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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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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祥云园,老城区中心,十几二十几年前的房屋建筑和新开发的大楼交杂,街道复杂,又有数不完的店铺小贩,将整个祥云园给挤得满满当当的。许多到过这里旅游的游客再来一次恐怕都会觉得头疼,生怕一不留神在巷子里和同伴走散,那再找到那可就要花费九牛二虎之力了,什么地图到这儿先要废上一半。田朝阳目测了距离,又到了附近试着找了找线索,依旧一无所获。同事发来了语音消息,已经查过监控了,不过很遗憾,那个时间点前后的监控显示一切都很正常,就是一直在刮风下雨,除这之外没有别的事物。田朝阳微微皱眉,怎么可能会正常。他撑着伞,打量着四周,想要找到有没有别的渠道,能够抛出东西,影响到宁一家厨房的窗户。这时,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小孩儿站在旁边一家书店门口,见到他这样,穿着可爱小鸭子雨衣的他跑到了田朝阳面前。“哥哥,你也会变魔术吗?”

男孩儿语气天真,半是惊喜半是小心,好像担心自己会泄露魔术师的身份。魔术?田朝阳脑海灵光乍现,弯腰,笑着问道:“小朋友,你为什么觉得我是魔术师啊?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呆在这里啊,有没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事儿?”

男孩儿瞥了眼旁边,确认没有别人偷听,这才轻声道:“我看哥哥你一直看那扇窗户,还以为你也要开枪。”

“枪?!”

田朝阳愣了下,追问道:“小朋友,你刚才看见有人开枪了?”

小男孩儿点点头又慌忙摇头,“嘘”了一声,“刚才,有个叔叔就站在这里,对着那面窗户开了一枪,‘怦’的一声,就这样,那面窗户就碎了。”

觉察到了有用信息,但田朝阳并不觉得开心,因为那个枪声照理来说不可能有人没听见,而且这和况赢的描述截然不同。小男孩儿提到了好玩儿的事,忍不住模仿那个人的动作,他伸出右手比了个握枪的手势,眯着眼,抬着头,透过雨衣上淌下来的水帘,高兴道:“那个叔叔就是这样,对准目标,然后……”田朝阳没来由的后脑勺一寒,他看着男孩儿用手指比出的“开枪”姿势,竟然有种极大的危险感,仿佛下一秒,从男孩儿的“手枪”里,会射出“子弹”然后击中他的脑袋,在一瞬间,整个脑袋都炸裂开,崩出血花。“小朋友……”男孩儿犹不自知,瞄准了眼前警察的脑袋,默数三下。三……二……一……清脆可爱的童声犹如死神的钟声一般,田朝阳额间冷汗冒出,混着飘来的雨水,将他俊秀的脸颊给淋得模糊了一些。他想过转身逃走,可直觉告诉他要是逃跑的话,也许“子弹”会更快地落在自己的脑袋上,也许一秒都用不着。“朝阳。”

“叭……”男孩儿的声音和谈笑的声音同时响起,什么也没有发生!男孩儿抬头冲着田朝阳笑了笑,不忘吹了吹自己的“手指枪”,“哥哥,刚才那个叔叔就是这样子开枪的,结果那窗户竟然真的碎了!”

与此同时,谈笑走近,看了眼淋湿了大半的田朝阳,“你这里找到什么什么线索没,监控可什么都没有。”

田朝阳犹豫了会儿,轻声道:“没有,没有找到。”

他轻轻捏了捏男孩儿的小圆脸,催促他快点回到书店去,别再淋湿了被大人骂。男孩儿招了招手,还在为自己发现的那个魔术而惊喜,脸上带着笑容,转身跑回自己家里。男孩儿离开之后,谈笑让田朝阳一起去找另一个同事,在他们往旁边走了几步之后,背后,忽然“嘭”的一声。田朝阳扭头看去,在他刚才呆过的那个地方,有块石头像是被什么击破一样,留下一些碎屑。谈笑停下脚步,好奇问道:“怎么了?”

田朝阳深深看了眼同事,她好像对此并无所觉,甚至连声音也没听见……他缓缓答道:“没事,就是踢到石头了。”

他目不斜视,看都不敢看同事一眼,生怕她忽然也告诉自己想要给自己表演一个魔术看看。他还年轻,不想再被吓一次!不过,田朝阳在去和另一个同事汇合的路上,一直在想刚才碰到的事。这些线索零零碎碎的,更有些话太过荒诞无稽,可其实只要稍微认真拼凑,就能发现,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有个男人,站在宁一家窗户下边,用“手指”对着宁一家厨房的窗户开了一枪,于是窗户炸了。而因为那“子弹”是空气,所以在射进宁一家之后就彻底没了踪迹,因为“空气子弹”会自动散开,谁又能发现得了呢。至于监控,估计就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监控呈现混乱。这件事听起来违背常理,毕竟空气怎么可能会被做成“子弹”,也就没有了做到这一步的先决条件。但田朝阳知道这是可能的,他见过外星人,也了解在和平社会之下,潜在的外星力量,他能够理解。那么为什么除了书店老板的儿子其他人都没有看见呢,估计是因为背后的那个人想要让男孩儿看见,所以他才能看见。他想要告诉田朝阳,这是他做的,所以男孩儿才能看见,并且将这线索告诉自己。如此猖狂的行为,几乎是在等同于宣战。那个人,在告诉田朝阳……他的存在,以及,他的挑衅。田朝阳逐渐离开了“案发地点”,不过他并不担心这件事很快会解决,那个幕后之人提前逃走。既然是挑衅,那么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要是想杀人,那么大可以有无数种方式杀人,现在这样,证明对方依旧遵循着现有的社会规矩,且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田朝阳整理了整件事情的脉络,下意识地选择了隐藏这些信息,他担心要是告诉了其他人,他们的生命安全也许会得不到保障,而且还会连累到长风他们的存在。所以时间很紧,他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个人的目的,然后,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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