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雅间内,俏脸红润,娇艳欲滴的芸娘送了江辰出门。一双美目流转,暧昧地望着江辰,轻掩红唇道:“公子,下次再来的时候您可一定要先来芸娘啊,不然,人家可是要生气的!”
江辰嘴角勾起一抹些邪笑,在芸娘滑嫩的俏脸上拍了拍:“以后再说吧,若之后还有机会,本公子会再来拜访。”
虽然只是露水情愿,但是基本的体面还是要给的。芸娘再怎么说都是一楼的管事,若被他当众拒绝,岂不是沦为他人笑柄?看出江辰的性质不高,芸娘微微叹息,俏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略带幽怨道:“既如此,芸娘就不远送了,只希望公子莫要忘了今日的缘分,以后多来照顾楼里的生意才是。”
江辰应付了两句,便准备回宫,怒光扫过候在身旁的一众下属,突然发现少了道纤弱身影。不由皱眉道:“贾要呢?他跑哪去了?怎么都要走了还没回来?”
闻言,众人脸上都闪过一抹为难。贾公子是听了陛下的墙角被活活吓走的,可这种事,大庭广众之下真的说不出口啊!须臾,还是徐穆先顶不住,硬着头皮站出来道:“公子,贾公子他方才曾回来过,但是后来听到您……一时激动,就,就先走了。”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江辰意料。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听墙角,问题是,贾要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扭捏?要是被朝堂百官知道,他收的徒弟竟是这么个德行,堂堂天子的脸往哪放啊?到这会,江辰是真的有点后悔收贾要为徒了!似乎是察觉到了江辰的不悦,半依在门框上的芸娘含笑出声:“公子,您让一个姑娘乔装来花楼本就是桩荒唐事,人家能配合你在这干坐半晌,已经很难得了。”
“您啊,莫要要求太苛刻!”
“姑娘?”
江辰拉高声调,愕然道:“你是说贾要?”
芸娘嗔了他一眼,娇柔道:“可不是嘛!”
“就那位贾公子的脸蛋身段,奴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个女人!公子您不会真觉得那样的姿容,会是个男人吧?”
江辰难得懵住了,回想起刚才贾要的一系列表现,抗拒,害怕,勉强,羞涩……他以为她表现的这么扭捏,是因为没有经验,感情贾要是真的不愿意啊?!啧,这事整的!江辰脸上浮起抹尴尬,又很快隐去,沉声道:“来人,去查!朕要知道贾要的所有消息!”
一个时辰后。皇宫,淑贵妃寝殿。江辰懒散的依在软榻上,手中捏着探子加急送上的密信,表情古怪。这贾要,居然还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想想自己把人家一闺阁小姐强拽到花楼,还让人听了他行房的墙角,江辰就感觉浑身都开始不对劲了。哪怕厚脸皮如他,都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地道。“陛下,您在想什么呢?脸色为何这般古怪?”
淑贵妃款款走来,神情关切,只声音中藏着一丝好奇。江辰下意识合上手中密信,轻咳道:“就是朝堂上的事,没什么要紧。”
随意把话题岔过去,江辰唤来冯锦,小声吩咐道:“你去朕的内库选点东西,赏给贾家,记得找个合适的理由,不要,不要泄露了今天的事,给贾要造成困扰。”
冯锦脸上也有一丝尴尬,点头道:“是,陛下,老奴一定办好此事!”
说完,他便小跑着出了殿门。淑贵妃不知道这两人神神秘秘在打什么机锋,但事关前朝,她一个后妃也不便多问,便只当没有听见,静静陪在江辰身边。“陛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您是不是也该就寝了?”
淑贵妃见冯锦离开,侧首柔声问询。江辰不忍拂了这份温柔,点头道:“好,朕今微服一天,刚好有些累了,韵儿你来伺候朕就寝吧。”
淑贵妃自然不会拒绝这份殊荣,站起身,小媳妇儿似的忙前忙后为江辰更衣。很快,随着两人的就寝,殿内的火光迅速黯淡,陷入一片寂静。江辰搂着淑贵妃的香软玉体,脑中却没有丝毫睡意。吕太妃,江左王,徐佳盈,还有泰山封禅,桩桩件件的麻烦事不断盘旋在他脑海。直觉告诉他,这几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层的联系,在等着他发现。而突破口,就是这次的泰山封禅,和徐佳盈的下落!也许,他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了……翌日。江辰的直觉得到了验证。在他陪着淑贵妃用早膳时,暗卫中的探子便加急回了宫,呈上一封加急密函。内容,正是徐佳盈的下落!原来,这些时日禁军之所以到处都搜查不到下落,是因为徐佳盈早在出城之后,就被歹人绑走!虽然江辰对此早有预感,但是在确定消息的这一刻,仍旧不免震怒!“这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还有,囚禁徐氏的那伙人你们弄清楚了没有?朕要把他们打入诏狱,严刑伺候!”
虽然对徐佳盈的气还没消,但自己的女人,怎么能放任别人欺负?被皇帝阴冷的语气吓出冷汗,探子惶恐开口道:“启禀陛下,属下,属下暂时还未查到这伙人来历。”
“至于盈贵妃的下落,则是昨天被一伙人神秘人送来的。”
“他们给负责搜查的禁军送来了一个包裹,里面有盈贵妃的身份印信,和,和贵妃的一缕青丝。”
“在经过多方查证后,属下确认了这些东西的真假,赶紧加急赶赴帝京……”‘砰!’江辰却没有听他解释,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桌案,一字一顿道:“你是说,那伙人对徐氏动了手?还剪了她的头发?!”
探子跪在地上,全身颤抖,惶恐的出不了声。不只是他,在江辰露出怒容后,满殿宫人都是纷纷色变,颤抖跪地,头都不敢抬!只有景悦还能勉强维持冷静,上前劝慰道:“陛下,此事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