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积累被毁,这一刻,江左王甚至跟江辰同归于尽的心思都有了!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得意脸孔,他真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掐死这个靠运气登上龙椅的狗东西。但,江左王终究忍住了。多年的养气功夫,在此时发挥了作用。声音微颤道:“陛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微臣不敢妄言,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江辰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但不点破,笑眯眯道:“没事,朕就想听你说。”
“这种事,还是要听听当事人的想法嘛,毕竟是皇叔你辛苦攒下的军队,就这么被朕一锅端了,实在怕你气坏身子,坚持不到朕公布你罪行的那一刻。”
“趁朕还有耐心,愿意跟你周旋,说出来发泄下,朕也能找点乐子。”
这话太损,饶是以江左王的城府,也被气的血气上涌,两眼发黑。“陛下说的,微臣实在听不懂……徐将军为朝廷平叛,是喜事,微臣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生气?”
“陛下莫要消遣微臣了!”
江左王强挤出笑容,内心滴血道。江辰此时却收了笑容,神情疏冷道:“听不懂没关系,朕只是想告诉你,准备好后事,毕竟,你没几天好活了!”
“不要以为一个小小的镇海节度使能救你的命,只要朕想,就能随时了解了你!”
感受到迎面射来的森寒杀气,江左王眼中闪过抹忌惮,嘴上却不示弱:“陛下,如果您有把握,大可直接杀了微臣,又何必多费口舌?”
“说了这么多,微臣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就算您翻遍整个帝京,也不可能找到所谓的‘证据’!”
闻言,江辰冷哼:“皇叔,那朕也不妨告诉你,天子杀人,无需理由!”
“若不是顾忌朝堂民间的非议,朕早就取你人头了。”
“不过,你也苟活不了多久了,等朕把你最后的势力拔除,就是你的死期……好好珍惜人生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江辰拂袖起身,知道江左王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再耗下去也不会有收获。“微臣,恭送陛下!”
江左王跟着起身,恭敬行礼,垂下的双眼中却满是怨恨。虽然嘴上说的硬气,但他心中还是忌惮江辰的,这暴君言出必行,如今跑来警告,必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计划,必须要加快了……古怪的氛围中,江辰行至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道:“对了皇叔,朕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这段日子,吕太妃侍奉的朕十分满意,所以朕特意赐了她一个恩典……那就是,她给朕诞下的皇子,也有争夺太子之位的资格。”
“皇叔你是被吕太妃看顾长大的,想来也会为她高兴吧?不过,唯一可惜的是,皇叔你注定是活不到那一日了。”
“不过,看在吕太妃的面子上,朕把你送到地府后,会给你多烧些纸钱,让你在地下,能真正当个富贵闲人,也算是给我未出世的孩子积份阴德!”
说完,江辰眼中流露出讥哨与不屑,甩袖离去。留下怔愣在原地,双目猩红的江左王,在空荡荡的院落发泄。“啊!江辰,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居然连自己父皇的女人都敢沾染!!”
“奸夫***,你们不得好死!!!”
……离开秋叶殿,江辰转道去了长乐宫。吕太妃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早早守在宫门,一袭掐腰红裙,粉面桃腮,好似盛放的牡丹,高贵中带着挪不开眼的美艳。江辰龙撵不停,径直驶到她寝殿正门,宛如临幸妃嫔,没有丝毫避嫌。“太妃,多日不见,你似乎轻减了不少,让朕有些心疼啊。”
江辰在她私密闺房踱步,脸上带着轻佻笑容,步步逼近:“不过,还是这么美,这么有风情。”
说着,他便伸手掐住吕太妃尖翘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被江辰侵略性十足的视线锁定,吕太妃芳心微乱,下意识想躲避,却又记起被囚禁在宫中的江左王,生生忍住,乖顺地站在原地,任凭轻薄。柔声道:“哀家谢陛下的关心,多日不见,哀家也甚是挂心陛下。”
“若是朝政不忙,陛下可否多待一会,跟哀家聊聊家常?”
难得地示好,让江辰挑眉:“啧,朕的太妃娘娘这是怎么了?这般热情,倒是让朕有些害怕了。”
“你该不会,是想给朕下毒吧?”
吕太妃笑容僵硬了一瞬,咬牙道:“陛下莫要吓唬哀家了,您是一国之君,哀家怎么敢呢?”
“不敢?”
江辰捻起她一缕青丝,把玩道:“之前流进宫中的蛊毒,目标应该不止淑贵妃吧?”
“是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才一直没对朕下手,让朕暴毙,只是给梅若颖这毒妇提供壮阳伤身的药,想慢慢致朕于死地?”
吕太妃瞳孔一缩,俏脸瞬间惨白。但她终究是阅历丰富,很快稳住情绪,可怜道:“陛下,这些都是小人恶意中伤,没有证据,您千万不要中计,误会哀家与王爷啊!”
江辰落座床边,挑眉道:“误会?”
“今早朝会,承恩侯站出来替江左王开脱,是你授意的吧?”
“若是你们之间没有利益联系,朕想不明白,你一个久居深宫的太妃,为何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吕太妃娇躯一颤,楚楚跪倒:“陛下,哀家身为太妃,自然要负起责任,不想看到皇室血脉相残,您背上骂名,这才托了兄长出言调和。”
“毕竟,如今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江左王有罪,您若是处置了他,会引起很多的非议猜忌,动摇大魏社稷。”
“哀家,哀家是为了陛下好,这才……”她话未说完,就被江辰打断。“太妃,朕驾临,可不是为了听你说谎。”
“你跟江左王联手害朕的事,朕已经查明,还收集到不少证据!你确定还要继续狡辩,护着江左王吗?”
此话一出,吕太妃瞬间瘫软,宛如被抽走了全身的气力,只能凄楚无助地望向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