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却是关心他,让人怎能不怜爱?把瓷碗凑到淑贵妃唇边,江辰边喂药,边叮嘱道:“别担心朕,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等神医进宫,除此之外的一切琐事,都不值得你费心!”
闻言,淑贵妃眼睫微垂,声音微颤道:“陛下,臣妾昏迷这几天,耳边时常传来声音,一直在鼓励安抚臣妾……那个人,是您吗?”
江辰面色未变,轻轻颔首。似乎自己做的,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在他点头的一瞬间,淑贵妃刚止住的眼泪,却再次涌出,哽咽道:“您,您不眠不休,照顾了臣妾两天?”
江辰露出一丝苦笑,他其实不想提这件事,不想淑贵妃心里有负担。岔开话题道:“韵儿,这些事咱们待会再聊,你先把药吃了,凉了会影响效果。”
说着,他小心将淑贵妃搂入怀中。“好了,好了,别哭了,脸都成小花猫了!”
“朕乃习武之人,身轻体健,熬个一两天根本不算什么。”
被江辰哄着,淑贵妃勉强止住哭意。心中却泛起自责愧疚。江辰瘦削的脸颊,双目中的血丝,还有身上皱如菜叶的龙袍,都说明这事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但她能看出江辰有意揭过此事,便收拾好表情,不表露出来,免得他担心。须臾。在确定了淑贵妃已暂时脱险,把人交给太医后,江辰简单洗漱了一番,回到主殿。“赵诚,宫中情况如何?可有异动?”
江辰距坐于上首,冷声询问。赵诚作为禁卫军首领,这几日一直受命监视禁宫,却并无所获。跪地羞愧道:“启禀陛下,臣未曾发现异常。”
“不过,今日一早,因您两日未曾露面,御史大夫张康等人来过,说想要探望陛下。”
景晨把玩着手中杯盏,眼中闪过嘲讽。探望?只怕是来打探消息,看看朕是不是要命归西天,他们好趁势捞权!“景统领呢?可曾传回消息?”
这几天,江辰时常问这个问题,赵诚都习惯了,利落摇头道:“并未。”
江辰面上闪过抹失望。虽然信任景悦能力,可时间不等人,要是淑贵妃突然支撑不住,就真的无可挽回了。越想越烦,江辰冷睨着桌上请求面圣的奏章,脸上闪过抹狰狞。想见朕?可以,朕现在就满足你们这些‘忠臣’!广袖一震,江辰霍然起身道:“冯锦,拟旨,把这些上奏的大臣,统统给朕召进宫!”
“朕要好好会会他们!”
“陛下,您两日未眠,不可再操劳了!”
冯锦不太赞同,小声劝着。赵诚也紧张道:“是啊陛下,身体要紧,景统领离开时,还叮嘱微臣务必照顾好您!”
江辰否定道:“听朕的,再不露面,朝堂就要出大乱子了。”
“你们放心,朕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不会强撑。而且,朕准备将计就计,迷惑那群老狐狸让他们做出错误判断,现在这种状态,更可信一些。”
冯锦跟赵诚对视一眼,知道动摇不了江辰想法,无奈妥协。最后,眼看江辰要走,冯锦实在担心,哀求道:“陛下,老奴斗胆求您,接见完那些大臣后,可否回来休息?”
江辰心中一暖,没再拒绝:“可以,你先去准备吧。”
得到肯定答复的冯锦当即乐开了花,小跑着去拟旨。半个时辰后。勤政殿中便坐满了重臣。满殿朱紫,极为醒目。有内阁大学士,御史台首领,六部尚书,和军方代表王子晋等,都是搅动朝堂风云的实权人物。江辰位于所有人上首,睥睨群臣,气势极为惊人。但仔细看,却能发现他脸色透着疲惫地青白,双眼也隐有血丝,似乎状态并不算好。这矛盾的一幕,让梅文石等人眼中透出抹探究。陛下的身体,到底有没有出问题?罢朝两日,可不是件小事啊!就在众人满怀心事之时,江辰出声了。话语平淡,却透着无形杀机。“朕听说,这几日帝京突然生出许多流言,有些甚至说朕即将驾崩,诸位爱卿可知这流言是从何处传出?”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都不出声。传皇帝的谣言,可是抄家的罪过,谁愿意接这种烫手山芋?沉默中,气氛渐渐凝重。江辰脸色未免,视线却逐渐变得冰冷,点名张康道:“张爱卿,你是御史台领袖,掌风闻奏事之权,此事你如何看?”
张康冒出冷汗,起身拱手道:“陛下龙体康健,不是小病小痛能击倒的,那些流言实在荒唐!”
“臣附议,张大人所言有理,流言蜚语而已,过几日自然会消散,不值得重视。”
江辰嘲讽一笑道:“是吗?可朕怎么听说,帝京不少权贵都在为这个留言奔走,觉的朕要死了,等着捞好处呢?!”
听出皇帝的愠怒,所有大臣立刻跪下。“陛下,此大逆之举,臣等不敢!”
江辰轻敲桌案,道:“你们最好不敢!”
“朕只是身体不适,休养了两天,帝京就闹出了这么大乱子,可见你等的失职!”
“不过,念在你们这次是触犯,朕就先不惩罚,但若是以后再出现这种错误,就别怪朕不念君臣之情了!”
众人松了口气,齐声高呼:“臣,谢陛下隆恩!”
“嗯,若是有重要政务,便写好折子献给朕,其他小事,就交由内阁处理,退下吧!”
说完,江辰便站起身,一副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这一幕,让暗中窥视许久的梅文石,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