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管宁有些悲哀的发现,若是秦峰不给他面子的话,他似乎拿这人没有丝毫办法。官方?秦峰已经贵为一洲州牧,当朝骠骑大将军。私下?秦峰麾下大军数十万,更是以一己之力把乌桓打出大汉的猛人。这特么怎么搞?要是他打定主意弄死自己的话,真没人拦得住啊!越想越觉得心慌的管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要不,先把这关应付过去得了?……片刻之后,太守府,大厅,面色有些古怪的秦峰,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你就是管宁?”
“是、是……”“那个割席断义的管宁?”
“???”
管宁有些茫然。割席断义?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有些听不懂呢!“哦,这么说你可能不明白!”
见管宁那茫然的样子,秦峰摸了摸下巴,换了个问题:“据说有一次,你和华歆同坐在席上读书,恰巧遇到达官贵人的马车经过。”
“就因为华歆跑出去看了一眼,你就割了席子和人恩断义绝?”
“这……”随着秦峰的话音落下,管宁的双眼顿时瞪得溜圆。怎么会?这件事也就他和华歆知道而已,秦峰这厮怎么会知道的?难不成,这家伙和华歆认识?这次之所以抓他,是想要为华歆那厮报仇?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秦峰堂堂一个大汉燕侯,又怎么会来找他一介白身的麻烦?“侯、侯爷……”强行压下心底愤怒的管宁,神情极为认真的看向秦峰。“华歆和某只是道不同而已,咱们之间并无什么深仇大恨!”
“真的?”
“千真万确!”
“那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秦峰有些好奇的看着管宁。他真的无法想象!就因为朋友看了眼门外驶过的马车,你就割了草席,要和人恩断义绝?小孩子斗气呢?最关键的是,就这种既不出谋划策,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可以说这一辈子都平平无奇的人。居然被后世捧上了天!什么汉末一条龙啊,割席而坐,不违本心。想着办法都要夸这厮一番,恨不得他说句话都要拿本子记下来。至于吗?拒绝官府征辟没错,但你就能确定他是真的不想去,还是怕华歆会报复他?要知道,他这一手割席而坐,可是把华歆给钉在了耻辱柱上!别说最为注重名节的汉末了。就算是在后世,要是有朋友给他来这么一手,秦峰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侮辱谁呢?哦,别人都不是好东西,就你特么自个是好东西?“这、这个……”或许是察觉到了秦峰语气的变化,管宁顿时犹豫了起来。怎么想的?当然就算是那么想的啊!可是,面前这个侯爷明显已经不高兴了,自己还要那么说吗?能在乱世之中寿终正寝的人,没有几个是简单角色。所以,仅仅考虑了几息,管宁心中就有了决断。“侯爷,管某惭愧啊!”
管宁的语气忽然变得落寞了不少,脸上满是羞愧的神色。“那次管某只是一时冲动,事后也曾后悔过。”
“只可惜……”“华歆兄对管某意见太深,始终闭门不见。”
“要是有朝一日还能得见华歆兄,管某定当亲自磕头赔罪!”
“……”听着管宁那真挚的语气,秦峰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这……还真是个妙人!怪不得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随便换个没文化的人,都找不出来这种借口啊!“管宁是吧?”
深吸了口气,秦峰也不再墨迹,径直问道:“听说前天你把本侯麾下大将太史慈扫地出门了?”
“不知所为何事?”
“额……”脑门上瞬间渗出了细汗的管宁,有些结巴的道:“侯、侯爷,你可、可能误会了,管某从未做过这种事啊!”
“是吗?”
秦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可本侯麾下的锦衣卫,却亲眼看见你把太史慈赶了出来。”
“这你又作何解释?”
“解、解释……”听到锦衣卫的名头,管宁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锦衣卫百户。好家伙!原来这一切的事,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给某等着!尽管心中愤恨不已,但面对着秦峰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管宁还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借口。“侯、侯爷,当时的情况,真不是您想的那样!”
“管某的激动的,真的,管某真的是激动的!”
脑海中灵光一闪的管宁,赶忙抬起头,双眼满含期待的看着秦峰。“当时听到慈将军邀管某来侯爷麾下任职,管某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手中的东西都忘记放心了!”
“对!”
“就是这个样子!”
“……”听着管宁在那胡扯,秦峰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来本侯麾下任职?”
“管宁,管幼安,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