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舱门旁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正在跟我打招呼,而他正是EVE现在的首领帕奇教授。之所以说他是教授,是因为他在魔法研究和科学研究的领域都有着巨大的成就,这份成就甚至高于他在战斗领域取得的荣誉。冷静的魔鬼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的基因能力非常普通,但通过药剂和其他物品的提升,现在的他似乎有着常人无法了解的力量。帕奇先生跟我还算熟悉,当年离开EVE时是他帮我说了不少情,才走的比较顺畅。要知道作为EVE里很重要的人物,想脱离组织可没那么容易。在他的帮助下,也算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否则单单是天罚可能就让他们不得不对我出手。可是这样依旧不能改变我对他的看法,他是一个头脑冷静、非常恐怖的家伙,落在他手里的下场一般不会好。看到顾伶姐在我身边,他皱着眉头,说:“你现在都沦落到要和普通人为伍了吗?就这样的你,还指望保护谁吗?”
听着他贬低顾伶姐,我忍不住想反驳,但我知道他的用意。他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普通人的定义他更倾向于拥有着强大力量却无所作为的人,别忘了他曾经也不强大,像顾伶姐这样的战士他应该非常喜欢才对。也许这是激顾伶的计策吧,但我看着顾伶姐,她似乎没什么反应。她总说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过去总有人对她的能力质疑,现在的情况也无非是曾经的倒影。帕奇教授见顾伶姐没反应,倒是笑了,说:“你身边的人果然还是有一手的,希望不会太失礼。”
说着,他走过来和我们握手。顾伶姐没跟他计较,这让他对顾伶姐很感兴趣。他大概二十多岁,比顾伶小很多。曾经战斗时还是我的大哥哥,似乎因为工作原因也没有论及私事。我问:“戏班的人呢?你不会……”他轻轻点点头,说:“为什么不呢?他们守了那么久,我是在帮他们获得解脱,没人能伤到那个小丫头,要知道圣书在她身上,连我们都无法近身。”
跟我想的一样,但帕奇先生这么说,清羽的安全就没什么问题了。顾伶姐一直沉默着,她很识时务,知道这时候没必要插嘴。“那你找我来干什么?想用我去撬开清羽的嘴,问出圣书的下落?”
我冷笑着。“不不不……”他出人意料的冷静,“你能撬开清羽的嘴,但希尔女士不会管你怎样,圣书不愿出来清羽也是没有办法的。”
帕奇先生说的没错,我还以为他会蠢到以为靠我就可以搞定圣书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那又是为什么非要找到清羽,要挟我现身呢?“抓住清羽要挟你现身?不不不,我的朋友,这次我是非常真诚的请你帮忙。”
他哈哈大笑,似乎觉得我的想法太疯狂了,“EVE不能对普通人出手,毫无理由的出手。”
他顿了顿,似乎在为他毁灭戏班做解释。他说:“那群家伙一直影响我们的工作,出于让他们早日转世的考虑,我们才动的手。”
“至于清羽,我们可没打算找她。但你不是要找她吗?为了让你有时间来找我们,而不是忙于小孩子的出走,我们只能这么做。”
他耸耸肩,全然没有任何愧疚。这就是我对他没有好感的原因,没有人性,只是做着他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丝毫不在意这是否存在过激的情况。现在的人们都是如此,为了自己的胜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达到目的。他们甚至都不注意事情的合理性,哪怕是接受他们服务的人也不在意,结果就多了许多没道理的事。可现在我也没资格跟他说那么多,毕竟他的地位比我高太多,能力至上的时代里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不去奢求别人的怜悯,独立自强也成了我的习惯。“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事?”
我不想客套。“爽快!”
他微微点头,接着问,“你听说过一句话吗?129600年后一切都会重演。”
我摇摇头,但顾伶姐点点头,说:“这是某位哲学家说的吧?”
帕奇先生点点头,可我还是不明白,就一句某哲学家的名言而已,难道还是哑谜吗?帕奇先生给我们解释了一下这句话的意义,事实上,这句话涉及到一个时间悖论。那就是无论世界怎么发展,最终都会回到原点,然后再重新发展。就像你玩虚拟的城市创造游戏,最初的基点永远是一块空地,无论你在这上面如何发展,建立金字塔还是万里长城,都免不了一个结局,那就是被各种因素毁灭。没有永远存在的世界,这就是理论的中心。当这个世界的发展出现问题,而不能倒退时怎么办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全部铲除重来。毁弃街道和房屋永远治标不治本,而一切抹除再次建造是最好的方式。这是极其反人类的说法,因为在人的心中,几乎是不会出现任何毁灭性打击的,因为人们总能找到方法躲避,就算免不了毁灭,也总能找到办法传承文明。简而言之,就像当初外星文明一样,他们会毁灭但不会回到原点,可以通过火种计划保存最基础的底层建筑。这就是人类的创造力,也是最强大的适应能力。而129600年后的重演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可EVE却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无限长的时间节点会让人们找不到真相,也就是说火种计划很可能也是129600年中的一环,所以129600年的循环永远也无法打破,这就是时间诅咒。我不想管那么多,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时帕奇教授摇摇头,说:“这件事没验证前,还无法告诉你。但现在可以知道的是,你是这循环中重要的因素。”
这都什么鬼理论啊,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我就是关键,我关你妹夫!我转头看向顾伶姐,她似乎也是一头污水,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都来了,就只有听听帕奇教授的安排了。之后在EVE地下世界的走廊里,我看见一个老人,他说的话让我印象深刻。世上无刘伶,何人饮杜康?