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这个铁塔一样的汉子露出这样的小儿女姿态。“怎么了,你的女武神可要嫌弃你眼下这没出息的样子了。”
一向都把“女武神的赞美”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的葛德文,这一次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林炎的话。这当然不是因为林炎是他发下血誓要效忠的主上,而是因为,葛德文这一次承认林炎说的话是对的。“说句老实话,主上!”信心备受打击的葛德文这次竟然忘了他与林炎的约定了,直接就在有外人在场的地方将林炎称作了“主上”。不过林炎这一回倒也没有怎么打断葛德文,毕竟林炎也明白,对于一名十分好战又好强的人来说,此刻葛德文的内心想必是不好受的。“主上!”就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的葛德文这般说道,“说句老实话,我当年呆着的战团可做不到这样的气势。”
葛德文的嗓音十分洪亮,即便是这样低声说话听起来也和常人的音量差不多。不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林炎的耳边此刻可谓是充斥着地动山摇的呼喝声,即便是他也要侧着耳朵才算是把葛德文的话给听清楚了。虽然林炎并不知道葛德文所说的“战团”在全盛时期究竟是种怎样的组织,但他却很是认同葛德文说的话。旁的不说,但就是眼前这区区十五个人就能喊出这样的阵仗来,那可真是了不得。别忘了,这快哉营里头,除了林炎以外,可是还有足足四百九十九人。怎么说呢,除了刁帮主那个草包儿子以外,即便是那个草包儿子也多少是习练过拳脚功夫的,对付几个蟊贼还是可以,各个都是在江湖上叫得响名号的练家子。“好家火……”想着以后这四百九十九人组成的长矛阵,会有怎样非同凡响的效果的林炎。开始了一个有些飘飘然的幻想,“说不定得空的时候我去同老皮说说让他在操演时多少注意一下,那还真有可能会整出和戒日王差不多的阵仗来啊!”
“呃主……林兄弟,这所谓的‘戒日王’又是那座山寨的大王啊?”
“这可倒要怎么和你解释才好?”
正当林炎苦着脸想着该如何解释那西土天竺国的诸侯之时,那步步为营、徐进如林的长矛阵已经穿过了之前摆好的稻草人阵列。林炎方眼望去,基本上每个稻草人的铠甲缝隙处都有矛尖嵌入的痕迹,而“他们”那带着头盔的脑袋基本上都有被砸的痕迹。很有几个稻草人的头盔都被长矛砸出了清晰可见的凹痕来。这可把林炎心疼坏了。“哎呦这败家货,哪能这么个练法啊,那这几个头盔不都废了么?”
“我说林兄弟,这个时候你还惦记那几个破头盔作甚啊这……”同样哭着脸的葛德文抱怨道,“我这马上就要成为眼前这支长矛阵的磨刀石了!”
“对啊!”
林炎忽然转过了脸来,抬头盯着葛德文那双大海一般的眸子。“我说林兄弟,你可得救救我啊!”
“老葛!”
林炎义正言辞地说道。正当葛德文以为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触怒了林炎的时候,却听得他这般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于这世间,那可是要信守承诺的!”
“哎,不是!”葛德文顿时觉得好一阵无语,“我说,这所谓的承诺不是你替我决定的么?我可是甚都没说啊这!”
“哎哎!”林炎忽然将自己的一只耳朵侧着对向了葛德文,还用一只手立掌将耳朵竖了起来。“不是,这长矛阵发出的动静属实是太大了,我说老葛你能不能把声音再放大些,我这可是甚都听不清啊!”
“你……不是林兄弟,这可就如同你方才说的,‘大丈夫顶天立地于这世间你多少要些脸罢!”“甚么,”林炎很是夸张得将声音给拉长了开来,“你说大声些,我听不见!”“敖庭啊!”葛德文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我能不能对自己发血誓效忠的主公出手啊!”
“哎呀呀,哎~呀,”一阵听起来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直冲霄汉,远远地荡开了去。趴在软榻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葛德文正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痛呼。“林兄弟,你擦药的时候动作能不能再轻些啊!疼。!”
“成了!”
看着眼前这个几乎是被包成了粽子的葛德文,林炎满意地拍了拍手。“我说老皮啊……你这下手也太狠了罢!”
兀自趴在软榻上的葛德文一脸郁闷地扭头看向了在一旁端着一个托盘的皮洛士。皮洛士有些无奈,“你身上这伤可不是我打的,咱可得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啊!”
“哎呦!”
刚刚还在房间角落里备好的铜盆旁洗手的林炎立马就是一个纵身飞扑护住了皮洛士手中端着的托盘,中的各种瓶瓶罐罐。“我滴个天尊欸~”林炎发出了一声怪叫,这声音听起来和被踩了尾巴的狸奴时发出来的声音几乎是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