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黄河河畔。江辰坐在沿岸的凉亭之中,悠闲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等待贾要的到来。他身后,是乔装成富贵人家护院的禁军。此时正表情严肃审视路过的行人,眼神锐利,不敢有一丝一毫懈怠。“陛,公子,贾公子来了。”
闻言,江辰回头,看到贾要正恭恭敬敬的候在凉亭外,一身淡蓝儒士服,衬的肌肤越发白皙,散发着莹润光泽。不由眉头一挑,眼中划过抹兴味。看来,贾要儿这丫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女儿身的事啊?朕要不要逗逗她呢?想到之前两人亲密接触时,贾要浮起的尴尬为难神色,江辰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但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占人家姑娘便宜的下作事却也是不屑去做。还是直接摊牌好了,估计能把这大胆的丫头吓一跳!想着,江辰转过身,佯装冷漠地朝贾要招手。在她靠近后,寒声道:“贾要,你可知道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闻言,贾要瞬间腿软,一张秾艳小脸瞬间苍白,勉强撑着,才没有当场跌坐在地。“陛下,陛瞎为何突然问我这个?难不成是知道了我女扮男装的事?”
“可这不应该啊,我伪装这么久,还没有露出过破绽……他是如何得知?!”
心中安慰着自己,贾要强行镇定,小心翼翼抬头,观察江辰脸色,颤声道:“陛,陛下,恕学生愚钝,不擅刑律之学,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闻言,江辰森然一笑,冷哼道:“是吗?那朕来告诉你,犯下欺君之罪,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他扭头高声道:“徐穆,去把贾氏全族给抓紧诏狱,秋后问……”话音未落,江辰大腿就被贾要儿紧紧抱住,声泪俱下道:“陛下,臣女知错了,臣女愿以一力承担所有责罚,只求您放过臣女家人……”她不是傻子,虽然皇帝没有明说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但欺君之罪这四字,已是暗示的足够明显。她几乎是听到的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没有任何犹豫,跪下向皇帝请罪。在这一刻,她没有任何其他奢求,只希望皇帝能看在他们的师生情谊上,放过她的家人。至于自己的安危……贾要儿眼中闪过浓浓苦涩,她还没有痴心妄想到这个地步,天真认为皇帝会因为她的几句恳求,就无视这欺君的大罪。对上贾要儿满是绝望的美眸,江辰有些尴尬。啧,好像有点玩脱儿了啊……这贾要儿都敢欺君瞒上了,怎么胆子就一点儿大啊!居然随便几句话就被吓哭了。轻咳几声,江辰把人从地上扶起,放缓脸色道:“别哭了,朕刚才是吓唬你的。”
“朕早就知道你是女扮男装了,没有生气,更不准备跟你计较……把眼泪擦擦吧。”
看着神色温和的江辰,贾要儿有些不敢相信,呆呆道:“陛,陛下,您真的不生气臣女的欺骗,不准备跟臣女计较吗?”
江辰弹了下她脑门,没好气道:“朕是天子,一言九鼎,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反悔!”
“而且,朕的气量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小,因为这么点芝麻大的事,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
听出江辰是真的不介意,贾要儿这才破涕为笑,长出一口气道:“臣女,臣女多谢陛下体恤!”
“大恩大德,臣女永世不忘,日后必然会回报陛下……”说着,贾要儿一撩袍子,就要给再次下跪。见状,江辰急忙捏住她双肩,皱眉道:“好了,地上凉,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少接触为好。”
“另外,想报答朕,现在就可以,朕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虽然语气严厉,但贾要却能听出其中的关心,惶恐的心转为安定,甚至还有些感动。当下眼眶红红的保证道:“陛下,有事您尽管吩咐,就算要上刀山,下火海,贾要也会完成您交待的任务。”
闻言,江辰不由失笑:“不是什么凶险的事,别瞎想。”
“走,跟朕去游船上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朕想多看看城内风光。”
“奥,臣女,臣女遵旨!”
知道自己又误会了江辰,贾要有些不好意思,俏脸红红的跟在他身后,朝凉亭外的两层小船走去。一行人上了小船,开始在城内游览。江辰拉着贾要走向船头,一边欣赏沿岸繁华之景,一边闲谈道:“朕准备在帝京建一个百家讲坛,这事儿你知道吧?”
贾要点头:“臣女知道,张大人曾跟臣女提过此事。”
“子房效率够快的啊。”
赞了一句,江辰侧头道:“朕想让你办的事,就是公开自己的真实身份,在百家讲坛中留下名字,你意下如何?”
出乎意外询问,让贾要儿瞪大了眼:“可,可臣女是女子啊……女子也能在百家讲坛中留名吗?”
虽然嘴上在迟疑,但贾要儿一双如水美眸中却是爆发出了璀璨的光芒,满是期盼与向往。江辰被这眼神看的心头一软,郑重点头道:“当然,朕的百家讲坛是给有才之人准备的,不拘身份,不拘性别,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前来留名!”
“而且,等到以后朕彻底把朝堂肃清,大权在握,还准备招选女子为官。”
“到时,天下英才,就尽入吾彀中了!”
闻言,贾要脸上的兴奋向往之色再遮掩不住,满目崇敬的望向江辰。“陛下,臣女,臣女相信您,您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一定做到这些,立下无与伦比的功绩!”
说着,她露出抹不安的神情,小心翼翼道:“就是,臣女现在还能做您的学生吗?”
感受到贾要儿的紧张情绪,江辰不由失笑,放缓表情安慰道:“当然,就算你从才子变成才女,也依旧是朕的……嗯,什么东西?!”
“徐穆,去,看看那边飘着的,究竟是什么!”
说话同时,江辰眼疾手快捂住贾要的眼睛,心中涌起不好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