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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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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进了大安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加封贞淑元妃。这次,没有勇士胆敢死谏,唯有妙璞巫师跪在延年殿前。孔乙酋长不同于孔甲酋长,独断横行,暴虐无道。被他当场杀死、血溅石柱的勇士何其多,奈何他轻飘飘一句寡人的性命与虎头部落国祚息息相关,那些孤魂野鬼即便上了阎罗殿,连屁都不能放。早知当初,不该逼得贞烈元妃自焚,孔甲酋长也就不会卧病在床。“妙璞巫师,你跪在此处,毫无意义。”

三千轻笑道。她接受齐光的嘱托,提着食篮子,前来探望贞淑元妃。粉丝扇贝、清蒸螃蟹、油焖大虾、蚝油鲍鱼、铁板鱿鱼、辣炒海螺、香烤生蚝,外加佛跳墙、鸡髓笋、牛肉鲞,怜元妃偏爱咸食,尤其是海鲜大餐。听说,孔乙酋长为了博得贞淑元妃一笑,开启被禁用百年的酷刑。贞淑元妃父族,上至祖父祖母,下至小侄儿小侄女,包括生父和继母,从炮烙、虿盆、插针、宫刑、木驴、灌铅、梳洗、坐石、剜目到铜牛,塞老山参吊着一口气,折磨得生不如死。有忠直勇士控诉贞淑元妃,枉顾人伦,丧尽天良。贞淑元妃依偎在孔乙酋长怀里笑道,忠直勇士家有幺女阿九,性情恭顺,貌美如花,送入大安宫,纳为婕妤,以理制情。结果,阿九婕妤触怒孔乙酋长,竟是遭到脯刑。所谓脯刑,极其残忍。先是杀死,接着洗净,然后剁成块状,撒上粗盐腌制,最后晒干,制成肉脯。那位忠直勇士,获得肉脯赏赐,当场撞柱身亡。齐光知晓后,将自己关在卧房,不吃不喝整天。他印象中的小怜,夜里被雷电惊醒,特意披了单薄外衣,将一盆盆花草搬入厅堂,掏出素帕清理多余的雨水,显得格外单纯善良。可惜,再入大安宫,她就摇身一变预言中的红颜祸水。再听说,孔乙酋长加重税赋,扩建酒池,新立肉林。猪肉、牛肉、羊肉、鱼肉、马肉、驴肉、狗肉、鸡肉、蛇肉、兔肉等等,或炙烤或烟熏或香卤或清蒸,悬挂在象征风雅的梧桐树上,荤香味浓郁,闻者直接饱腹。另外,孔乙酋长安排许多男男女女,赤裸着身子,在酒池肉林之中嬉戏。三千被宫人领到这里时,掐了净化诀,洗一洗葡萄眼儿。小怜极好辨认,因为她的胴体匀称,具有美态。“小怜,你要如此堕落下去吗?”

三千质问道,银发飘扬,语调平淡,眸光透着悲悯又冷凝悲凉,与遵从天意而睥睨万物的神灵无异。“三千龙女,请称呼我贞淑元妃。”

小怜娇媚一笑,缓缓走到三千跟前,招致年轻男子的尖叫,丝毫没有羞耻之心。“你想毁灭虎头部落。”

三千轻叹道,眉头微蹙。小怜听后,再度娇媚一笑,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她已经同孔乙酋长说开,孔乙酋长觉得有趣,当即答应了她。由此看来,想要毁灭虎头部落,还有千千万万“奴隶”。“小怜,你知道齐光为什么不亲自过来看望你。他害怕自己失望,然后记住你最丑陋的一面。”

三千转身离开前冷声道,眸光无悲无喜。手撕包菜、香菇油菜、椒盐土豆、青椒鸡蛋、虎皮青椒、韭菜香干、凉拌黄瓜、口蘑鲜汤、小葱豆腐、红烧茄子、荷塘月色、豆皮卷、地三鲜、炒三丝、素什锦、脆莴笋、干煸豆、青菜糊每只生灵都需要对未来负责,无论身处逆境还是顺境。毫无意外,三千听得小怜抱着膝盖痛哭流涕,却没有回头。她还可以猜测到,小怜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姑娘,擦干眼泪后继续娇媚一笑。回到半夏居后,三千没有主动提及小怜。小怜和孔乙酋长那些荒唐事,仍然在发酵。又听说,孔乙酋长上朝,抱着玉体横陈的小怜,躺在他的大腿之上,看得诸多勇士面红耳赤。有勇士直谏,他就吩咐嬷嬷,点燃迷迭香,亲眼见证小怜如何服侍那勇士,糜烂气息不断绝。“三千姑娘,小怜蜕化成邪灵吗?”

齐光问道。“不确定。”

三千摇摇头,尔后思忖许久,继续道:“邪灵是很可悲的生灵,他们开始是被欺负者,后来成为施暴者。他们犯下的罪孽是实实在在的,却连下十八层地狱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有些生灵的坏,瞧着比邪灵还看不顺眼,六界的律法却无法治理。齐光,以后你还会遇见很多很多这样充满困惑的事情。”

半个月来,齐光下厨,多是素菜,三千起初并不在意。手撕包菜、香菇油菜、椒盐土豆、青椒鸡蛋、虎皮青椒、韭菜香干、凉拌黄瓜、口蘑鲜汤、小葱豆腐、红烧茄子、荷塘月色、豆皮卷、地三鲜、炒三丝、素什锦、脆莴笋、干煸豆、青菜糊。十八道素菜,每顿四碟,轮换着用膳,齐光感到没有胃口。“三千姑娘,我明白了。”

齐光失笑道。一年后,孔乙酋长再次加重税赋,兴建豹房,搜罗天下奇珍异兽,例如直立行走大穿山甲、金红毛鬃狼、小飞象章鱼、栗翅斑伞鸟、红体绿鳍鱼、波纹泡螺、黑鼻雪毛羊、丝胄水母、海蛞蝓等等。勇士心存反抗,平民低声咒骂,奴隶听了一耳朵闲话。而且,大安宫流传出贞淑元妃的三种癖好。一是笑看赤裸的男男女女在酒池上戏水、肉林中奔跑;二是笑听一匹匹造价昂贵的绢帛撕裂的声音;三是喜欢穿勇士服,动不动就挖出宫人心肝。这时,平民纷纷逃入座头部落,恳请商煜天子出战。既然孔乙酋长与虎头部落的国祚息息相关,那就放弃虎头部落。反正,长鱼岛还有座头部落,可以维持长治久安。思及此,座头部落那天子、亲王、国公、候爷、伯君、子爵、男卫、平民、奴隶九等分层,也不是过分恶心。三千恰巧收到帝后瑟瑟的飞花传书时,邀请齐光一同阅读。那飞花传书上写着,商煜天子曾经做过甲级侦查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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