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可能!可权力之争,何其凶险?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梅文石老辣双眼闪过忧虑,但很快就被阴狠取代。这是场困兽之斗,他只能迎战!“康儿,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机!”
梅文石抬手示意梅康坐下,淡淡道:“如今陛下,还有咱们梅家,都在相互试探,谁先沉不住气,率先出手,谁就落了下风!”
“你姐姐就是太急躁,行事失了分寸,才被皇帝抓到了把柄。”
“此乃前车之鉴,你莫要再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梅康有些不甘,低吼道:“爹,难道咱们就这么干坐着?任凭皇帝欺辱?!”
梅文石对儿子的急躁有些不满,皱眉道:“镇静!”
“如此毛躁,岂能成事?”
呵斥完,梅文石双眼露出抹狠意,阴沉道:“不能摊牌,不代表坐以待毙。”
“你爹我主政多年,撑起了大魏的半壁江山,姻亲同僚无数!皇帝想动我梅家,那就要问问天下人同不同意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冰冷视线锁定梅康。面含威胁道:“所以,你不要妄动,更不要背着我做些小动作!”
“若是因为你,坏了梅家大计,到时就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明白吗?”
梅康咬牙,眼中闪过抹不服。但他终究没有抗衡父亲的勇气,低头道:“儿子明白!”
梅文石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书房的万里江山图,道:“你现在动身,把消息传到陇西梅家,还有南方的十二州郡,务必让沿途贵族明白形势的严峻,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梅康立刻退下。梅文石目送他离开,嘴角掀起一抹冷笑:“陛下,想动我梅家?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翌日,金銮殿。明媚阳光从穹顶宣泄而入,勾勒出文武百官的凝重脸庞。就连围绕在他们身周的空气,都是死一般的寂静。江辰距坐在最上首,一旁的冯锦正在宣读圣旨。内容是处死梅若颖,和严查军械流出之事!为了避免某些不识相的人唱反调,江辰还特意把徐长卿昨天运回的各种制式军械拉到了殿中,就摆在群臣正前方。证据确凿之下,群臣静默,不敢沾染这种棘手之事。待圣旨读完,冯锦退下。江辰才眼神冰冷道:“大魏律法严禁,其中,私贩制式军械,更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如今,朕竟从刺客手中缴获如此多的辎重,你们,谁能给朕一个解释?!”
话音落下,众臣皆是色变。其中,尤以某些兵部和工部的官员变现地格外凸出,恐惧地连手上笏板都要拿不住。江辰着重地记下了这些人,准备下朝后让暗卫好好查查他们老底儿。当然,这些都是小事。眼下最重要的利用军械之事,钉死梅若颖和梅家。嘴角勾起抹冷笑,江辰又道:“既然都不说话,那朕便不客气了。”
“经暗卫调查,这个藏匿军械的刺客组织,他们背后的首领有谋反之心!下毒,刺杀,纵火,这三件事都是由其谋划!”
“并且,御史大夫张康谋反一事,也是这个组织的安排!”
“而梅贵妃!”
江辰眸光扫过梅文石,淡淡道:“而梅贵妃,也跟这个刺客组织关系匪浅!”
“这样手眼通天的势力,诸位爱卿有何感想?”
众臣面色震怖,皆是闭口不言。这些信息,实在骇人听闻,他们都不敢多嘴。就在群臣静默的时刻,梅文石站了出来。他伏跪在大殿中央,重重叩首,道:“陛下,冤枉啊!”
江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冤枉?梅爱卿何出此言?”
梅文石面色不变,缓缓抬首,沉声道:“陛下,梅贵妃自小贞静贤淑,恪守女德,怎会跟这种反贼组织扯上关系?”
“就凭一张似是而非的纸条就定梅贵妃的罪,陛下此举,未免有些草率了!”
说着,他对上江辰视线,毫无惧意道:“而且,贵妃前一阵差点被这些刺客烧死,若是他们真有联系,那些刺客又怎会对贵妃下如此狠手?”
“依老臣看,这张纸条必是有心人布下,想陷害贵妃,离间你我君臣,从而扰乱朝堂,借势牟利!陛下万万不可上了那些奸贼的当啊!”
说完,梅文石再次叩首,摆出忧国忧民的高尚姿态。江辰还挺欣赏这老头随机应变的能力,只可惜不能为他所用。“此事,朕的暗卫统领已查清,她亲眼看着纸条跟信鸽从梅贵妃寝宫飞出,还能有假?”
“梅尚书,你是在当众质疑朕?”
梅文石丝毫不慌,拱手道:“老臣不敢,只是此事疑点颇多,还有待进一步细查。”
“毕竟,纸条可以造假,贵妃也可能是被人陷害。”
说着,他猛然拉高声调,言之凿凿道:“就在昨夜,老臣便查到了蹊跷,有几位侍奉在贵妃身边的宫女来历成迷,老臣敢肯定,她们就是潜伏在宫中的刺客!”
“这张纸条,也肯定是她们写下,之后嫁祸给了贵妃!”
“老臣可以将这些婢女的名单献给陛下,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调查,以证贵妃清白!”
看着大殿中央,振振有词的梅文石,江辰笑了。可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反而充斥着冰冷寒光!“混账!”
“自火灾后,梅氏身边的宫人,都是朕精挑细选送过去的!”
“你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在指责朕吗?”
“还是说,你在跟群臣暗示,整件事都是朕针对你们梅家的阴谋?”
梅文石镇定依旧,像是感受不到江辰的杀气。叩首道:“陛下,微臣只是不想贵妃蒙冤,伤了君臣和气,此外并无他意。”
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让江辰暗道难缠。但是他决心清除梅家,自然不会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