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边附近有一个村子。村子里种了很多银杏树,每到十月左右,金黄的杏叶纷纷落在街道上。曾经有人用落下的杏叶,摆出了一个心形的图案向心上的人表达心意。看见那随风摇曳的杏叶啊,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站在街的另一头,拿着捧花,等着你挽着她一起走。这个季节已经没有银杏了,但村子依然在。我们决定上岸玩玩,将木筏停在这里,也有跟船家商量好的人会来接收。如今这个年代,什么都讲究连锁经营。我们上了岸,来到了古镇中,这个古镇历史悠久。城内的街道非常古朴,还是石板砖铺成的。房屋木式结构的居多,街道两边有排水的水渠。小镇边上还有一个旧时大池塘,池塘已废弃,里面早已干涸。街上传来糯米酒香,这里的商铺还卖着米酒醪糟,吹醉了多少人的心事过往。古镇中,有一家刻字的商铺,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老字号的铺子里,经过了岁月沧桑,门楣都早已冰裂。狭小的走廊,引导人们走入宅院,正对着的是一个装修古朴精致的大宅房。院中的石柱雕刻着浅浅的纹路,虽然早已褪色,但气势犹在。刻字的老爷爷和和气气,他刻的字,字体有颜筋柳骨之姿,可能有点夸张,但却是很好看。骨块有黑有白,时代进步,甚至有一些彩色骨牌,但是不得不说,花里胡哨的真的很丑,还失了不少情态。前来刻字的人们,有的求堂号,有点纪念生命中重要的人,也有请老爷子刻灵位的。技多不压身啊?据说出自老爷子手,是很有排面的事,而且价格也不贵。骨牌可以打磨成各种形状,系上丝线,再配两个红色的小球,十分精致。反正恰好路过,我们三个就各自刻了带自己名字的小牌。虽然,很多人说这不吉利,但是我觉得能存在那么久,有那么多人支持,担心有点多余了。走出了古屋,到了街上,凯接了一个电话,脸色慢慢严肃起来。挂了电话后,他凝重的看着我,用意念告诉我,过两天回到我上学的城市后,他也会留在那里,需要解决一点突发情况,到时让我一起帮忙。我很好奇,是什么事让他如此紧张。但他说三两句解释不清,改天好好解释。我们都知道这一行很累,但是没办法,如果我们不去,就会有很多人死于非命。这可能是我们埋头苦干之前最后一个好好休息的机会了。回去了,我一边得忙学习,一边还得管理好我自己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不能让哪一边出现任何问题,才能保障我们自己正常的生活。我们上了船,轻轻摆渡着向我们来的地方转去。小丫头坐在木筏的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出神的望着远方,也许在憧憬以后吧。她和我们不一样,她以后会到她喜欢的城市,找到她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人。成一个小家,养个小孩,周末牵个傻狗出去玩。而我们不一样,不管是顾伶,廖叔还是方爷爷。我们都是用自己的性命战斗着,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像猛月那样惨遭横祸。虽然我们不怕死亡,但是我们也一样渴望着属于我们自己寻常的生活,我们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小丫头一样的人,去过他们应该有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价值。如果我看不下去了,就是我战斗的理由。我们都是如此。我们划着船,回到了岸上。回到城里,我们吃了晚饭,就送小丫头回家了。但我们还没准备回去,我们想再聊聊,于是我们开着车,到了江边。坐在车里,凯点了只雪茄。我笑着问:“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怎么现在还习惯点根烟呢?”他把烟盒递给我,我摆摆手。轻轻点开咖啡机,冲了一杯热咖啡。他看着前方,说:“一个习惯而已,有时心情沉重时会来一根,没瘾。你晚上喝这么浓的咖啡不会失眠吗?”
我叹了口气,说:“失眠多了,不是每次都是咖啡搞得,问题不大。你有什么沉重的事?”
他说:“三件事,一.到底该怎么保护子玄的事。二.露露亚遗迹为什么会出现。三.有的人在搞破坏。”
我有些疑惑,看着他。他掐灭烟头,吐着烟圈,发动了车,开向我家。他说:“开始我接到的电话,是一个朋友打来的。我们以前的朋友,义和会的四爷。”
四爷,义和会。这让我一下紧皱了眉头。义和会准确来说是一个普通黑道组织,但是很讲义气。因为一些巧合,我们跟四爷熟识。他知道我们的能力,敬仰我们。于是,一来二去,跟我们成了朋友。我们反感普通黑道,但四爷不一样,他虽然混,但算是一种极端正义,用他们的尺度去做复仇的生意。我们也跟政府打交道,各国政府都有交涉。我们对一般事件不关注,我们更重视的是大事件。但我走后,天罚性质有所改变,开始处理世俗的事务。有时会帮助无辜的人解决他们依靠现有制度无法解决的事情。当然,我回来后,天罚需要回到之前的状态。但是四爷作为我们的老朋友,我们还是得帮忙。所以,我们很快就要再次回到不平凡的生活之中。我沉默了一下,同意了。同时,我让凯去找更多的资料,我不仅要子玄的资料,我更要找到顾伶,廖叔甚至方爷爷的资料。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摊上了什么事,导致别人会对他们出手,让我的猛月先生惨死家中。我才不管谁告诉我这是为了大局,这在我看来就是私人恩怨。凯答应了我,然后告诉我。他会把天罚重新召集到我身边,我们将会再次一同面对未知的事情。这一次还有顾伶姐和廖叔他们,我们一定能保护好子玄的,然后找到一切的真相。我点点头,下了车,转身上楼回家。明天该回学校了,我得提前收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