两天还是很简单的吧? 云景心头嘀咕,意识到看见妖精打架思想跑偏了,赶紧收回思绪。 船上一切正常,然后云景却是睁眼看向邢广宁他们问道:“对了邢大哥,那个被你们抓住后又服毒自杀的人呢?”
“人都死了,留着他干嘛?而且那家伙死得老干脆老惨了,七孔流血,看上去老磕碜了,咱这是货船,那么多人呢,大热天的留着尸体万一引发瘟疫咋整,所以丢江里喂鱼了”,小飞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差点翻白眼,云景无语道:“尸体不该丢的” “云公子何出此言?”
邢广宁若有所思道。 摇摇头,云景说:“那个人虽然死了,但很多时候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死人说话?云公子你别骗我,怪吓人的”,小飞缩了缩脖子道。 和没文化的人交流起来好累啊,云景纠结道:“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死人说话,不是正常说话,而是……,这么说吧,比如从他的身体情况判断练了什么武功,从而推测出来历,比如从他穿着的面料款式,调查在哪儿买的,从而追查行动轨迹和接触的人,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都还有些什么人,也可查清楚他服的是什么毒,什么势力经常用那样的毒……,总之,很多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可现在尸体你们已经丢了,估计早就葬身鱼腹,如今说什么都没用啦” 听他这么一通分析,邢广宁等人纷纷傻眼,就一具尸体还有这么多说法? “我们没想那么多,就觉得一具尸体没用,直接丢了”,邢广宁尴尬道。 好吧,云景也理解,他们毕竟是跑商的,严格的说只能算半个江湖中人,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和人手去根据一具尸体调查那么多啊,又不是官府办案。 但总归来说,他们把尸体丢了还是有些草率,现在啥线索都没有,只能抓瞎胡乱猜测。 于是云景一摊手,道:“现在什么线索都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也没法给你们提意见”,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船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可疑之人,那么就有可能出现第二个,而且现在情况不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突发情况,只能是加强戒备走一步看一步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邢广宁纠结道。 小飞骂骂咧咧说:“这特喵算什么事儿啊,以往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整得心头七上八下的,我今天饭都少吃了一碗” 这个事情到这儿已经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还是得他们自己拿主意,云景转移话题道:“对了邢大哥,我那幅画你还要吗?”
“我倒是想要,可云公子那幅画太好,我买不起,别误会啊,不是推脱,是那画真好,好得不得了,出的价格低了,我自己都良心不安,出的价格高了,我又买不起”,邢广宁惆怅道,若是他心性歹毒点的话,干脆直接杀人越货抢过来算了,但那种事情他干不出来。 当然,也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江上跑长途讨生活的,那个手中没见过血没杀过人? 实在是读书人不好招惹啊,走哪儿都有备案的,一旦长时间失踪追查下来,官府的办案能力还是很可怕的。 听得出来,他是真心话,不是故意把自己忽悠的将画画出来又不要的。 不要算了,大不了卖给其他人就是,然后吧,一码归一码,云景说:“既然这样,那邢大哥,那十张纸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邢广宁哭笑不得道:“云公子你也太认真了,几张纸不值钱,送你了,再别说这样的话,能亲眼看到那幅画在你手中诞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那几张纸送给你我心甘情愿物超所值,你若执意提钱就让我为难了” 听他这么一说,云景也不是迂腐认死理的人,点点头道:“那就多谢邢大哥了,改明我给你画张画像送给你,到时候你也别推辞啊” “那感情好,我正想要一副云公子的墨宝呢”,邢广宁笑道。 事情到了这里,他们还在头疼那死去的可疑之人,云景也不便久留,于是告辞离去。 讲道理,云景也在纳闷,那家伙被抓后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呢,当时自己在睡觉又不知道过程,否则以自己堪比开挂的手段,应该能了解到一些东西。 眼下哪怕自己拥有开挂般的手段也难搞了,那人的死,他有同伙也一定被惊动,按兵不动云景也只能抓瞎,他总不能时时刻刻去观察每一个人吧? 只能是加强戒备了。 同在一条船,哪怕是为了自己,云景也不想发生意外。 回到前几天住的船舱,罗争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周木窝床上啃馒头,白芷却是抱着膝盖在床上发呆。 她脱了鞋子,脚很小巧漂亮,是足控爱不释手那款,露出的一节小腿也线条优美皮肤白质细腻,能玩一年都不待腻那种。 “我顶哦,还真是青春期爆棚的时候,咋就控制不住眼睛看这些呢,想什么都色色的,嗯嗯嗯……一定是被王柏林那色批给影响的,一定是这样,话说也不知道如今他们怎么样了,壮阳药的生意搞起来了吗?”
心头想些乱七八糟的,视线从那双让人忍不住握手中的玉足上移开,云景打招呼道:“白姑娘没出去走走吗,船舱挺闷的” “云公子回来啦,我还以为……”,白芷看到云景一下子高兴起来了,话没说完立即改口道:“外面没意思,沿岸风景都差不多,看久了也腻,干脆就呆在船舱了” “你以为什么?”
云景好奇的追问。 笑了笑,白芷捋了一下耳旁的发丝不看云景,说:“没什么,对了云公子,情况怎么样了?”
她之前心情有些低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低落,大概是以为云景会回之前的套间,那样就不能经常接触了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好意思往人家房间跑不是…… 云景回来了,她的心情也就美丽起来了。 把东西放好,云景伸手搭床沿上轻轻一撑,灵巧的翻身上床,斜躺着,和白芷就相隔一米多的距离,如果没间隔的话,就跟躺一张床上似得,然后回答说:“画邢老板没要,我会给他重新画一副小的,其他的也没个后续,邢老板他们自己在商量” “这样啊……”,白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概知道云景有些话不方便说,也就没追问了。 船上死人的事情还真不方便在这里说,周木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听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受到惊吓,若是因此引起整条船的恐慌那就不好了。 接着白芷也学着云景的样子斜塘在床上,脸上却是有点羞,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怎么看都有一种同床共枕的感觉。 她赶紧止住胡思乱想,转移话题道:“对了云公子,虽然我出身平凡,但以往还是认识几个有钱的大家闺秀,她们都是爱画之人,若有机会的话,我帮你引荐一下,想来她们看到你那幅画一定会喜欢,会花高价钱购买的……” 说着说着白芷的声音就低了下去,本来她是处于好心的,可话都说了却有些后悔,把云景引荐给那些有钱人家的大家闺秀,岂不是让云景羊入虎口? 云景没想那么多,反而笑道:“那就多谢了,若是以后我的画买出去,一定给你一份介绍费” “嗯”,白芷笑着点点头,心中却道打死也不把云景介绍给那些臭女人,她们在想屁吃。 初秋的天气最是炎热的时候,船舱内闷热无比,虽然云景的体质完全无所谓,但还是觉得这天气若有个冷屁股贴贴凉快一下就好了。 就在他想些不着调的东西之时,外面的甲板上却是传来了一阵喧闹。 “好像出事儿了”,对面的白芷耳朵一动坐起来皱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