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说完,朝殿外大喊道:“来人,给朕拿下这乱臣贼子!”
张康见状,面上闪过不屑。皇宫中的这些禁军,不过是群经不起吓的窝囊废。刚才在宫门口时,被他三言两语就唬的开了门,不足为惧。他缓缓站起身,盯着锦幔内的江辰,神色间再无敬畏。“陛下,您不用白费力气了!”
“臣带了五千精兵入宫,那些禁卫们早就被吓破了胆,为了您的安全,还是赶紧给圣旨盖章吧!”
张康的语气很狂妄,透着一种轻蔑。江辰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冷笑道:“你这是要造反?”
张康看皇帝仍旧镇定,以为他在故弄玄虚,拖延时间,便不答话,逼近道:“陛下,为了朝廷,为了大魏江山,您还是听话一些吧!既然生了重病,就好好修养,朝廷政务就交由臣等来处理!”
江辰沉默,似乎已放弃抵抗。张康见此,心中的激动再按捺不住。他大步上前,双手探出,就要掀开锦幔把江辰拽出!这时,狭小空间内突然传出一阵冷笑,带着不屑。张康身形瞬间顿住!他双眼中浮上疑惑,还夹杂着丝丝恐惧。他听的出来,这是皇帝的声音!可他不是身中剧毒,虚弱到说话都困难吗?又怎会发出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就在张康惊疑不定,愣在原地时候。原本枯坐着的江辰,竟唰地一下站起了身!他眼神冷厉,姿态威严如九天魔神,朝张康等人怒喝道:“放肆!”
迎面而来的怒吼,骇的张康心神俱裂,两股战战!这一刻,应天门逼宫,皇帝拿刀架着他脖子的场景,下意识浮现在脑海!他慌乱了,甚至萌生了求饶之意。但很快他就控制住了这种冲动!以皇帝如今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他的,既然现在已经控制住了皇宫,索性豁出去,搏一搏!他眼中划过一抹狠厉,抬头道:“陛下,我已经控制住了整座皇城,不想受罪,就乖乖听话,配合臣把这份圣旨落实!”
“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君臣之情了!”
“呵,乱臣贼子,也敢在朕面前叫嚣!”
江辰说着,脸上不屑之色更浓,大步迈出,逼得张康等人连连后退!仿佛挡在他面前的,不是手持凶兵的逆贼,而是一群能随意踩死的蝼蚁!他龙行虎步,气势凌人,看不出丝毫虚弱。到了此时,张康终于醒悟,他中计了!这一切,都是皇帝的阴谋!“动手!”
江辰没有废话,直接下令。话音落下,只见勤政殿的隐蔽角落中,突然涌出两支禁军,在禁卫统领的安排下,围住了张康和他身边的兵卒。与此同时,数十名暗卫也角落出现,守卫在江辰身边。一时间,情势直接逆转。张康此时反倒彻底冷静。他没有退路了,今晚不是他死,就是皇帝亡,除此之外,不存在其他可能。“骠骑营何在!”
张康朝外大吼一声,但殿外一片寂静,没有回应。他额头冒出冷汗,再次尝试道:“建章营!虎贲卫!人呢?!”
外面五千名精兵,没有丝毫声响。张康如坠冰窟,手脚发凉,心中冒出不详预感。难道,外面的兵卒都被皇帝拿下了?江辰看着他,眼中尽是嘲讽:“蠢货,凭你那点人手,还想翻天?没有朕的授意,你连皇宫的大门都进不来!”
“你们拉拢的那些将士,已被悉数拿下,外面那些估计也已经投降,你完了!”
“不可能!你个狗皇帝,一定在诈我!”
江辰冷笑一声道:“诈你?你也配?”
说着,他大手一挥,朝暗卫示意。须臾,殿外进来一道人影。身形高挑,肤色微黑,长相很是儒雅,正是工部尚书赵程游。他进来后,无视目眦欲裂的张康,径直走向江辰,跪拜行礼道:“臣,参见陛下!”
“外面那些参与叛乱的逆臣,已被拿下。”
“帝京三大营中的不轨之徒也被揪出,没有辜负陛下期望。”
看着毕恭毕敬的赵程游,张康脸色灰败。完了,彻底完了!赵程游知道他们的所有布置,甚至夜袭皇宫的行动路线都是他一手规划的,如今这人叛变,那他提供的消息必然是有问题的,援军未到,很可能就是在路上遇到了埋伏,全军覆没!“陛下,这些逆臣,该如何发落?需不需要臣……”赵程游说着,做出一个砍头的手势。他虽然迷途知返,在关键时刻倒向了江辰,但是有参与叛乱的前科在,难免更想表现自己。江辰看出赵程游的忐忑,亲手扶起他,以表亲近。虽然不太喜欢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但赵程游目前还有些用处,还是要厚待安他的心。‘当啷当啷。’张康带来的兵士们,此刻如霜打的稻草,纷纷丢下武器,束手就擒。而张康则是死死瞪着赵程游,似乎要把他咬死,一口口吃进肚子!“赵程游,你这个卑鄙小人,老夫诅咒你!咒你全家不得好……”赵程游勃然色变,江辰也是皱眉。他暂时不杀张康,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污言秽语。当下道:“住口!”
“张康,你虽犯下谋逆死罪,但念在你不曾贪污,又兢兢业业多年,朕可留你一条生路。”
“只要把你供出此番谋逆的幕后主使,把他们的底细尽数托出,朕就赦免你。”
张康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轻蔑道:“狗皇帝,我可不是赵程游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想让我反水?你做梦!呸!”
江辰一愣,沉声道:“没想到你竟有此风骨,倒是让朕惊讶。”
“既如此,朕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大魏的刑具更硬。”
说着,江辰勾起嘴角:“景悦,把他押进诏狱,交代刑狱长好生伺候!”
张康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在大魏,诏狱的威名,可止小儿夜啼!知道自己进去后,必会经受惨无人性的严刑,张康面上闪过一抹决然,飞速抽出替身藏着的匕首,朝自己心脏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