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我是你们一周军训的教官,我姓吴,你们可以叫我吴教官,接下来的七天里,希望能和大家和睦相处。”
映入白清龄眼帘的,是一位皮肤黝黑但身材魁梧的教官。身着迷彩服,炎热的太阳光打在教官的脸上,引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在光的照耀下有点儿一闪一闪的,还挺好看。“大家好,我是高二2班的赵梦霏,接下来的一周,我会代表学校,以你们学姐的身份,与吴教官搭档,辅助吴教官做各项工作,希望大家多多配合。”
学姐的脸上多出了一分笑容,满是善意。要不是老哥之前说了辅助教官是以抽签的形式来定的,她真怀疑是学姐要自己跑来带自己连。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家亲哥在抽签上做了手脚。“我的天,学校还真够狠心啊,不仅派高二的学生会代表下来,还派个学姐,女生不都是最怕军训的吗?”
“你不知道,这个赵梦霏学姐,可是崇文数学集训队的一姐,而且听说特别能吃苦,这次是她自己主动报名的。”
“是啊是啊,论坛里都传遍了,赵梦霏学姐是这次辅助教官里唯一一个学姐,不过,她报名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吃苦耐劳。”
“之前是听谁说她喜欢高二1班的那个叫什么……白择龄学长来着……”“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是不是为了争取多在学长面前表现自己。”
“我们班的白清龄不是白择龄学长的妹妹嘛,你们说这是天注定还是……”“我的妈呀,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吧……感觉这杀气,绝了!”
“你们不要乱讲,白清龄只是白择龄学长的妹妹,赵梦霏学姐不会这么小肚鸡肠,连以后人家妹妹都要整吧。”
“看上去赵梦霏学姐好像没有那么心机哦,应该不可能把。”
“这可说不定,女人的心机,永远长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所以谁也不好说。”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白清龄也终于是了解了一个所以然,她看向赵梦霏学姐那里,正巧,那个目光也正死死地盯着她,虽然眼角带着明显的笑,但不知为何,白清龄内心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见对面的目光看过来,两人又同一时间避开了。这样尴尬的局面,换做谁刚上来都吃不消。“大家安静了,先慢跑十圈,给你们拉拉体能,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
这吴教官的声音虽然听上去刚劲有力,但不知为何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像一个带毕业班多年的班主任,一点都不像军人。“你能跑吗?”
站在白清龄旁边的安一泽小声地问道,他好像记得哪个人跟自己说过眼前这个女孩儿最近身体不太方便来着。长跑……在他的常识中,好像不是太可以。“没事,不就是四千米嘛,小case啦~”白清龄的语气倒听上去甚是轻松。“你悠着点儿哦,别硬来,撑不住就下来。”
安一泽小声地嘱咐道。“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
白清龄的嘴角微微上扬。“排头带队,后面跟上,赵梦霏你在队伍旁边跟着,看哪个偷懒的给我揪出来。”
“是,教官。”
“鸭二鸭!鸭二鸭!鸭二鸭!”
操场上回荡着干净利落但却有点儿变扭的口号声。白清龄迈着轻快的步子,一点点往前跳跃,以前在艺校附中练体能都是十千米十千米的跑,这区区十圈跑圈,好像不能把她怎么样。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地上和同学们身上,晒得火辣辣地痛,这是南方,又是八月份的大热天,跑几圈不是体能跟不上的问题,还是感觉口中的水分全都蒸发掉了,只剩干干的嘴唇里包着干干的舌头。汗珠一粒粒袭上发尖,晶莹剔透,再随着脚步地节奏掉落下来。“好了,这只是热身,真正地魔鬼训练还没有开始,大家先去休息十分钟,调整一下,然后我们回来蛙跳两百米。”
教官的声音干净又利索,久久地回荡在白清龄的耳畔。“哦不,蛙跳!”
这是白清龄最讨厌的运动方式没有之一,它的存在,简直就和噩梦一般。每次做完这个,自己就可以躺在床上五天不起来了。说着,她走到那边狭小的树荫下,双手扇出的风,已经远远不够救活她了。“果然和初中的军训区别巨大啊。”
还记得初中的时候,军训就是打打操,走走正步,无非就是在太阳底下晒得热一点儿的问题,哪会有这样的高强度和这样一个搞死人不偿命的魔鬼教官啊。“教官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白清龄想感叹这句话好久了。刚跑圈的时候就看到教官都是站在那里跟别的教官聊聊天,无非在他们跑来的时候再加个油助个威,帮着喊几句口号什么的。对此,她已经不满很久了。“哦,原来你对吴教官不满啊。”
白清龄感觉肩头一重。“害,你吓死我了。”
回头一看,是一张已经看熟了的脸庞。“胆儿这么小?之前没看出来。”
“哈,你就是一天不怼我你不高兴是吗?”
“害,这下变聪明了,正解!”
“切……那是因为我不想跟你怼,怼赢了也没有成就感,没有含金量的对手。”
“哦,这样啊,那你下次再来试试。有时间我们PK一场,看谁更胜一筹。”
安一泽微微一笑,嘴角勾出好看的弧度。“随时恭候。”
“对了,刚才干嘛背地里说人家吴教官坏话?”
“我的妈,你听到了啊?”
“准备过来给你送个水就听到了一点儿不该听到的东西,所以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你觉得呢,当然是……”白清龄说道这里听了下来,说实话,她也摸不清到底是谁的问题。“嗯?”
安一泽微微抬了抬眼,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谢谢。”
白清龄接过来,自从昨晚一次吃饭过后,她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好像没有那么远,接杯水还是可以的。“常温?”
她突然感觉到了点儿什么。“对啊,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嘛,冰的就别喝了吧。”
安一泽看似说的轻松。白清龄抬起头来,目光紧盯:“他为什么把这件事儿记得这么牢?”
她心里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