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授兵部侍郎之职,官拜四品,再赐府邸一栋……”“一甲榜二,通州赵阔,榜眼及第!授兵部司隶之职,官拜五品……”“一甲榜三,帝京李思,探花及第!授翰林院编修之职……”“中二甲者一百二十名……”“另选赵明,张桐,田文,贺童等二十余人,封为帝京四营监官,明日便要上任,事急从权,有些流程可以后续补办,吏部务必要重视此事!”
“……”一条条的旨意下达,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成为定局。所有的名次都是他们自己排出来的,没有任何外力干涉,他们就是不想接受也找不出理由。而且,江辰在得知状元的身份后,还特意给了第二次机会,让这些大臣们再复审,给了反悔的机会。可是这些大臣在一番讨论后,仍旧坚持原本的排序,甚至还委婉地提醒江辰要公正,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是出于尊重手下人的原因,江辰便只能‘被迫’同意,把名次定死。毕竟,他是个贤明的皇帝,会‘适当灵活’地听取大臣们的意见。至于怎么灵活,也很简单,主要看心情。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江辰看向匆匆进殿的石平。后者朝他恭敬拱手,表示任务已经完成,那些徘徊在京中的贫寒士子都被尽数收拢了起来。虽然他们没资格参加科举,却也粗通文墨,能胜任一些小吏的职位,比起那些混吃等死,德不配位的贵族旁支要强太多,还能扩大江辰对基层的控制力,自然不能浪费。“梅爱卿,张爱卿,如此欢庆的时刻,你们怎么不发一语?”
“难不成,是在思索何时履行赌约?”
江辰收回目光,笑容灿烂地看向身侧。梅文石跟张立明坐在凳子上,脸色僵硬,如同石雕。“咳,陛下,梅大人跟张大人毕竟是朝中重臣,若是给宋浔这个布衣……有失体统啊!到时,整个朝堂也要跟着丢脸!”
有大臣开口劝和,想要揭过此事。江辰却在他开口的瞬间收住笑容,眼神冰冷道:“朕,允许你开口了?”
极具压迫感的眼神,吓得那官员一颤。当即跪地告罪,再不敢插话。梅文石见状,明白江辰是铁了心的要羞辱自己。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意,当即咬牙站起,拱手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老臣虽不敢自称君子,但是言而有信却是能做到的!”
说着,他面容逐渐平静,道:“劳请陛下准备,微臣这就给宋浔穿靴。”
“好!爽快!”
江辰抚掌大笑,心中高看了这老头一眼。“张爱卿呢?”
被江辰的眼神看的头浦发麻,张立平强忍屈辱,艰涩道:“微臣服输。”
就在几人交锋时,冯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靴子,笔墨,还有换上了状元袍的宋浔,都在御阶下待命。梅文石做下决定后,执行的很快。他挺直腰杆,大步走下高台,从内监手中接过‘高筒云纹靴’,那是特意为新科状元准备的,因为他们还要御阶跨马,游遍帝京内城,自然要好好打扮。“宋状元,老夫看走了眼,输了跟皇上的赌约,来给你穿靴。”
闻言,宋浔脸上闪过抹尴尬,还有难堪。他是读书人,尊敬长者的思想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梅文石年纪摆在这,又是当朝户部尚书,让这样一名既占长,又占尊的‘大人物’给他穿靴……实在是荒唐!有违礼法!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但是江辰威胁的眼神让他闭上了嘴。君命不可违!他现在已经是人臣,自然要以江辰的意志为先。张立明也走了下来。但是他的姿态就没有那么从容了。脚步缓慢不说,脸上的神情也十分难看,就像是吃了一嘴的死苍蝇。他一点点地挪到了宋浔身边,接过了另一只靴子,蹲下身换了起来。就这样,在满朝文武和所有士子的注目下,两人如同奴仆般服侍着他们看不起的贱民。“经此一遭,户部所有官员的脸面都丢光了!顶头上司给一个草民穿靴,怕是以后见了别部官员都抬不起头!”
“谁说不是!这梅文石风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如今却蹲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下给……真是晚节不保啊!”
“唉,就是可怜了这宋浔,以后怕是要被梅家往死里针对了!”
“呵呵,庸人自扰,这宋浔明摆着得了陛下青眼,有这位撑腰,宋浔今后怕是能在朝中横着走,哪会怕梅家!”
看着正替宋浔磨墨,脸色阴沉的两人,江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舒坦。今日之后,这梅文石跟张立平,必会沦为全城笑柄。思及此,江辰眯起了眼,有些不满意。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应该传遍大魏,乃至记在史书中才对啊!让后世之人,也来了解了解这两个老货。江辰笑了一下,从龙椅上站起,走到宋浔身前,朗声道:“宋爱卿,你以布衣之身,走到今日,殊为不易!”
“朕决定,用你的事迹作上一首劝学诗,鼓励大魏所有的贫苦学子,你可愿意?”
宋浔感激涕林地跪下,哽咽道:“陛下,这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气!”
江辰颔首道:“好,朕说,你写,用梅爱卿亲手磨得这墨来写!”
江辰的特别叮嘱,让梅文石眼皮一跳,心中涌起不祥之感。细想却又找不出异常,不由更加谨慎。江辰却是摆出豪迈之态度,铿锵有力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