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24日,星期天,早上5:30。 燕京棉花胡同,王寻家客房门口。 俩个裹着严严实实的两个小坏蛋,正在耳语着。 杨小蜜一副没睡醒,慵懒地打着哈起说道:“闹闹,你说咱俩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
王寻一脸无奈看着眼前这个裹着羽绒服的小企鹅,语气坚定地不容易质疑的说道:“注意你昨晚出的,我觉得这是燕京的特色必须让小鹿哥感受下爱国·主义·教育。”
杨小蜜恍然大悟,没想到她的恶作剧还有这么高大上的解释,秉承着燕京的友好与好客,这事必须安排上,于是下定决心冲着王寻点了点头。 王寻接受到了杨小蜜的信号,果断打开了客房房门。 没想到小鹿哥睡觉竟然没锁门,钥匙是白准备了。 看着熟睡的小鹿哥,王寻转身冲着杨小蜜用口型无声说着:“湿毛巾!”
杨小蜜调皮的捂嘴小声笑着,转身就去卫生间拿湿毛巾去了。 王寻留在小鹿哥床边,坏坏地想着这估计以后会成为小鹿哥内心深处,那片永远不想回忆的名场面吧。 杨小蜜动作麻利地赶回客房,一甩手将手中湿毛巾扔给王寻。 王寻抬头下意识接过湿毛巾,做了个OK的手势,转而深呼吸将湿毛巾盖在了还在熟睡的小鹿哥的脸上。 留下一脸惊恐的小鹿哥,俩个小坏蛋恶作剧成功后,留在一句:“小鹿哥,快起床,吃饭了。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哦。”
转身就跑。 十五分钟后,王寻家餐厅,俩个小坏蛋对视捂嘴偷笑着站在角落,被寻妈李红和干妈杨春玲一通数落。 寻爸王文友一阵头疼的跟小鹿哥道歉,小鹿哥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还是大度表示没事。 6:30早饭过后,王寻和杨小蜜拉着小鹿哥就登上自家奔驰大G230,寻爸王文友可算有了发挥他驾驶技术的机会,开车载着三人来到了目的地,天安门广场。 7:10的天安门广场,今早来的游客并不是特别多,王寻一行四人轻松地找到了国旗杆下第二排的位置。 王寻由小鹿哥护着,杨小蜜则直接坐上了王寻梦寐以求的寻爸脖颈。 理由特别充分,个子矮看不到。 然而刚等四人站好后面马上就被人流挤满,从第三排往后,不把孩子抱起来就等着看国旗到顶吧,还碰上个骑大脖的,倒霉到家了。 王寻很兴奋,一颗心砰砰的跳着,无论是扭头凝视天安门城楼,亦或者是遥望微暗的天空,都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小鹿哥同样很激动,颤抖的身体出卖了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他只是迫不及待的期盼着那一刻的到来。 7:34 当国旗班终于出现在城楼的时候,广场瞬间沸腾了。 各种欢呼此起彼伏,有人饱含诚挚的喊起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有人在跟着歌唱祖国喊我爱你中国,杨小蜜跟着呼喊着,寻爸王文友少有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失态了,他嘶吼“我爱你中国”的声音大有冲破苍穹之意。 整齐划一的国旗班踏过金水桥,立即转换齐步为正步。 唰、哒! 唰、哒! 唰、哒! 那是一种永远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声音和震撼,不止是因为整齐,不止是因为军人们的英姿和肃穆,里面还饱含着更多别的东西。 从国旗班踏着正步开始,王寻就不自觉的攥紧拳头,眼睛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队列。 这不是王寻第一次看升旗,在前世高中自己就是国旗班甩旗手从不觉得怎样,但是只要真正亲临现场,看着仪仗队以一种近乎虔诚的态度,将军魂国魂民族魂凝炼到方寸大的一块国旗中,那种庄严肃穆,这种共情简直无与伦比。 当国歌奏起,王寻和小鹿哥立正站好,开口跟着唱起来。 寻爸王文友紧了紧肩上的杨小蜜,杨小蜜行注目礼,翕动嘴唇跟唱。 四人从小声跟唱到大声齐唱,皆是心头一片激昂。 国旗冉冉升起,天空中吹来一缕好风,鲜红的旗帜迎风飘扬,好似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王寻不由自主的想起华夏辉煌灿烂的五千年文明史,想起屈辱的近代,想起改开以来短短几十年的飞速崛起,想起前世B站上越来越多的热血纪录片。 《大国重工》、《超级工程》、《美丽中国》、《舌尖上的中国》《那年那兔那些事》…… 尤其记得第一次跟老爸抢电视起争执,竟然是因为2000年悉尼奥运会熊倪三米板跳水决赛,不让自己看动画片那句输了才好一句气话,直接结果是第一次被老爸用皮带抽的只能趴着睡。 前世还是上了高中以后,正好是国内民族自豪感日益抬头的时期。 渐渐学会分辨好坏,开始塑立正确三观,也终于理解了爷奶,父母那辈人特有的情怀。 等到了2008年,科技进步、工业发达,一点一点的追赶欧美,取得一项又一项旷世成就。 每每看到大国慢慢崛起,王寻都忍不住心潮澎湃。 王寻对于国家的概念很模糊,信奉利己主义,集体荣誉感并不强。但唯独对祖国,是一种以之为荣的骄傲心态。 小鹿哥大感震撼的说道:“这趟燕京之行,真没白来。”
一趟升旗之旅,随着共唱国歌,很快进入到尾声。 寻爸王文友决定以后要每一年带俩个孩子来观看升旗,都直接定为家规了。 小鹿哥看着天安门城楼,豪迈的说道:“我坚信互联网新时代的晨光就在不远的前方。”
这的确是符合小鹿哥一直都是低调内敛人狠话不多的作风,王寻不住的点头。 与之同时,内蒙,额尔古纳市,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 在此地取景的导演冯晓宁指挥剧组如臂般安排好一切,满怀期待的准备试试新加入剧组的核籍女演员水平,毕竟开机半年了,才找到愿意来出演的核籍女演员。 随着一声“开始!”
整个剧组全员肃静,静待演员表演。 开机一切顺利的进行,镜头前付大龙紧张地拉着仿制波波沙冲锋枪,却卡堂了拉不动,一旁秋叶子却好像在状况之外一般,全程面无表情。 冷知识为了剩下3万元经费,这个波波沙冲锋枪是冯晓宁自己买零件,然后组装的。 导演冯晓宁坐在导演椅上眉头紧锁地紧盯着监视器,看到女演员的表现忽然怒道:“卡,卡,翻译呢?草特么的翻译呢?”
翻译一阵小跑的,拉着核籍女演员跑到冯晓宁跟前,小声说道:“冯导,您说,我给您翻译!”
冯晓宁撇了一眼翻译,没好气的说道:“秋叶子女演员这表情你让我怎么说?我说的是恐惧,她这都遇到老虎了,大龙的枪栓都拉不开,你在那里好奇什么?能不能拍?不能拍换人。”
翻译如实把冯晓宁的要求,一字不差的翻译给核籍女演员听。 核籍女演员连忙鞠躬道歉,表示自己明白了。转身回到原位等待着继续拍摄。 然后又试拍了两三遍,冯晓宁实在忍无可忍地怒摔剧本走了。 制片人张晓宁一看这种状况,只好停止了拍摄,吩咐导演助理收拾设备返回酒店。 他赶忙追身去找冯晓宁,俩人前后脚进了剧组酒店的房间。 冯晓宁气愤的拧开一瓶从燕京带来的二锅头,随便找个茶缸倒了一杯直接闷了一大口,看向张晓宁直接说道:“老张,这沟通太特么麻烦了,本来一个熊国的翻译就费老鼻子劲才能沟通明白,这又特么一个核国,你叫我特么怎么拍?”
张晓宁一脸委屈的打开电视机随便播到一个台,拿起二锅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语气宽慰地开口劝道:“换人我没意见,但是换谁啊?还找牛萌萌?你这电影拍到一半过完年肯定还要继续开机,之前大龙都把前面的素材拍完了,就剩这个秋叶子。你要是不满意,咱们春节之前还有机会换人。”
冯晓宁点燃一颗烟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烟雾瞬间升腾起来,弥漫了房间,中午的阳光透过烟雾中映衬着冯晓宁那张脸是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此时电视机响起了音乐声吸引了俩人的注意力:“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带我飞,给我希望。”
冯晓宁扭过头,目光打量着电视剧里那个锁骨发少女天真无邪的面孔,考虑再三想了又想,指着电视机画面咬着牙对张晓宁说道:“换女主,新女主就她了!”
张晓宁一脸茫然的看着电视剧画面,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