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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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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舞台戏,上演小蝶仙和萨摩耶犬的欢爱。那些脏污得不堪入耳的叫嚣,令三千眉头紧锁。三千向来一本正经,尤其是缺少了云阙这个幼稚鬼后,愈发无趣。她仔细观察舞台,却发现小蝶仙比起萨摩耶犬更加投入这场活春宫,简直就是越堕落越快乐。尔后,她无力地合上双眸,放弃拯救小蝶仙的打算。第二场舞台戏,依然是美人与野兽。不过,美人楚楚可怜,野兽凶猛暴戾。看台的宾客,十分享受野兽追逐美人的刺激画面。当野兽咬烂美人的衣裳,看台沸腾起来,将充斥着血腥暴力的氛围推到顶点。三千试图从美人眼中读出求救信号,到底是掰不过自己的良心。于是,她不动声色地拈起森罗万象之木系法术。森罗万象的真谛在于象字,具象、意象、抽象。七星连缀,是森罗万象的第一步具象化。窥探灵识,甚至植入修改过后的回忆,创造幻境雏形,是森罗万象的第二步意象化。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幻境即真实,真实即幻境,正是森罗万象的第三步抽象化。宾客眼中的幻境是,跑不动的美人被野兽狠狠地咬断玉足,鲜血淋漓,凄楚的哭声不绝于耳,犹如摄人心魄的曲调,百听不厌。三千眼中的事实是,美人完好无缺,回归到看台。可惜,美人剜了三千一眼,好像埋怨三千的多管闲事。蓦然,她跪伏在地,不断磕头,身子颤抖,泫然欲泣。三千回眸一笑,又是那位戏子。玲珑草头虫银簪束发,一袭暗紫金绣凤穿牡丹纹对襟掐丝罗袍,耳戴琉璃镶珠垂珰,腰系白玉透雕香囊,脚穿金穗尖勾皮靴。小山眉朦胧,桃花眼迷离,朱唇点樱桃,玉手枕凉月。尤其一颗妖娆泪痣,将六界的慵懒风情占据九分,与匍匐在肩膀上张扬又落寞的暗紫地狱蝴蝶花相互映衬,绝美得教人心驰神往抑或肝肠寸断。其实,那位戏子不必戴上半边暗紫色蛇纹面具。无论他是不是邪灵,三千都不会感兴趣。因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失去云阙,她此生大概孤独终老。哦不,她或许可以努力争取创世神的头衔。三生石上不可能镌刻云阙的名字,她留着魂魄,难道要喝完孟婆汤进行六道轮回吗?“三千姑娘,一直当自己是救世主。”

那位戏子温柔一笑。话音刚落,三千尚未反驳,哭得梨花带雨的美人倒是扑通一声坠湖了。紧接着,许多看台的宾客已经从三千的森罗万象所营造的幻境之中苏醒过来,纷纷落水,充满了救援热情,教三千愈发迷惑,产生不详的预感。“你救她,只是害她。”

那位戏子叹道。一盏茶功夫后,美人被救起,重新登上舞台。正所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救助美人的好心宾客,登上舞台,由宾客转变为演员,利用皮鞭、蜡烛、羊毫等道具,当众讨要极其变态的恩德。起初,美人竭力反抗,哭得撕心裂肺,听在宾客耳里,亦是一种享受。渐渐地,美人开始沉沦,发出酥软无骨的欢愉声。有些自控力薄弱的宾客,恢复原形,口水潺潺。三千握紧拳头,眸光燃起怒火,转瞬间又变得无悲无喜。恼怒、愤怒、暴怒,怒积累到一定程度,也会滋生邪念。“新调制的女子香,叫作重叠金。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你瞧,多亏了重叠金,她才笑得开怀,不像你这般,甘心成为天意的傀儡。”

那位戏子附在三千的耳畔,淡淡的桑落酒香拂过她的鼻尖,企图将满腔的柔情蜜意浇灌入她的心头。三千既不拒绝,也不接受,保持若有似无的距离。语罢,美人早已被折磨成血葫芦,尚且残留气息。得到满足的宾客,抬着美人下了舞台,返回看台,投入湖中。三千刚准备掐上瞬息诀,却被那位戏子死死地扣住玉葱素手。“你确定是在帮她?”

那位戏子再次温柔一笑。三千听后,安静地合上眸子,眼角滑落泪滴。第三场舞台戏,随着三千睁开眼睛,而缓缓地拉开帷幕。粗糙的十字木架上,绑缚了一位犹如素心梅上覆盖的白雪般干净的少年。有宾客大笑道:“老子要割下他的耳朵佐酒!”

有宾客奸笑道:“老子要剥了他的嫩皮做亵衣,砍掉他的头颅当酒尊,斩断他的腰骨补肾元,切碎他的鲜肉包饺子。”

有宾客窃笑道:“老娘要捏爆他的小红豆。”

三千冷嗤一声,银发飘扬,眸光透着悲悯又冷凝悲凉,与遵从天意而睥睨万物的神灵无异。“这次我不阻拦三千姑娘。”

那位戏子似笑非笑。“白莲城邪玉公子,或者称呼你一句邪皇,我若是出手,至少你这莲华台是保不住的。”

三千失去了耐性,冷笑道。语罢,三千当即拈起点石成金之金系法术。二十三只琉金色嵌嫣红素心梅花骨朵的鸡蛋,不紧不慢地破碎,飞出嫣红孔雀,即白缯轻衣孔雀与浴火衔草凤凰的混合物。“所有邪灵,一个不留。”

三千冷声道。白缯轻衣孔雀,看似美丽高贵,实则残暴成性、桀骜不驯。浴火衔草凤凰则是雄浑肃穆、傲视苍穹,抛弃了温婉秀丽、柔美多姿的形象。因此,嫣红孔雀,何等骄傲,三千竟然轻松驯服,倒教同样修习金系法术的戏子生出几分欣赏情绪。嫣红孔雀在舞台与看台来回穿梭,瓦解邪气,释放镜光。半个时辰后,三千撤去点石成金之金系法术,将奄奄一息的白雪少年打横抱起,径直离开,却未正眼瞧过那位戏子。“这就是孤以前爱过的女人,有意思。”

那位戏子笑道。小山眉舒展着芳心,桃花眼荡漾起春情,血泪痣凝结相思,尤其一朵暗紫地狱蝴蝶花,匍匐在瘦削肩膀上,张扬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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