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不同意!”
看到方锐去选人,张飞第一个反对,他们的兵本就不多,现在还要送出去,怎么能行,正要反对和阻止。刘备打断道:“翼德,我们养不起那么多兵!”
“也不能送出去。”
张飞不甘心道:“要不我们再想办法?”
杨昭眉头一挑,强调道:“师兄我再一次说清楚,借钱是不可能借钱,我的赏钱也不是很多,刚好够用,要么就把三百二十人分给我,如果不舍得还是算了,我不会干预你们兄弟的事情。”
“二哥,你说要不要送?”
张飞看向关羽。关羽眯了眯双眼,考虑了一会道:“我支持大哥的做法。”
既然没条件养那么多兵,又非要把五百多人都留下,最后可能会连一个人也留不住,分一部分出去,留下一部分,是最优的选择。到了良乡县,有官职在身,他们还能再招兵买马,充实部曲,壮大兵力。“师兄,现在如何?”
杨昭又道。分了三百二十人出去,刘备也舍不得,但是点头道:“当然继续,请师弟善待他们。”
“一定善待!”
杨昭笑了笑,又道:“方锐,继续!”
张飞阻止不了,往深处想想,也明白他们目前的难处,以及大哥、二哥的考虑,还是不爽地吐槽道:“都怪大哥,在洛阳喝酒,把我们的钱都喝没了。”
刘备老脸一红,无法反驳。方锐很快就把三百二十人选出来,这三百多人并无异议,跟在杨昭身后。从现在开始,杨昭终于有兵,再也不是光棍司令。“多谢师兄!”
杨昭笑了笑,春风得意地继续赶路。他们走出虎牢关,再顺着太行山北上,路过朝歌、邯郸、中山国等地,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来到涿郡的涿县附近。涿郡的涿县,正是刘备老家所在。张飞也是涿郡人,回到这里后,不知道多亲切。“师弟,我们赶路了那么久,也不差在一时,路过涿县,要不到我家里坐一坐?”
刘备提出邀请。杨昭同意道:“也好!”
他们把部曲留在城外驻扎,再一起走进涿县。“玄德,真的是你!”
此时一人迎面走来。刘备还没到家,在外面的大街上,就偶遇了一个熟人,笑道:“宪和,好久不见。”
说罢,他回头看向杨昭,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师弟杨昭,字明光,这位是我的老朋友,简雍简宪和。”
原来这人就是简雍。“你好!”
杨昭客气道。简雍拱了拱手,算是回应了,又问:“玄德不是说,讨伐黄巾后就能立功,可以留在洛阳为官,怎么又回来了?”
刘备脸颊发烫,有些不好意思道:“留在洛阳固然好,但我和师弟志向不在洛阳,这次讨得良乡县尉一职,为大汉镇守北地。”
杨昭满头黑线,这可是自己的理由,就这样被刘备偷走了。“玄德志向高远!”
简雍佩服道。接下来,刘备邀请他们回家。他在涿县的家,不大也不小,家境普通,家里还有叔父刘元起,以及堂弟刘德然,这个堂弟也是卢植的学生。他们热情地招待杨昭。刘元起得知刘备有官职,正在去赴任,为国镇守边境,自然是大喜。刘备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想问宪和,有没有兴趣,随我们一起去良乡县?”
杨昭总算明白,刘备回来涿县,是想招揽简雍当自己的人。前期的刘备,没有谋士可用。简雍算是他的谋士,但能力不怎么行,到了后期,基本是充当说客的角色,常为谈客,往来使命。对于刘备来说,就算简雍能力不强,也比没有的好,还有了要组建属于自己班底的想法,以及谋划后路。“我求之不得!”
简雍爽快地答应了。杨昭在涿县逗留了一天,次日清早,他们再次出发。良乡县还在涿县北方,一个人口不到万户的小县,按照规定,万户以上称令,万户以下称长,所以杨昭是县令长,秩六百石。是个小县的最高长官。良乡没有县令和县尉,仅剩下一个县丞。他们又走了三天,终于到达目的地,发现县门附近,连守卫的士兵都没了,没有县令和县尉的约束,一切变得松散。所幸的是,良乡还没有乱起来。来到衙署,只见这里仅有三个士兵,松松散散地站在一旁,看到有人来了,马上把人拦下。“我是新上任的县令。”
杨昭拿出自己的印绶。秩四百石到两千石的官员,用的是铜印黑绶,刘备作为县尉,只有铜印黄绶的印绶。那三人认得印绶,连忙躬身赔罪,然后把杨昭他们带到衙署内。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东西凌乱,没有人管理,有些地方还布满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在这里办公,就算县令没了,还有县丞以及其他官员,不至于连办公的人都没有。“其他官员呢?”
杨昭质问道。那三个人支支吾吾,好像有些话不敢说。杨昭又问:“县丞在哪里?”
“县丞……半个月没来了。”
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道。杨昭大概想明白了,县丞是个尸位素餐的货色,还好时间尚短,良乡还不会乱,否则城内九千多户人口,还不知道怎么办。“良乡的其他官员,和县丞一样,完全不再管事?”
刘备问了一句,又道:“我是新任的县尉。”
他算是这三个士兵的顶头上司,县尉相当于一个县的公安局局长。他们三人微微点头。“那些官员,不仅不管事,他们还是周家的人,包括县丞。”
刚才说话那个士兵,继续说道:“周家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家族,以前的县令长被周家收买,整个县里面,周家说一不二,我们还听说,新任县令长快要到来,准备给县令长下马威,好让县令长知道,良乡谁说了算。”
现在衙署空无一人。杨昭到任,没有人迎接,就是那个周家给的下马威,杀一杀新官上任的威风。“一个小县的家族,最多就是普通寒门,或者家财不菲的商贾,也敢如此嚣张?”
简雍摇了摇头道:“县令长和玄德在这任职,对上这个周家,麻烦可能还不小,越是这种小家族,越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