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问题吗?”
坐在旁边的男孩微微侧过脸来。“没有没有没有……”白清龄没想到这么小的声音都能被听得见,“我这跟他到底是什么缘什么分啊……”安一泽摇了摇头,伴着一点好看的微笑:“缘分?那你该多多幸运啊,同桌是我……”他本来没有自恋的毛病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清龄面前,反倒是就有一点儿。“孽缘吧这是……”白清龄嘀咕了一句,声音小到她自己都不相信旁边这个家伙能听得见。“同学们,出发吧,我们去大礼堂参加新生入学仪式。”
安一泽瞄了一眼身旁坐着的这个女孩儿,一副无事可做的样子,眼神紧紧地盯着窗外长得很高的一棵大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完,他拍了拍旁边的白清龄:“走了。”
“哦好。”
白清龄猛地惊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到那张还不是很熟悉的面孔。“不得不说他笑起来还是蛮好看的……”走在去大礼堂的路上,白清龄头脑中闪现过刚才的那一副面孔。她坐着,他站着,本他就比她高不少,这样的距离,却更加体现出他五官的立体,不知道是凑巧,还是真的,白清龄竟莫名地觉得他有点儿好看。“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不能多笑笑呢……”白清龄自言自语道。“谢谢你夸我好看。”
白清龄突然觉得肩头一重,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安一泽突然从后方出现。“切,能别自恋了吗?我说你了吗?”
白清龄支支吾吾地说道。“不是我还有谁,难道你今天还见到什么好看的男生了吗?”
安一泽的笑容有点儿邪魅,和刚才那样一个好好学生的形象有点儿不符。“我哥……我哥……我哥总可以了吧……”白清龄实在也编不出来别的答案。虽然哥哥在崇文是有一个女团的人,不过面前这个人的性别……额……至少从外表上来看与女相反,总不会是哥哥的小迷弟吧……“哦……这样啊……”对于白清龄的答案,安一泽早有想到,她除了自己的亲哥,还敢用哪个男生出来做挡箭牌?“那我回去问问你哥吧……”安一泽抿嘴一笑。“你你你,”白清龄有点儿呆,“你不会……不不不,你难道……”“你想多了,我和白择龄是一个初中的,都是数学竞赛集训队的,认识很正常……”“哦。”
白清龄感觉有点儿尴尬,此时此刻,除了这一个字,她想不到更好的回答方式了。“这么说,你和你哥不是一个初中的啊,不然怎么会不认识我……”其实安一泽早就知道这件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拿出来问问,好像和她聊天还蛮开心的。“我初中是艺校附中的,不过高考还是想再考个好一点儿的音乐学院,所以就没继续留在那里了。”
对于这个事儿,白清龄一直都不躲躲藏藏,虽然在初中自己是学校妥妥的尖子生,但是到了崇文……自己这个艺术生可能也就只能做个垫底的了……“哦,那你就不怕自己跟不上?”
其实安一泽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之前问过择龄哥,但是择龄哥只是说,这是妹妹自己的选择,这回答就真的让他好奇了。“一开始当然跟不上啦,但是我相信我自己肯定可以的!”
白清龄没有生气,只是一直盯着前方,眼睛一闪一闪的,比星星还要再亮一点儿。“而且我也没有你们那么远大的目标,要考清华北大,我的目标就是想考上央音,考上央音的作曲系,以后做一个特有才华的唱作音乐人。”
白清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安一泽听到了话中的喜悦感。“为什么不考虑出国?”
因为认识白择龄太久了,在加上两人关系很好,安一泽对择龄家的经济实力还是有把握的。再加上白择龄曾经跟自己说过,他希望妹妹能和自己一样去国外念大学,接受最高端的教育。“因为哥哥想出国啊,那就总得留一个人在国内陪爸爸妈妈吧,万一要是他留在国外工作,我也在国外,那爸妈该多寂寞孤单冷啊……那样不太好吧。而且,国内的大学也很好啊,不比国外的大学差。”
不知道为什么,白清龄说的话,安一泽很愿意继续听。不仅是因为她的声音清亮好听,还是因为他从中感觉到了一丝向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哦好吧。”
安一泽点了点头,他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没有之前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白清龄一拍脑袋,咧开嘴笑了笑。“没事儿,我不会跟你哥说的。”
安一泽笑了笑——既然这女孩儿这么喜欢看自己笑,那么就多营业一下吧……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过这个女孩儿莫名地给自己带来了一种亲切感。“好。”
身旁的这个女孩儿也笑了笑,面上的表情就像泉水一样清澈,其中又带着一点甜,眸子里一闪一闪的光,总会吸引他的眼球多看两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八月底的天气,空气还是热的,打在身上不算舒服,但却很享受。一路并肩走到礼堂,白清龄找了个离空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你确定你要坐这儿?”
安一泽抬眼看了眼旁边威力极大的空调,冷风源源不断,站在旁边几分钟他都已经手脚冰凉。回想到女孩儿早上手中捧着的东西,他不禁脱口问了一句。“害,没关系,习惯了……”以前在训练室吹惯了空调,在加上自己一直有贪凉的毛病,好不容易脱离哥哥的视线,必须要浪一下。“你坐久了不会不舒服?”
安一泽询问道,虽然他不是个会关心别人的人,但是……“不会不会,你别担心,坐吧坐吧……”经过不久的相处,白清龄对自己的这个小同桌有了点儿不同的想法。他好像不只是个面瘫,其实还挺关心人的。站在领导席前的白择龄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旁边功力巨大的空调,不禁皱了皱眉。“周校长,您先坐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白择龄一边招呼着周校长,将手中的材料整齐地放在桌子上,一边不时的瞟了瞟离领导席不近的位置。“好,你先去。”
白择龄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哟,这哪儿家小孩儿,不听话在这儿吹空调?”
白清龄先是装作没听见,努力憋笑……“别给我装聋,这么大声儿听不见马上我就告诉林老师你耳朵坏了,这周不能去上音乐课了……”白择龄笑了笑,虽然礼堂的灯光不亮,但他还是能看得清妹妹脸上的表情变化。坐在一边的安一泽抿嘴微笑,这样的择龄哥,他还真的不多见。看来以前初中同学口中说白择龄是个妹妹奴的事儿还真是事实。“我错了我错了……”说着,白清龄起身来,拉过身旁的安一泽,“来,你坐这儿,我坐你的位置……”于是,安一泽就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这个冷死人不偿命的位置上,此时此刻的他,满脑子上一圈问号:我找谁惹谁了?!“”白择龄拍了拍安一泽的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