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阻止淑贵妃行礼的动作,扶住她手臂,佯装怒火道:“朕说过多少次了,不必在意这些虚礼,要爱惜身子!”
淑贵妃清楚江辰话语中的关怀,柔柔一笑道:“陛下,礼不可废,您是大魏的皇帝,臣妾不能冒犯您的威严!”
“这点小事,不会影响身体的。”
江辰无奈叹息,眸中流露出怜爱,道:“外面风大,别着凉了,先进殿吧。”
说完,他牵住淑贵妃的玉手,在众宫人的簇拥下,向前走去。至于芙儿,则是默默跟在两人身后,没有出声,怕打扰到江辰和淑贵妃。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肖像太多,只想做好分内事。进了殿,江辰便把淑贵妃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好好休息,朕还等你养好身子,给朕诞下皇子呢。”
说着,江辰垂首,轻吻佳人额头。感受到额间的温度,淑贵妃俏脸一红,压低声音道:“陛下,芙儿昨夜可是真正侍奉了您?方才在门口,臣妾看她步态有些异样……”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若不是江辰已经习武,怕是难以听清。给淑贵妃捻好被子,江辰挑眉道:“韵儿要给她求封赏?”
淑贵妃点头:“都是后宫姐妹,芙儿既然尽心伺候陛下,便应当嘉赏。”
江辰闻言大笑。还是当皇帝爽啊,偶尔尝个鲜,淑贵妃还想着帮他善后。“此事不急,如今朝政繁忙,封赏之事,以后再说吧。”
.“对了,韵儿你伤口恢复的如何?这几日有没有感觉疲累,精神不振?”
江辰神情关切。淑贵妃回握住他大手,婉然道:“陛下莫要担心,御医们的药很有效,臣妾感觉好多了,肩膀处的伤口,已经结痂,快要康复了。”
江辰目露惊讶,下意识道:“这么快?”
不过,他旋即明白了原因,这些御医们毕竟是大魏国手,医术跟经验都是最顶级的,在珍稀药材的加持下,治疗这些外伤还是绰绰有余的。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淑贵妃体内的奇毒。想到这,江辰坐不住了。必须要亲自检查才能安心。他侧头冷声道:“都退下!”
众宫人立刻领命,躬身离去。门扉关上的那一刻,江辰看向淑贵妃,神色柔和。“韵儿,让朕看看你身上的伤,否则朕放不下心。”
说着,他探出手。可面对这样的关怀,淑贵妃却反常的露出了惊恐之色,娇弱身躯不住颤抖,哀婉道:“不,陛下,您,您别……”江辰动作僵住,大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他想不通,淑贵妃为何如此抗拒?“韵儿,朕是你的夫君,是你的家人,不论发生什么,朕都会陪在你身边。”
“刚才,朕是担心你的伤势,才会有此举动,但若你心中不愿,朕不逼你!你别害怕!”
闻言,淑贵妃美眸一酸。心中的担忧无助化为感动,扑进江辰怀中。“陛下,臣妾明白您的苦心,可那些伤痕实在丑陋……臣妾,臣妾不想让您看到,会污了您的眼。”
听完解释,江辰又怒又怜,愠怒道:“在你心里,朕就是这样的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厌弃自己的妻子?!”
淑贵妃抬头,泪光盈盈。“不,陛下是伟岸天子,臣妾忧心的是自己姿容有损,以后便不配服侍陛下。”
作为一个女人,她不想让爱人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江辰不再言语。他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大手扯开锦被,江辰神情郑重,动作轻柔的解开淑贵妃罗裙。随着衣衫一件件落地,他动作愈发小心,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在这个过程中,淑贵妃美眸始终盯着江辰,似乎随时准备逃离,不给江辰嫌弃自己的机会。这种不安的态度,让江辰心痛。而这种心痛,在衣衫蜕尽的那一刻,达到顶峰!眼前,本应白皙如雪的光滑肌肤上,爬满了蛛网状的黑紫细线,这是淑贵妃的经脉。正常情况下,他们本该是淡青色,隐于肌肤之下,此刻却因毒素,尽数上浮,转变为黑紫。更让人不忍心的是,淑贵妃香肩之上,还裂着一道狰狞伤口。虽然已经过去数天,但那伤口却仍没有好转迹象,依旧皮开肉绽。之所以没有渗血,则要归功于太医署院正的封脉之法,让伤口周围的血液不再流动,再敷上药粉,用以消炎。江辰看着,双目一热,心痛到极致。他想要说什么安慰淑贵妃,但最终还是没能开口。对于这种折磨,言语的抚慰太单薄。淑贵妃此时却已闭上双眼,面上尽是苦涩。终究还是发生了!这段日子,她担惊受怕,唯恐陛下看到这些丑陋伤痕,心生厌弃。如今,她最恐惧的事情,还是降临了。突然,淑贵妃感觉到了一阵温热。似乎是有人在亲吻她的肌肤?不敢置信的睁开眼,她径直看向江辰。旋即被江辰虔诚,怜惜的动作震住,语无伦次道:“陛下,不可,韵儿,韵儿许久未曾沐浴,身上不净,还有这些脉络,很丑……”江辰无视她的自贬,自顾自亲吻伤处,还有那些爬满紫黑脉络的肌肤。“韵儿,朕说过,你是朕的妻子,朕要跟你携手一生!”
“无论你是丑是老,是贫是富,朕对你之心,永不改变!”
“而且,这些伤是你替朕受的,朕又怎会嫌弃?在我眼里,你仍旧美丽,一如当初。”
江辰的语气无比真诚,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掺假!眼前的女人,能为他舍弃性命。妻子的位置,皇后的位置,只有她能当!淑贵妃呆呆看着江辰,突然泪如雨下,心头大石被沉甸甸的幸福取代。“陛下,您不是在哄骗韵儿,对吗?”
江辰扶额,坚定道:“君无戏言,朕说的都是真话!”
“那,那您能答应韵儿一件事吗?”
她看着江辰,挂着泪珠的俏脸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江辰不答应。怯生生地模样,让人忍不住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