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首先就注意到了他嘴角的淤青。萧定南口直心快先开了口：“戚长卿？你这是干了啥坏事儿，被人打成这个样子？”

戚长卿和萧定南他们年纪差的也不大，镇国将军府与永平侯府交集虽不多，但关系倒也不差，算是自小相识。提到这个，戚长卿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姜绵绵，“这就要问萧二公子你的妹妹了。”

昨晚他被容辞给耍了一遭，满心欢喜的以为容辞真的把面具送给他了，哪儿成想，这家伙来个背后捅一刀，他刚出了王府大门，就被莫问追上。莫问不仅明目张胆的把面具给抢了回去，还往他的脸上挥了一拳，不然他能以这副尊容出门吗？萧庭筠把姜绵绵拉到自己的身后，而后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在她的跟前。“绵绵一直待在将军府，如何会与戚世子扯上关系，还请世子莫要玩笑，绵绵是个姑娘，这会影响到她的清誉。”

呸，这小姑娘可是经常大半夜的往东陵王府跑，也就你们这些做哥哥的不知情！戚长卿心里还惦记着昨日被容辞耍了的事儿，想着怎么着也得给容辞找点儿麻烦事，不然他这张帅脸岂不是白被揍了！要是让萧家这五位公子知道，姜绵绵昨晚去过东陵王府，那王府到时候可就要无比热闹了！“我与姜姑娘的确是没什么接触，不过她与别人……”话没说完，姜绵绵突然开口打断：“绵绵听闻世子殿下这次也参加科举考试了吧？世子殿下才识渊博，定然考得不错吧？”

戚长卿还没开口，萧子城迫不及待地说道：“再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考不过我四哥，他的名字在四哥下面呢！”

姜绵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世子殿下可是要努力了，毕竟明日就要殿试了，能在殿试上和我家四哥哥比上一比的，也就只有世子殿下能有这个本事了。”

“世子殿下可是要加油呀，就算是状元郎拿不到，怎么着也得拿个榜眼回来，对吧？”

这小奶娃，是生怕他会说出容辞的名字吧？戚长卿其实也没想怎么样，摇曳着折扇回道：“我原本也没想太多，不过姜姑娘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是要认真一回，姜姑娘敢不敢同我赌一把？”

姜绵绵仰起小脸，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世子殿下想赌什么？”

“若殿试我没拿第一，我就承认我不如萧四公子，但若是我高中状元，姜姑娘得应我一件事。”

姜绵绵立马就明白，“世子殿下是想要之前没拿到的那样东西？”

戚长卿一收折扇，笑着道：“姜姑娘冰雪聪明，与你说话就是省力。”

怎么着他可是因为面具而被容辞给揍了，这场子自然是要找回来，面具他势在必得！“一言为定，不过世子殿下可不要像之前一样，输了又耍赖哦，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可都能作证。”

戚长卿一口应下，忽然侧身看向了一个方向。“齐小公爷，不知你这次考得如何呀？”

姜绵绵侧目看去，这才发现齐国公府嫡子齐钰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齐钰上一次科举落榜了，这次也参加了，姜绵绵记得前世，齐钰是考上了的，而且殿试的时候还中了探花。“比不上萧与公子和戚世子的风姿绰约，我堪堪排在第十名而已。”

能够排进前十的，都自己是很厉害了，齐钰表面上谦虚，实际上也是在炫耀呢。原本正常人听了，肯定都会夸一句，谁知萧定南一听，大大咧咧地接道：“那比起我家四弟来说，的确是差远了。”

齐钰笑容一僵，他谦虚说自己不如别人可以，但别人这么说，愣是谁听了都不痛快啊，脸都跟着黑了一圈。而戚长卿见齐钰吃瘪，顿时乐得不行。看完了榜单，姜绵绵他们就打算回去了。在上马车之前，戚长卿突然走过来，在姜绵绵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萧家军刚打了胜仗，得到陛下的犒赏，一时风头无两，若是再出个状元，可就真的要权倾朝野，无人能及了。”

姜绵绵心头一凛，猛地抬头看去。戚长卿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所以这一局，姜姑娘你输定了哦。”

别看戚长卿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可是精明得很。成明帝对萧家的确是器重，但这份器重是建立在皇权之上，一旦萧家有跃过皇权的征兆，成明帝必然会毫不留情地下手！萧家手握百万大军，本身已位高权重，若是萧怀安再高中状元，在朝中担任大官，怕是连成明帝这个皇帝的势头都要被萧家给抢了去。姜绵绵捏了捏手心，不需要戚长卿提醒，姜绵绵心里自然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