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这女人提前得到消息，去投奔了自己的主子，梅文石！所以特意叫来了柳徽因，想了解一下情况。“陛下？”

久久没得到回应，柳徽因不安地出声，娇躯也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昨夜张府的惨状，她全程都看在眼里，对皇帝的敬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敢有半点失仪。江辰落座在椅子上，淡淡道：“朕有话要问你，如实回答，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柳徽因闻言松了口气。皇帝有所图便好，这代表她暂时还算安全。对她这种逆臣家眷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没有利用价值，会被人随时放弃。她郑重道：“陛下放心，罪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辰又道：“你们府里，那个叫孟怀姝的女人是怎么失踪的？她平日都跟哪些人接触？常去哪些地方？”

柳徽因回忆道：“回陛下，孟怀姝在一天前就离开了张府，她当时说要去郊外的福山寺给张家祈福，我夫，不，罪臣张康便欣然同意，还给她拿了数百两的香油钱。”

“至于孟怀姝平日的去向，和接触到的人群……罪妇实在不知，还望陛下赎罪。”

说着，柳徽因丹凤眼中泛起水光，似乎害怕到了极致。江辰眉梢一挑：“不知？”

“你是张家主母，还管不了孟怀姝一个小妾？”

柳徽因闻言苦笑，似乎羞于解释，含泪道：“罪妇不敢欺瞒陛下，句句属实。”

这时候，景悦上前，贴在江辰耳边道：“陛下，昨夜属下亲自看着张康受刑，知道了不少张家的隐秘。”

‘’这张康宠妾灭妻，跟柳徽因成婚几年，都没碰过她几次，一直独宠孟怀姝，就连张家的下人也都是尊孟怀姝为主母，这柳徽因在张家的处境极为艰难，她刚才说的应该是实话。”

江辰听完，不由惊讶。这张康的眼睛被泥糊住了？放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老婆不疼，去宠一个教坊司出来的小妾？甚至还为了这么个小妾，赔上整个张家？！这孟怀姝是不是给他下蛊了？！江辰看着地上面色凄婉的柳徽因，目光柔和了些许：“那朕再换个问题。”

“你可知道张康的门客好友都是谁？他在谋反前，有没有会见过陌生人？”

柳徽因娇躯一僵，苦涩道：“陛下，这些……罪妇也不知道。”

“罪妇虽嫁于张康多年，但因为孟怀姝的存在，他对我甚至还不如陌生人！”

“而且，他当初之所以费尽心机娶我，也是因为看中了我的娘家强横，能帮他打通仕途，给孟怀姝赎身。”

“在达成目的，当上御史大夫后，张康就把我赶到了后院的破落厢房，甚至还动了休弃我的念头！”

说到这，柳徽因已是泣不成声，委屈到了极致。“这么多年，我都被他关在一方小院，除了年节，其他时间就没有出来过，您问的这些事，罪妇真的不知道！江辰有些头疼。难道线索又断了？至于福山寺……他能肯定，这绝对是孟怀姝为了逃走，随意找的借口，这女人肯定不会去！江辰有些不甘，再次施压道：“你出身世家，应该知道谋逆是何等大罪！屠诛九族，都不为过！”

“你是张康发妻，你的父母兄弟便是他的姻亲，刚好在九族之内！要是不想家破人亡，最好给朕说实话！”

话音落下，柳徽因登时如遭雷击，俏脸血色尽蜕！她身躯瘫软在地，用尽全力爬到江辰脚边，抱住他小腿啜泣道：“陛下，罪妇没有阻拦张康这等逆贼，犯下大错，您要罪妇的性命，罪妇毫无怨言！可…可罪妇的家人是无辜的啊！”

“看在罪妇父亲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履行职责的份上，陛下您就绕过柳家吧……”看着梨花带雨，恨不得立刻死去，避免连累家族的柳徽因，江辰不由叹气。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可这柳徽因除了讨饶就没有其他话说，应该是真的不知道，或许那个神秘消失的孟怀殊知道刺杀和谋逆的内情，但她已经提前躲了起来，这也导致了审讯张康的进展极为缓慢，几乎没什么收获。“先别哭了。”

江辰淡淡垂眼，目光在柳徽因娇躯上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